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我要走了
作者:樊溪可   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最新章节     
    辛跃渊借由婉拒,不肯予答。
    “请恕,无可奉告。”
    “如若贤妃娘娘亲自询问,在下理当知无不言。”
    顾沅穹雷厉风行起身。
    “我去请她。”
    辛跃渊始料不及,慌忙出言叫住他。
    “殿下请慢。”
    他尴尬无措,随之离座。
    “鄙人陋事,殿下非问不可吗?”
    顾沅穹头头是道,阐述心中顾虑。
    “不问清楚,何以解决?”
    “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争吵,隔岸观火,毫无作为吧?”
    “这样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万一,忧祸大局,后悔莫及。”
    回思往日点滴,辛跃渊毅然保证。
    “临大事时,她们自有分寸,断不会有失,请殿下放心。”
    顾沅穹锲而不舍。
    “还是化解矛盾,更为妥当。”
    辛跃渊怅惘一叹。
    “唉,只怕,殿下也是一筹莫展。”
    顾沅穹怀着一分期待,示意回座。
    “说说无妨。”
    辛跃渊无奈答应。
    “好吧。”
    “辞或粗俗,先请殿下多多海涵。”
    礼罢,他回到座位,坦诚诉知。
    “大师姐与我,初识便是两情相悦,十余年情意如故,从未有改。”
    “我对二师姐,至多只是同门之谊、好友之义,没有男女之情。”
    小事一桩,顾沅穹轻松应对。
    “那你就迎娶纪大人为妻,卓大人自然改心其他,何故交织二者之间,久久不明情志?”
    辛跃渊眉心郁结,面露难色。
    “二师姐言之,倘若我们成婚,她则要布局施计,来个玉石俱焚。”
    “我碌碌无为,殒不足惜,但若害得她们二人性命不保,实乃北兆台之不幸,月盛皇朝之遗憾。”
    “况且,先师之恨未雪,小师妹下落不明,就这样撒手人寰,我心实难安。”
    “故此,只能原地踏步,未敢轻动。”
    顾沅穹晏然轻快,游刃有余。
    “何不迎娶纪大人,纳妾卓大人,好事成双?”
    辛跃渊诚惶诚恐。
    “我岂敢委屈二师姐?”
    “她亦不愿低人一等。”
    事情依旧简单易办,顾沅穹措置裕如。
    “平妻之律,早已废弃。不如,纳作两房妾室,并允,终生不娶正妻。”
    “她们平起平坐,心境也就平和。”
    辛跃渊焦思苦恼,摇了摇头。
    “她们讲和,除非海枯石烂。”
    “感情中事,殿下知之甚少,或有不懂。”
    “其实,二师姐根本无意于我。”
    顾沅穹闻言一怔,目色换作困惑。
    “无意?那她争什么呢?”
    “她们所争所夺,不是你的宠爱吗?”
    辛跃渊几分心力交瘁。
    “拜师十余年来,未曾见她动情,二师姐所想所求,只是胜过大师姐罢了。”
    顾沅穹豁然。
    “原来如此。”
    他分析原因,绰有余裕提议。
    “想是忿忿不平之故。”
    “纪大人稍作谦让,让她赢一次,不就迎刃而解?”
    辛跃渊反问。
    “殿下何从以为,大师姐无有求胜之心?”
    顾沅穹错愕。
    “啊?”
    “她也要胜?”
    辛跃渊愁眉不展。
    “正因如此,她们才会这般互不相让。”
    顾沅穹完全不能理解,下意识争论起来。
    “可她已然胜出,师父偏宠、北兆中丞之职、北兆丞之位,更兼你的倾心托付,如此种种,还不满足?”
    “反观卓大人,输得一败涂地。”
    “我愚认为,公平起见,应该轮到卓大人赢一回了吧?”
    辛跃渊悒悒不乐。
    “殿下列举,皆为殿下之见,大师姐自己不觉胜出,便就不以满足。”
    顾沅穹神情,不知何时,也变得愁云惨淡。
    “已然得到这么多,她还想要什么?”
    “在她看来,怎样才算胜出?”
    辛跃渊答言。
    “二师姐向她低头认输,唯命是从,她方可落意,认定自己胜出。”
    顾沅穹震惊万分。
    “什么?”
    “这怎么可能?”
    辛跃渊疚心疾首。
    “所以,她们互相谋算,无休无止。”
    顾沅穹浅浅一问。
    “卓大人也是想着,纪大人低头认输,唯命是从?”
    辛跃渊点头。
    “是也。”
    顾沅穹匪夷所思。
    “这……她们……”
    “同为女子,她们何必闹得水火不容呢?”
    辛跃渊黯然神伤。
    “大约,性情相近,故而相争吧。”
    “怪我无谋浅略,阻止不了二位师姐,令殿下懊恼。”
    想到以后,免不得被她们烦扰,顾沅穹束手无策,郁郁寡欢。
    “是我没用,怪不得你。”
    “看来此事,一时之间难以解决,只能徐徐图之。”
    辛跃渊应和。
    “殿下英明。”
    继而,他一转话头,说起第二件事。
    “前时,殿下嘱托留京之事,我已收到。却不知令尊、贤弟妹,是为何人?”
    顾沅穹啜一口花茶,缓和心情。
    “家尊,不知其人。”
    “家弟,宁府嫡长子宁奉哲;家妹,高府二房庶女,高忆荷。”
    辛跃渊深记在心,坚定允诺。
    “令慈、贤弟妹,我定当不遗余力,以命相护。”
    “然则,令尊,身困铜事台宅院,我在局外,或难护全。”
    有求于人,顾沅穹态度诚恳,主动给他添茶。
    “家尊之才,足以自保,应是无虞。”
    “多谢辛大人,为我留京,周全局势。”
    临走,顾沅穹去了一趟宁府北堂居。
    日日被他纠缠,宁奉哲已经满不耐烦,一见到他,便是烦躁,全然弃去礼数。
    “你又来做甚?”
    顾沅穹雅然含笑,依依不舍,凝眸贤弟。
    “我要走了。”
    宁奉哲不冷不淡。
    “慢走不送。”
    贤弟极其孝顺,若知身世真相,必难承受,顾沅穹默默选择缄口。
    “有些话,想嘱咐你。”
    看不惯他一副高高在上、教诲别人的模样,宁奉哲怫然不悦。
    “说。”
    顾沅穹暗示劝言。
    “宁公,待你不错。”
    “多虑无益,你安于宁府,好好孝顺他。”
    宁奉哲不懂其意,懒得深想,无挂于心,唯是躁怒。
    “我府家事,不用你管。”
    顾沅穹一面忧心贤弟,被父皇利用,最后弄得身败名裂;一面安慰自己,贤弟睿智,父皇斗不过他。
    于是,他展露笑颜,许下约定。
    “以后归京,我请你们兄妹吃饭。”
    宁奉哲漠不在乎他的话意,一味冷拒。
    “呵,我们不想见你。”
    顾沅穹不计较笑笑,留话离去。
    “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