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医生，人言否？？？”姿意一怒之下怒了一秒，后来坐下来琢磨，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她这究竟是什么狗都不如的性子？？？
“自然是人言，非人语言你也听不懂不是。”季何年笑着掸了掸桌面上的灰，“我也不会。”
姿意：……
“你就不怕我不给你结账？你小时费可贵得很。”
跟心理医生聊天都是要靠钞能力的，他们的时钟每拨过去一秒都得按钱计算。
“那倒是没什么好怕的，实不相瞒，”季何年打开微信的聊天界面，赫然是姿妤的名片，“我已经联系到了姿总和赵总，再算上一个小秦，总会有人替小姿总买单的。”
“哦，还有江海棠和温久盈，难得介绍个熟人，她们俩也算是担保人。”
姿意：……
“反正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理解。”季何年淡笑着颔首。
姿意：……
回去她就把这事跟秦郁欢说了，叭叭叭一通下来全是对季何年的吐槽，边吐槽边往秦郁欢怀里钻：“姐姐，我被怼得好惨。”
“看来我们小姿还是道行不够，没出师。”秦郁欢笑吟吟地抱着主动送上门的女朋友，“姿妤阿姨说你哭的时候有把鼻涕蹭人身上的毛病，我要见识到了吗？”
姿意：……
姿意还没狡辩一下，秦郁欢若有所思，“对哦，六七岁的时候我应该已经见识过了，有个鼻涕包挂着鼻涕就想来亲我，也怪我从小粉雕玉琢，想亲我的人太多，一时半会儿还真没记住小姿。”
姿意：……？？
“秦郁欢！！！”
“在呢在呢，”秦郁欢笑着把耳朵送了过去，“听见了，请问咆哮式召唤你的小秦有什么事？”
姿意：……
不行了，太生气了。
“你究竟是怎么能顶着这么一张绝世好脸说着最气人的话的？？？”真就一个离谱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秦郁欢思索片刻，歪了下脑袋，“你槽点多？”
姿意：……
“明天来探班吗，马上要决赛了，想要女朋友来探班，为我注入无上神力。”秦郁欢见好就收，又开始给家里爱炸毛的猫咪顺毛。
果不其然，姿意又开始笑，“无上神力哈哈哈哈哈哈。”
她学着武侠剧里的样子，手掌贴上了秦郁欢的手掌，正色道，“现将我十年功力传给你。”
“前辈，十年太少了，二十年怎么样？”秦郁欢好声好气地打着商量。
“二十年？太多，太多，小辈不能贪心。”姿意捋着根本不存在的胡须，“老朽我传完功力给你还想活个百八十年的，都给你了，老朽就要嗯……被埋了？”
她一时卡壳，想不出电视剧里的台词应该是什么样的。
“谈不拢，那就休怪我辣手摧花，我要施展吸星大法了。”秦郁欢嘿咻两声，一掌落在了姿意的肩头，挑开她的衣领，露出半截平直锁骨，顷刻间剧本就换了，“小娘子花容月貌，可有兴趣做我的十八房姨太太？”
姿意笑场了，坐在沙发上捧腹大笑，“你赢了，明天十八房姨太太过去查岗，做好准备。”
做好准备的不仅是她，还有秦郁欢。
李心语为此准备了口香糖、酸梅糖，各种能止吐的东西，李海真连玄学都使上了，现场用晚饭摆了个坛，“已经做过法了，明天保管没问题，去吧。”
姿意：……
怎么一个比一个离谱。
但她多少也是鼓起点勇气，然而这点勇气在老远见到舒白竹的时候就崩了。
“小姿，小姿……”那夜的场景再度袭来，除了舒白竹唤她的声音，还有她忍疼时的闷哼，舒白竹的喘息……
姿意捂着嘴一路向卫生间跑去。
跟在边上的李心语提溜着一袋糖跟了上去。
舒白竹皱眉，终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小姿她……”
“你不想知道。”秦郁欢言简意赅。
舒白竹：……
“是……‘她’？”
可近来另一个时空的舒白竹尤其安分，不知是去做什么了，连带着那些关于上一世和姿意一起的梦也一并消失。
舒白竹已经许久没有做过梦了。
她想知道在姿意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涉及到了自己，又缺了几分追问的勇气，只低头喃喃，“她憔悴了很多。”
秦郁欢实在难绷，快步甩开舒白竹，生怕走晚了她的机关枪嘴炮控制不住地往外突突突。
“姐……”她没想到的是，甩开了一个舒白竹，又来了个史念之，好在史念之那一声“姐姐”只叫出来一半，很快又改口成了“前辈，”，“前辈，如果我们一起成团，之后的旅行综艺你……”
“看经纪人，她叫我参加我就参加，工作而已。”镜头巧妙地转了过来，秦郁欢淡淡回复，礼貌有余，亲近是没有的。
史念之眼前一亮，“前辈，那……”
镜头挪到了其他人身上。
“你别和我说话，也少在我眼前晃，看见你我就想起你爹妈，平白影响心情。”秦郁欢拧着耳朵，一秒变脸，再度加快了她的脚步，一溜烟把史念之甩在身后。
史念之揪紧了裙摆，眼中滚荡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卫生间里，姿意推开了李心语送来的糖，“出去再吃，嗅觉会影响味觉。”
李心语：……
她默默掏出一块黑色的秒表：“小姿总，您还去吗？郁欢姐说今天的目标是要看够三十秒，您刚刚只坚持了两秒五。”
姿意：……
“你这个东西是……自己准备的？”
“不是，是李老师给我的。”李心语抿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她说让我掐表给您计时。”
“小李，李老师好像给了你莫大的勇气。”姿意忍不住感叹，“之前看你都挺谨慎的。”
讲话做事尤其圆滑，事事周到，班味十足。
圆滑惯了的李心语：……
“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想掐就掐吧，我只是发现你这样也挺好，不拘着。”姿意解释一句。
李心语：“是您和郁欢姐都比较好相处。”
之前她跟的艺人在圈里不算太好，对雇佣与被雇佣之间有着清晰的等级划分。
工作时间久了，她从吃亏中学到了职场血泪经验，一时间和性格比较温和的雇主相处还没转变回来。
艺人助理，说得好听些是艺人助理，说得不好听些，大多数过得连保姆都不如，保姆好歹一个月工资七八千，而娱乐圈的助理工资平均数连五千都没有，跟着艺人连轴转就算了，艺人骄纵一些的，非拍摄期间连鞋都要助理帮着穿。
李心语是两个人一起夸，到姿意耳朵里就只剩下“郁欢姐”三个字了，她赞同点头，已听乱回：“是吧，我也觉得她特别好。”
李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