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小姿。”秦郁欢像是遇到了什么很为难的事，抬手挡住了脸，“我可能当不了影后了。”
    姿意对秦郁欢一贯没什么要求，她下意识顺着秦郁欢的话往下接：“当不了就不当，不要紧。”
    最主要的是，秦郁欢开心，秦郁欢高兴，情绪价值的优先级在姿意这是最高的。
    “都还没开始工作，我已经生出恶劣的心思想潜规则我的女助理，这会是黑历史吗？”秦郁欢心思沉重，“一定是，职场潜规则的坏人说的就是我，我却一点都不想改正。”
    姿意：……
    “你还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调戏我一把。”她就发现秦郁欢这人害羞归害羞，该说的话是一句都不带少说的。
    红着脸都得把话说完。
    秦郁欢收了拙劣的演技，笑着挽住姿意的胳膊，“你说过，你喜欢有回应的，等了我三年都没给你一个名分，那么回应总要给你，要不然……快到手的女朋友跑了怎么办？午夜梦回，我也是会害怕和惶恐的。”
    尤其……
    每和姿意多相处一分钟，就会被她的包容和温柔所吸引，秦郁欢不愿意放手，也不想错过。
    “那么，秦影后准备好给我一个名分了吗？”姿意对名分一事倒是不纠结，她和秦郁欢都是边界感清楚的人，这几年相处和校园里的小情侣没什么区别，甚至比他们更稳定。
    至少……
    她们俩也就是在题目的对错上争两句嘴，旁的还真没有因为什么吵过架的。
    说秦郁欢不守规矩，不按套路出牌，实际上她为人最正气不过，老实得不像话，姿意呢，或多或少会有些骄纵的小毛病，小秦同学偶尔气了就拿话扎她，姿意皮实，扎着扎着，小毛病自然而然就没了，磨合的过程堪称丝滑。
    “秦影后的答案我不知道，”漂亮的眼瞳里似是聚起一些苦恼，“我只能告诉你，属于秦郁欢的答案，你要听吗？”
    姿意点头，“要听。”
    “那就是……”秦郁欢一边揪着姿意的衣领往自己这侧带，小眼神却是不由自主地飘到了门把手那好几次，确认方瑾遥临走前关上了门，她这才踏踏实实将姿意拥入怀中，“听见了吗？”
    秦郁欢的怀抱从来温暖，姿意反手环住她的腰，难得没有轻易放过秦郁欢，“原来答案还需要我用心感受的吗，妹妹？”
    秦郁欢的胸腔似乎震了震，随之一起的是她冷御的轻笑声，“我是问你，听见我的喜欢了吗？”
    “这次听见了。”姿意无端有些鼻酸，“确认了。”
    “小姿受委屈了，我该早一些就把这份喜欢告诉你。”秦郁欢收了收力，“让你等了我三年时间。”
    姿意闭了闭目，她感受着秦郁欢的气息逐渐将她包裹，耳边是秦郁欢充满歉意的道歉，而她并不想要秦郁欢的道歉，“好端端的，道歉做什么，你征求过我的意见，我也同意了。”
    “我不想赌，输不起。”秦郁欢仍记得过去那些年她心中反反复复的纠结，“而你太美好，有无数次，我都想冲动地告诉你，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会质疑是否是自己太懦弱，胆子太小，又或者……为什么缺乏这份自信和勇气，很多。”
    她惶恐于感情的名义改变后对生活的改变，也怕克制不住内心的欲念，想要的更多。
    三年时间，小心翼翼恪守在朋友的界线里，让两个人在平稳的状态中完成了人生中重要的阶段。
    那些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了过去和姿意相处的三年，记忆穿梭间可谓是酸甜各占一半，带着珍惜意义的吻落在了姿意的额头，“小姿，我把一生都赔给你。”
    “才不要你赔。”姿意吸了吸鼻子，“你喜欢我，愿意做我的女朋友，这就足够了，再者说，你这样好，我追三年怎么了呢？又不丢人。”
    “我也在追你的。”秦郁欢挑逗着姿意的下巴，想起来也有些好笑。
    在网上出名的这张照片，正是她去给打工的姿意送饭的途中，这个天降的，进入娱乐圈的机会，也是因着姿意而来的。
    “是嘛，我们这叫互相追求，你那个漫画里怎么说的来着，”姿意苦思，“双向奔赴？”
    暗恋倒是谈不上，她们互相试探过无数次，对彼此的心意还是有点数的。
    提起漫画就心虚的秦郁欢：……
    “我回去……看看时间，和妈妈说一下这件事，走的时候和你说。”
    “你的漫画一定有什么秘密。”姿意发现了，每次提到漫画，秦郁欢转话题转得格外生硬。
    “才没有，都很绿色。”秦郁欢下意识嘀咕。
    姿意：？
    “哦，原来你是这样的秦郁欢，你偷偷看小黄漫！”
    秦郁欢：……
    “我想起来了，最开始去你教室那次，符冰蓝说百合漫，原来你那个时候就……”有些细节不联想时它就是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沉下心去细想……
    秦郁欢好好学生的人设开始崩塌。
    “我那个时候……”秦郁欢红着一张脸，躲开姿意带笑的眸光，“就是感觉你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人。”
    阳光，明艳，人世间所有美好的形容词仿佛都能完美契合姿意，还爱哭，可爱得不行。
    名为喜欢的情愫在不知不觉中滋生，等到秦郁欢发觉的时候，姿意这两个字已然在她心中留下了痕迹。
    “那你呢？”秦郁欢也好奇姿意究竟是什么时候，是为什么会喜欢她。
    “我吗，我也不知道。”姿意摇头，“或许是觉得你很有意思，和你说话有趣，不说话也有趣，想见你。”
    而不论她们两个怎么回忆，都无法确定究竟是在哪一刻，生出了喜欢与恋慕。
    “原来传说中的情不知所起是这样的。”秦郁欢也不执着于非要得到答案，她得到了姿意，已然知足。
    和父母的沟通异常顺利，从小到大，父母甚少会干涉她的决定，秦郁欢过于自我的性格也甚少会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改变决定。
    三日后，方瑾遥带着两个人坐上了去靳城的飞机。
    “郁郁的住处不劳方经纪人费心，郁郁跟我住就行，不过她不需要上培训班什么的吗？”姿意去靳城等于回家，父母得知这个消息后还特意协调了行程准备全家在靳城聚上一聚。
    “不需要，小配角，算是让郁欢提前感受一下圈子里的氛围，对演技的要求不高，会背台词就足够了。”方瑾遥也刚好趁着这个剧组来看看秦郁欢在做演员方面有没有天赋。
    “对了，分数快出来了，你们俩估过分没有？”相比起来，方瑾遥对这个更感兴趣，“没准小秦还能走个学霸人设。”
    秦郁欢保守道，“运气好的话，应该会有七百分。”
    姿意这边则是考完压根就没估过分，她摇头，“不知道，肯定有学上就是了。”
    方瑾遥：……
    “这就是富家子弟的松弛感吗？”
    “有没有一个可能，这是学霸的松弛感？”姿意相当自信。
    方瑾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