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程时答应，此生此世永不靠近乔楚，如果违背誓言，就让她爱上别人痛苦一生，我也将痛苦余生，病魔缠身。”
    誓言像一把无声的枪抵在程时脑袋上，他把乔楚送去学校，乔楚还开玩笑道：“你好像很担心我，学校又不远。”
    他抱了抱乔楚，贪婪的吸了一口她颈窝的气味。乔楚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校门口人多眼杂。
    乔楚推了推他的脑袋：“人很多。”
    程时抬眸望她，眼睫眨了眨，他的目光始终温和。
    即使被推开也没说什么，只有目光里看向乔楚的眷恋。
    “好好上课。”
    程时这般说着，却引得乔楚一阵发笑：“你不用上课啊？”
    乔楚把他脖子的围巾扯松了一点，声音轻缓：“今天晚上还来找我吗？”
    程时蹭了蹭她的指尖，微微垂眸，声音轻微而坚定：“嗯，下午下课了等我。”
    等乔楚进了学校，很快刘苗苗就拉着她的男朋友何明明出现在面前，一脸高兴，笑眯眯的八卦起来：“哎呀，我刚刚看到了什么呀~”
    陈述的口吻，乔楚心情颇好，也不自觉勾起唇角：“我男朋友，就是之前和你说过的。”
    听这，刘苗苗的神色变化了一下：“可是小乔，你不是说他是害死你母亲凶手的儿子吗，这样子会不会很奇怪？”
    见乔楚神色一变，刘苗苗也意识不到不对，慌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呀，就是我怕你过不去那个坎，哎呀，我在说什么。”
    越解释越乱，刘苗苗闭上嘴了，静静的看着乔楚的反应。
    乔楚笑容不减：“他是他，而且错的人是我，和他没关系，你不要乱想。”
    说着乔楚看了一眼时间，告别两人：“我要去上课了，晚点见。”
    直到背对着她们，走到没什么人的地方，乔楚的笑容才垮了下去。
    她也觉得奇怪，愧疚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她，但她找不到发泄的点，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张介绍，就不会害得母亲这样了。
    英语课堂上，乔楚前半节课一直发呆，直到老师放了一首歌，她才被拉回思绪。
    “i can fly
    我能飞翔
    i'm proud that i can fly
    我为自己能飞而骄傲
    to give the best of mine
    奉献自己最珍贵的
    till the end of the time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熟悉的旋律又把她拉回了那年的文艺晚会，也是她第一次听见程时唱歌。
    仔细想想她已经好几天没看见程时了，在他家门口犹豫了许久，乔楚上前按下了门铃。
    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是程时喜怒无常的母亲，乔楚内心毛毛的，还是扯起笑容：“阿姨，我想找程时。”
    “哦。”她应了一声，没有关门，转身进去把程时拖了出来。
    正在收拾地上被她扫乱开垃圾的程时就这么被揪着领子拖到了门口，乔楚眼睛瞪大了一瞬，程时真的是被拖出来的。
    像丢垃圾一般，程时被甩了出来，他拍了拍腰上的灰，站起身来转身看向乔楚，语气平静：“有事吗？”
    “那个，学校今天教了新课，音乐课上我还听到了一首很好听的歌，你要听吗？”乔楚小心翼翼的开口，拿出口袋的mp3，给出了另一半耳机。
    程时身后的门又被打开，那个阿姨丢了一把椅子出来大喊：“滚开我家门口！”
    椅子砸到了程时的手臂，乔楚吓得赶忙拉着程时去了他家旁边的小公园。
    走到半路，程时抽回了手，歪着脑袋：“你很闲吗？”
    乔楚愣了一下，默默收回了手：“那你还要听吗？”
    “嗯。”
    程时和她就安静的坐在公园长椅处，听着乔楚mp3下载的歌。
    她的嘴喋喋不休：“这首歌就proud of you，我觉得超好听的。”
    傍晚的公园说不上嘈杂，乔楚听到了程时的哼唱，他的声音清冷，像山间清泉那般动听沁人。
    “要是文艺晚会有人唱这首歌就好了。”乔楚嘟囔了一句。
    程时问：“为什么？”
    乔楚清凌凌的笑着：“很好听啊，要是程时唱就更好了。”
    他又问：“为什么？”
    “因为……”乔楚顿了一下，“因为，嗯，感觉这首歌很适合你，像那皎洁的明月。”
    程时轻笑一声，乔楚能听出来是嘲讽的笑声。
