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军主将阵亡!”第一声高喊传来,越州军慌了,纷纷朝他们主将所在位置看过来。
“越州军主将阵亡!”第二声高喊声里明显有了窦家军的兴高采烈,越州军却已经士气不振。
“越州军主将阵亡!”窦家军高声喊着,乐此不疲的……
李海坐起身,看着远去的徐州镖师,那个方向,不是越州府,而是石西县。
为什么要把这人送到石西县城去?李海不明白就想搞明白,远远的跟在了徐州镖师的身后。
不说别的,苏如画就看遇到这几千人,越州府里定全是精兵良将,太不好打了!
如果不是有李海帮忙,他们先失的主将,会不会被死死围困在这还不好说。
一看越州军那边军心散了,苏如画忙收整人手,往北走,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去惹越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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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白晃晃没有多少温度的阳光在天上亮着,越王带的兵卒好不容易才灭了窦家军大营的火。穿过那一片灰烬走过来,所有人都灰头土脸。
人身上马身上竟是风吹过来的黑灰。
兵卒们互相看看,一个个都和从灶坑里爬出来的一般,谁也不比谁强,没与敌方交战却又破败不堪。
越王追出来几个时辰还没有追上人,很是不满。
翟珲翟参军过来劝:“王爷,再跑下去人和马都受不了了,真遇到窦家怕是连一战之力都没有了。”
越王皱起眉,“休息一个时辰。”
太不甘心了,怎么能被那么个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给耍了?
天黑前还在说着不是想降,是家族在京城不敢降,让给他时候想一想,半夜人就跑了,还能点了县城里的粮草,太也奸诈!!全无诚信!!!
说什么也得把人再抓回来,好好教训一顿!
因只休息一个时辰,兵卒们都没扎下营帐,只围着火堆喝着热汤,吃些干粮。
独独给越王简单搭了个帐篷,越王坐在帐中,正在用的不知道是哪顿的膳食。
门外有兵卒禀报:“报,王爷,徐州镖师求见……”
越王一听很是高兴,这徐州镖师他可是给派出去了,没在自己身边,怕不是有什么事要回来汇报 。
徐州镖师进门一抱拳:“本镖师走镖十年,第一次毁了镖。”
“毁了——镖?”越王没听明白徐州镖师说的是什么。
不是让他去保护千里了吗?
想到这,越王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原本半眯的眼睛,他的手指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不安与恐惧。“你是说……”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和逃避。他害怕将那个可怕的可能性说出口,仿佛只要不提及,那就不会成为事实。这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心理暗示,他试图用沉默来抵挡即将到来的噩耗。
徐州镖师默默地站在一旁,点点头,没有多言,只是向后退了一步,轻轻挑起帐帘。随着他的动作,两名士兵抬着一副担架缓缓进入帐中。
越王的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不敢去揭开那层白布,只是声音微弱地问:“这是谁?”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力感。
帐中无人回应,越王走过去,缓缓揭开白布,这一刻,他的心如坠冰窟。
担架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年轻人,那张年轻而苍白的脸庞映入眼帘。口唇苍白,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仿佛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越王连连后退了两步,手止不住地发抖,颤抖的手指指着担架上的年轻人,好一会儿才艰难地问出一句:“怎么回事?”声音中充满了痛苦。
徐州镖师站在一旁,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
原来是越州府得到消息,说越王带五千精锐追击窦家军,但对方狡诈难寻。
以为是越王来了,二公子便带三千精锐出城迎接,却遭遇了窦家军的埋伏。经过一番激战,虽然窦家军不是精锐之师的对手,却使用阴招杀了二公子身边的浮萍浪子。
愤怒的二公子派徐州镖师去复仇,却没想到对方派出江湖高手暗算了二公子。
听完叙述,越王一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如纸。他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声音沙哑地命令道:“既然这趟镖出了闪失,就把那个江湖杀手给本王抓来,要活的。本王要亲手把他们剥皮抽筋、挫骨扬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和决绝。
徐州镖师成名江湖十年,第一次失手,对于越王的要求他并没有表示反对。
越王颓然地坐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语:“好、好你个姜遥岑,你还我儿命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让闻者心碎。
当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越王蹲下身子,颤抖着手抚摸着自己儿子的脸庞。他的身体猛然一颤,眼中这才闪过一丝难以忍受的痛苦神色。
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儿子的脸,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感受儿子曾经的存在和温度。他的嘴里只反复着一句话:“千里,我儿……”声音低沉而颤抖。
除夕的夜晚,本应是家人团聚、欢声笑语的时刻,然而此刻的越王却沉浸在丧子的巨大悲痛之中。
远处飘来的鞭炮声和欢笑声与他无关,他的世界剩下的是无尽的痛苦和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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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苏如画让人高喊“越州军主将阵亡!”,其实她并不知道死的是个什么人,只是见他身边有两个江湖人保护,没来由的就感觉这不是一般人物。
更诡异的是这批从越州府出来的军队,主将死了没有回越州府而是朝苏如画来的方向而去,这是怎么回事?
苏如画皱着眉头,心中满是困惑。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死去的将领会是谁。
这人应该很重要,否则不会这人一死全体越州军都没有了战意。那虽然是几千人,可是战力不凡,再打下去自己这五千人未必是对手。
那人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李海带马过来,他的脸上带着少有的严肃而深沉。
风从远处吹来鞭炮声声,与这沉重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县主,你觉不觉得今天死的人不简单?”李海沉声问道,语气中透露担忧。
他跟着带越州军将领尸体的人走了一段,确定他们是往越王那去才回来。
苏如画抬起头,看向李海,“正在想这事呢,李海大哥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