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进来的女子妖娆妩媚,犹如开在黑夜里的昙花,风姿绰约,散发着迷人的芳香。
“臣女郑惠语拜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随着娇媚如夜莺清唱的声音响起。
穆宁回过神来,笑着说“起来吧!赐座。丽嫔,郑家的姑娘个个长得如此容貌出众,真是羡煞旁人了。”
丽嫔名叫郑爽,她站起来说“妾不敢当娘娘的夸奖,娘娘才是国色天香、雍容华贵,妾只是娘娘身边的一株兰草。”
胡灵儿坐在一侧,捻着梅子吃了一颗。
郑惠语的礼仪应是受到过指导,知道如何展示自己的优点,半垂着头露出白皙的天鹅颈,引人遐想。
穆宁转头看向胡灵儿,问“灵儿,你经常在外面行走,说句实话,可曾见过长相如此出众的女子。”
胡灵儿笑着说“没呢?郑家姑娘的容貌真是世间少有,儿媳见识少不曾见过。”
穆宁笑着说“圣上忙于国事,许久不曾选秀,宫里的姐妹也都是些老人,本宫一直想寻个可心人伺候圣上,如今见这姑娘心生欢喜,这不就是给我皇家备着的吗?月珠,给惠美人挑选伺候的宫人,本宫记得景云宫的鸾鸣阁空着,着人即刻清扫布置,请惠美人搬过去住。”
郑惠语嘴角上扬,站起来谢恩时飞快的扫了一眼穆宁,心下微哂,长得是雍容华贵,可不如自己年轻。自个儿这花容月貌岂是那个莽夫能配得上的,都是郑爽这贱人依仗身份想让自个儿嫁个莽夫。
穆宁开口说道“丽嫔,惠美人就由你教导她些宫规,本宫见她的礼仪学的甚好,一看就知是个伶俐人,散了吧!”
众妃行过礼后离开。
穆宁说“备轿,灵儿陪本宫去趟御书房。”
“儿媳遵命”胡灵儿站起来扶着穆宁朝外走去。
俩人坐着步辇,穆宁说“这女子长的真是好看,连本宫看了都失神,更遑论那些男人了。国公爷上年纪了,你舅舅一个大男人顾不上后宅之事,若是这女子进了府,指定又是个搅得鸡犬不宁的事精。若是武家子琇早些嫁过去,后宅之事也有人管,本宫也就安心了。”
胡灵儿笑着说“娘娘放心,外祖他老人家身康体健,舅舅连锦衣卫都管的服服帖帖,岂会不安排好后宅之事,至于亲事,还要与武平侯府商议,儿媳待会出宫问过外祖与舅舅是何意后,再去拜会武平侯府。”
穆宁甚是满意她的态度。
到了御书房,冯大伴迎出来说“老奴拜见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
“大伴免礼,圣上忙吗?”穆宁边朝里走边问。
“禀娘娘,圣上在批奏章”冯大伴紧跟其后回话。
“皇后今儿怎地有空来御书房了”皇上听见说话声,抬头问道。
胡灵儿上前行礼“臣媳拜见父皇。”
“免,皇后坐下说话”皇上说道。
李翊昊起来扶着穆宁坐下,问道“母后来看父皇,没带些吃食来吗?”
穆宁笑着说“母后是临时起意过来的,做的椰子鸡还炖在灶上,午时与你父皇去喝汤。”
“灵筠,咱们托父皇的福,可以吃到椰子鸡了”李翊昊犹如小孩一般,分享自己的快乐。
胡灵儿笑着说“殿下,妾身陪母后过来,是与您说一声,妾身回趟将军府。”
李翊昊说“回将军府吗?早去早回,我送你出宫,”
与帝后告退,俩人走在路上,胡灵儿把穆宁宣郑惠语进宫的过程讲了一遍。
李翊昊哼笑道“郑家这下怕是要恨死这个郑惠语了。”
“为何,不应是欣喜万分么?”胡灵儿不解的问道。
李翊昊说“你写过穿越小说,怎么轮到你反而不懂了,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郑家的这个姑娘本来就是给皇子凤孙准备的。如今都进了宫,就等于成了一枚废棋,你说郑家恨不恨她。”
胡灵儿问“卢家与崔家就没有适龄的姑娘么?”
李翊昊说“有呀,可他们的野心也不小,都想找个郡王爷做女婿。”
“宫里有什么好,人多是非多,每天睁眼就是一堆的破事,还打破头的想进来,真是烦死了”胡灵儿嘟囔道。
李翊昊笑着说“需要何物,吩咐赵静泉给你办,我看现如今这三个总管太监,就他最清闲。”
胡灵儿上了马车摆摆手走了。
李翊昊在宫里走走停停,不时有侍卫与内侍走过行礼。
回到御书房,穆宁已经走了。
皇上说“送个人出宫,也如此费劲,可是又想偷懒不成。”
李翊昊叫屈“父皇,您冤枉儿臣,儿臣送灵筠出宫,是与灵筠商议了件事。灵筠回将军府是想造个烤炉,想寻些老弱病残的士兵做这些活计,您也知道,她厨艺很好平日里就喜欢捣鼓些新鲜吃食,她问儿臣可行吗?儿臣说要禀报父皇,她说若是父皇不允,就让安瑞岐领着人做糕点。”
皇上听了骂道“混账玩意,你让朝廷命官给你做糕点,怎么想出来的。”
李翊昊点头说“就是,儿臣也是说灵筠说的混账话,您听后保准会发怒。”
冯大伴说“我的太子爷哎,您听不出圣上是在骂您吗?”