    那你知不知道月球背面是很丑陋的一面。
    程时这般想着，可惜乔楚没听见。
    他低低应了一声：“嗯。”
    乔楚也没听见，她认真听着里面的歌词，也跟着哼唱，只可惜她的嗓音是真一般。
    很快到了晚会那天，乔楚本想报名跳舞，后面还是放弃了，因为她看到节目里有程时，她想看他的演出。
    主持人介绍了下一个节目，就是程时的钢琴弹唱。
    乔楚震惊了一瞬，她确实不知道程时会弹钢琴。
    她聚精会神的盯着上面，一个穿着整洁燕尾服的人走到钢琴旁，向大家鞠躬，随后坐下打开琴盖。
    优美的前奏传来，弹到歌词处，程时的声音随着悠扬的琴声环绕在礼堂里。
    他的指尖轻抚琴键，仿佛在上面跳动，他专注的弹着，像跟某人诉说。
    演唱结束，尽管因为程时母亲的原因，但下面依旧掌声雷动，乔楚也十分卖力的鼓掌。
    晚上散学，乔楚和程时的方向不是同一边，她还是走去跟上了他的背影。
    他走的步伐懒散，衣摆也随风轻轻飘动，她很容易能追上去的，但她又放慢了脚步。
    路边的商店又传来那首歌，乔楚一愣，很快撞上了他的背，原来自己跟的那么紧吗。
    程时扭过头问：“跟着我干嘛？”
    “你是为了我才唱那首歌的吗？”问完之后，乔楚又紧张又害臊，她到底在干嘛啊。
    程时靠近了她，她没有躲避，眼神微闭直盯着他的动作。
    见乔楚这样，程时错愕的皱起眉，随后指尖狠狠掐了一下她的唇瓣。
    痛的乔楚立马睁开了眼，被程时的举动气到，乔楚也不知道脑子那根筋搭错了，她只是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程时身体僵直，有些疑惑又有些生气：“你怎么敢的。”
    “程时，我以前就说过我喜欢你。”虽然是小学，但现在的初三了，也还是喜欢跟着他，应该也算喜欢吧。
    他露出罕见的笑容，悠悠开口：“你确定你喜欢我吗？”
    “有多喜欢，如果有一天我像我母亲这般疯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乔楚连忙回答：“那我就把我们锁在一起，这样子你就不会疯掉。”
    他的手慢慢抬起，只是轻轻抱了一下她，又松开。
    “乔楚，离我远点。”
    她想这并不是一次成功的告白，她被自己的自作多情打败了，回家时，伍小香关心着乔楚。
    乔楚摇了摇头，吃过饭之后就躲回房间里哭，眼泪把日记本都打湿，她也没写下半句骂程时的话。
    程时早就等在了学校门口，姣好的容颜引得不少人注视，他站在风口处，冷风吹来唤回了一点神志。
    乔楚走到了门口，程时一眼看见了她，牵过她的手，才让秘书把车开来。
    她的手指冰凉，程时搓了搓手捂上去：“今天不是很冷，怎么这么凉。”
    乔楚扁扁嘴：“今天一直在抄笔记，手都酸了。”
    听完，程时还给她捏捏指关节，他眼里荡漾开笑意，眉眼柔和。
    知道乔楚不喜欢吃法餐厅，程时换了一家中餐厅，点的都是她爱吃的菜。
    乔楚食欲不高，还是给面子的把程时夹入碗里的菜都吃完了。
    程时还想夹来时，她拦住了，神情委屈：“我吃不下了。”
    程时的指尖摩挲了一下筷子，也没有强硬，自己也吃的差不多。
    吃过饭后，乔楚没有想去的地方，就拉着程时压起了马路。
    “你学业不忙吗？”乔楚喝着奶茶问。
    程时眉眼弯弯：“嗯，不忙。”
    “你要是忙的话，和我说就好了，不用天天来找我。”乔楚贴心的为他着想。
    程时声音轻缓浅淡：“我想见你。”所以他才每天从b城赶来a城。
    乔楚反应了一下，转瞬笑开，待到没什么人的地方，她拦住程时的脖子，踮脚重重亲在他脸上。
    程时握住她纤细的腰肢，侧脸吻在她的耳垂处。
    “现在不怕人多了。”
    “特意在没什么人的地方才敢。”她声音软糯，奶茶的甜腻味为氛围增添了一丝甜蜜。
    他眉眼弯弯，笑起来透着几分嫣然。
    把乔楚送回学校门口，程时和她一起进了校园，他好奇的看着她所在的环境，还算不错。
    “楚楚，你开心吗？”
    无厘头的一句话，乔楚笑着点头。
    她抬头认真的看着程时的眼睛，伸手摸摸他细软的发梢。
    “怎么了，有事和我说吗？”她的声音温和。
    程时轻轻摇头，掏出了口袋里的项链，是个玉佛，为她轻轻戴上。
    他乖乖巧巧的看着她，眼里带着细微的光，弯弯眼睛。
    “不能摘下来。”他莫名眼眶有点酸。
    乔楚点头答应，很快到了门禁时间，把程时送出去之后，乔楚也回了宿舍。
    乔楚离开，程时的笑容垮掉，恢复一贯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