他把衙役一脚踹在地上,黑着脸说:“你滚去把你们大阳府衙门的徐大人给我找来!”
楼下动静,引起楼上秦安和李富贵的关注。
两人一起下楼时,凌天正好一脚踹出去。
等凌天说完,二人已经来到凌天跟前。
衙役被踹倒在地上目瞪口呆。
他顾不上身上疼痛,借着桌上昏暗烛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凌天。
那衙役憋了许久,方才小心翼翼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家大人岂是你想见能见的……”
凌天二话不说,拔出挂在腰间的佩剑。
他一剑刺出,刺穿靠近他一个衙役的胸膛。
待长剑拔出,这名衙役直挺挺地倒在血泊之中。
凌天才黑着脸,对倒在地上的衙役说:“去还是不去?”
衙役汗流浃背。
同行的五个衙役,迅速后退,没有一人敢上前与凌天对峙。
秦安倒吸一口凉气。
他不由暗道:幸好我路上还算老实,凌天这厮,竟真敢杀人呀。
秦安震惊之余,狐假虎威来到凌天一侧,对倒在地上的衙役呵斥道:“你还不快起来,按吩咐去做?真打算等死吗?”
衙役连爬带滚翻身而起。
他屁滚尿流地朝门外冲出去时,对其余几名手下喊道:“你们……给我看住这些梁山泊的贼人,我马上去报告知府大人……”
大阳府乃南安省会,此地行政主管是知府。
至于督府衙门,管理的是整个南安全境。
这些衙役,正好是知府衙门的衙役。
大阳府的知府乃徐元拧的胞弟徐元方。
这兄弟二人狼狈为奸,都不是什么好鸟。
待衙役疯狂跑开,剩下几名衙役则拔出佩刀,远远地站在门口瑟瑟发抖。
老掌柜还有店小二跪在旁边,身体缩成一团,不知该如何是好。
凌天不慌不忙坐在旁边椅子上,对老掌柜和店小二说:“你们起来吧。”
老掌柜没有着急起身,迅速调转方向跪在凌天面前,磕头说:“爷爷啊!我的好爷爷啊!您刚才也看到,我们连给官府的银子都没有,更没有银子给您……”
“您要杀要剐,老朽一个人扛着!还请爷爷您不要杀我这小厮,他才十六岁,年纪还小呢……”
凌天苦笑,亲自起身,上前将老掌柜扶起来。
他拉着这人坐在对面。
紧接着,凌天自怀里掏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递给老掌柜,“掌柜的,这些银票算是赔偿给你的损失。”
老掌柜愣住,瞪大眼,做梦一般看向摆在桌面上的银票。
半天,他才不可思议地问:“爷,您……您这是……”
秦安满脸堆笑地对老掌柜介绍说:“老人家,您有所不知!这位乃朝廷派来大阳府的钦差凌天凌侯爷,专门为平息梁山叛乱而来。”
这声音不大,门外几名衙役因站得太远,没有听到。
老掌柜却再次起身,慌忙跪地,打算给凌天磕头。
凌天抓住老掌柜的手,对他叹口气说:“老人家!大阳府这边的情况,陛下已经知道!本官此番前来,正是为还给大阳府一片青天。”
不料,老掌柜挣扎着把凌天的手推开。
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对凌天说:“大人……请大人明察呀,小人……有些话,本不该说的!”
“但,小人看大人如此公正廉明,小人哪怕赔上这颗脑袋,都要对大人说出来!”
凌天给蓉儿一个眼神。
蓉儿上前,与秦安一起把老掌柜扶起来。
“老人家,您不要激动,有什么话,您对我说吧。”
老掌柜也豁出去,今年他六十好几,活不了几年时间。
如果他不把心里那些话说出来,哪怕是死,他也闭不上眼。
“大人,小人看您面善,今日,权当是赌一把!”
“若您真是陛下派遣来的钦差大臣,专门为剿灭梁山泊的义士!”
“那我大阳府的百姓,定会彻底没有活路呀。”
秦安心头一紧,加重说话的语气,“你这老朽,怎能如此放肆?”
“你给我闭嘴!”凌天转过头对秦安呵斥一声。
秦安眼角余光看向尸体,不由得浑身一颤,连忙后退。
凌天对老人问:“老人家,您能否说得清楚些?”
老掌柜抱着赴死的决心,咬着牙说:“大人,您有所不知啊!那梁山泊上的所谓贼寇,大多都是被逼无奈,方才聚义梁山,高举替天行道的大旗呀。”
“咱们这南安省大阳府自徐元拧和刘路山上任以来,逼得咱们这些百姓,彻底没有活路。”
“梁山泊义士,宋江宋先锋,自在梁山落草称王后,虽名义上与督府衙门合作,但实际上,他把从督抚衙门诓骗来的大部分钱财,全都散发给咱们大阳府和周边城池的百姓。”
“不说别人吧,老朽我也曾无意中得到这群义士八十两纹银的资助呀。”
“唉……如今,朝廷真要把梁山泊的这些义士都灭掉!那咱们这儿的百姓,彻底没有活路!”
先前凌天也对这些事有所耳闻,只是他没想到,现实会这般触目惊心。
等老人说完这番话,凌天又从怀里掏出两百两的银票。
他递给老人,对他语重心长地说:“老人家,您放心吧,我会妥善处理这件事。”
“这些银票您拿着!还有,今天晚上发生在这儿的事,您不要与外人提及。”
“另外,这两日,您这铺子我会包场!到时,我会给知府衙门和督府衙门说一声,不会再让他们来你这儿找你的麻烦。”
凌天说到这儿,秦安又忍不住上前,对老人来一句:“还不快点答谢我家大人?”
老掌柜慌忙起身,被凌天拉住。
二人正寒暄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哪儿来的大胆贼寇,竟敢叫嚣见我家巡抚与总督大人?给我冲进去,将贼寇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