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犀牛再往里看时,他发现那个长满白毛的东西身上多出了一个血洞,血洞贯穿了它的身体,通过血洞能够清晰的看到车厢另一侧。
一股黑血从血洞中流淌而出。
犀牛皱紧眉头。
寒鸦的叫声遥遥传来,“你刚才开枪了?”
此时他在车头而犀牛在十二号车厢,二人隔了足有几十米。
犀牛道,“不是我。”
寒鸦道,“不是你还能是谁?算了先别管这个,我现在要进车厢看一看,你能不能过来帮个忙?”
犀牛蓦然暴跳如雷道,“我这里也有点事,那你能不能先过来帮我?!”
“你能有个屁事……”结果寒鸦刚嘀咕完,突然又是一声炸响,随后他只见一道身影猛然冲出远处的车厢顶部,仅仅一下便将整节车厢的铁皮撞出一个尖锐的凸起。
两下过后,身影破开铁皮,猛然直冲天际,迅疾飞向位于东侧的候车大楼。
一道火舌自楼内某个窗户喷出,直冲灰影。
奈何灰影速度太快,火舌虽然随之身形移动,却总要慢上几分。
片刻之间,灰影便已离那扇窗户不足五十米。
正好所有人都认为灰影即将闯入窗内的同时,火舌突然停止了下来,却是窗内之人往外发出了一张大网,盖住了整个窗户,也将速度极快来不及转向的灰影一下网住。
这网的材料极细极坚韧,就算是灰影也无法将其破开,翅膀摆动受阻,只能随着网边缘的重力砝码往下划出一道抛物线。
然后这道抛物线不知怎么,就砸在了寒鸦的脚边。
所有人皆是一惊。
寒鸦盯着那道灰影的血色双眸,出现了一瞬的失色。
血色双眸的主人抬着脑袋盯着寒鸦,一动不动。
“老鼠老鼠!妈的又是老鼠!”等他回过神,不禁开始怒骂道。
搞了半天这玩意儿还就是一只变异老鼠,草泥马的这玩意儿到底有多招人稀罕,值得别人架起狙击枪专门就为了找你!
楼顶,黑百合低声道,“原来那是一只变异老鼠,看来那栋楼里的那位与咱们的目标一致。”
黑玫瑰道,“他现在还在专心致志瞄着那个大网,没有发现我们。”
以二人所在的高度观察候车大楼里的那扇窗户,可以说是居高临下,窗内之人没有发现她们,她们却可以清晰看到那人的相貌。
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三十岁的男子,身着棕色的皮夹克,戴着棕色墨镜,此时正抱着伸出窗外的重型狙击枪向外瞄准。
姐妹二人观察了好一会儿后,确信那里只有他一个人。
黑百合道,“要不要……”她做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先别急,再等等。”黑玫瑰道,“或许他还有同伴,只是暂时不在这里。在没有完全确定利益冲突之前,切记不要乱杀人,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候车楼二层内,身穿棕色皮夹克的男子透过狙击枪瞄准镜望了望正往北走的犀牛,又望了望站在车厢上与老鼠大眼瞪小眼的寒鸦,回想起先前开出那枪时二人的反应,不禁撇了撇嘴,吐出一句不太流利的中文:
“两个蠢货。”
在他眼里看来,这二人明明知道对面有人拿枪瞄着自己,还不赶紧找地方躲开,反而愣在原地,这种行为不是找死就是蠢到家了。
在寒鸦犀牛二人来之前,他就已经来到了这里,同时也发现了车厢内仅剩的变异老鼠,但就在他即将下楼要去把那老鼠弄出来时,好巧不巧开着卡车的那俩来了,打消了他原本的计划。
于是他只好在此重新架起狙击枪,用瞄准镜观察二人的一举一动。
如果那二人不下车一路就这么开过去,他不会开枪。那二人下车也好,如果没有到处闲逛,他也不会开枪。就算二人闲逛了,只要没有看见老鼠,他还是不会开枪。
结果这些条件他们都中了,他不开枪也不行了。
但巧合的是子弹没有击中那傻大个的脑袋,只是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什么运气。
不过无所谓,现在他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因为主要的目标成了那个青年。
如果那二人不在这里,那么他发出那张大网把老鼠网住后,管它掉在哪里都可以去捡。可现在它既然掉到了那青年的旁边……那不开枪的话,他注定是捡不到了。
当身穿着棕色皮夹克的男子把准星对准那青年的头部时,放于耳部的小型对讲机突然传来一道充满戏谑的声音,仔细听去竟是一句英文。
“杰西,你最好先别开枪,因为此刻在你西北方向的楼顶上有人正拿枪瞄着你,一旦你开枪,无论打没打中,你都必死。”
虽然听到了一个极其震撼的消息,但男子面上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嘴唇微动同样以英文回道,“布莱德,你在哪里?”
“我在你上面。”布莱德说完这句便关掉了对讲机。
发出这轻佻且略有猥琐的声音的名为布莱德的人是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小胖子,小胖子穿着与杰西同样款式的棕色夹克,他此时的确在上面,却不是在他楼上,而是位于高空三百米左右的轻型直升机上。
直升机悬停在三百米的高空,他拿着望远镜闲情逸致往下望,整个火车站周围二百米都看的一清二楚。
那两个开着卡车突然闯进来的不明身份的家伙,位于候车楼二层的杰西,以及……趴在通道上方架起狙击枪正瞄着杰西的美女。
美女竟然还有两个,一大一小各有其风韵,还都穿着紧身衣,他自高空往下看,可以尽情欣赏这诱人的身材。
他看着看着,浑然忘了口水已流下嘴角。
“布莱德,布莱德?”
杰西还想问一下那正拿枪瞄着自己的人是什么来头,结果连问两声听不到回应,才知道这家伙又把对讲机关了。
布莱德当然会关对讲机,因为他早就猜到了杰西会问他什么问题,可要是告诉了他那美女在什么地方,他还怎么欣赏她们的美好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