“骂我,我还以为父皇是在骂太子妃呢?这话是灵筠说的,不该骂吗?”李翊昊愕然的说道。
皇上手摸上砚台又放下,一眼瞥见冯大伴手里的拂尘,一把抓过来就朝李翊昊挥去,骂道“小兔崽子,竟然满口谎话的诓骗你老子我,真是讨打。”
抡着拂尘下去,打的李翊昊在屋内乱窜。
冯大伴上前扶住皇上说“圣上,您息怒,殿下受伤了。”
皇上看着李翊昊手背上的血丝,看了一眼冯大伴。
冯大伴接过拂尘别在后腰上,转身朝里走去。
李翊昊吹吹手背说“父皇,您老当益壮,在您面前真是一点事也瞒不住。这寻军中老弱病残的士兵是儿臣的主意,让安瑞岐领人做糕点也是儿臣说的,这不是怕您多心吗?”
皇上冷哼道“你心中没鬼,为何怕朕。”
李翊昊想要坐下,屁股一挨凳子又站起来,疼疼疼,真他妈的疼,这老头下手真狠。
冯大伴端着药瓶进来,说“殿下,老奴给您上药。”
李翊昊龇牙咧嘴的说“大伴,你还是给我看看屁股开花了没有,父皇打的可真疼。”
“嗳,您去寝室,老奴给您看看”冯大伴领着他去寝室。
皇上拿起奏章看着,李翊昊的喊疼声不时传来。
待了有半个点,李翊昊与冯大伴出来。
冯大伴禀报“圣上,殿下的伤口不深但都是血丝,已经上过药了,需要将养几天。”
皇上说“这是他咎由自取,活该挨打。这天下早晚都要交到你的手里,你还如此不让人省心,朕不该打你么?”
“该打”李翊昊站着答道。
“唉”皇上叹口气说“大伴,给他吧!让太子接手龙影卫。”
“老奴遵命”冯大伴从后腰上取下拂尘,拔下手柄塞子,从里面倒出一枚拇指大小的龙形令牌,“殿下,这是龙影卫的令牌,请您接牌。”
李翊昊看着手里的令牌问“龙影卫,什么时候又出来个龙影卫。”
皇上听到钟表敲了十一下,说“走着去坤宁宫,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胡灵儿坐在马车上,看着红粉做针线,说“在车上就不要做针线了,免得伤了眼睛。”
“马车平稳的很,这帕子还有一个边就做好了”红粉笑着答道。
胡灵儿看着连翘与茯苓看向窗外,打了个哈欠,托着腮闭上眼睛养神。
马车停稳,胡灵儿下车,连翘上前敲门。
“娘娘驾到”门子开门,见是胡灵儿扯着嗓子喊道。
安瑞岐领着人过来行礼,胡灵儿见他们穿戴整齐,很是满意。
“免,连翘你们去后院见你娘吧!顺便叫朱管事过来,你们跟我来”胡灵儿说完去偏厅。
安瑞岐领着人站在偏厅等待胡灵儿的吩咐。
“本宫要在院里搭建一个烤炉做糕点,需要人手,殿下提议用军中下来的老弱病残,你们可有人选推荐”胡灵儿说自己回来的目的。
安瑞岐问“不知娘娘用人有何规定。”
胡灵儿说“简单,忠厚老实能干、嘴巴严实,一经录用就要签订保密文书,免得糕点方子泄露出去。在铺子里一天管两顿饭,每人月钱二两银子,若是生意好,铺子会不定时发红封。”
安瑞岐听完抬起头说“娘娘,属下要回去询问祖父。”
胡灵儿点点头答应,护卫马三江问“娘娘,属下老家有伤兵,他们缺了一只胳膊、瘸腿、断腿,能不能用。”
胡灵儿说“可用,就是双腿都没有,本宫也能用,不过必须保证人品,还有一点上工不能喝酒,你们要讲明白。”
安瑞岐问“娘娘,您用多少人。”
胡灵儿说“一百七八十人吧!你们若有人选先报与朱管事,具体的事我交给朱管事管理,你们退下吧!”
安瑞岐带着人退下。
胡灵儿把搭建烤炉的事交给朱娘子负责。
朱娘子应是,接着朝胡灵儿说“娘娘,有件事奴婢向您禀报,周兴想求娶唐海玲,求您赏个恩典。”
胡灵儿惊讶的问“周兴相中了唐海玲,是何时的事。”
朱娘子说“奴婢问过唐海玲,她说周兴上元节时曾问过她,那时她并未答应,后来有几次出门周兴都询问她,直到您大婚前,唐海玲问过连翘、茯苓,才答应了周兴。”
胡灵儿笑着说“这是好事,传话给周兴,既然相中了唐海玲就照规矩三媒六聘来办,你们几个若是有人求娶都照规矩来。”
朱娘子说“奴婢代周兴谢娘娘成全。”
吃过饭,胡灵儿离开将军府去荣国公府。
穆大楚给她行礼,她还了半礼。
“外祖,娘娘让我给您带话,郑家惠语今早已经进宫,位份美人”胡灵儿说道。
穆大楚有些失落的说“你舅舅做这个锦衣卫,没有好人家的姑娘肯嫁他,郑家这个虽然是庶女,但好歹是她自个儿愿意嫁,没想到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胡灵儿笑笑说“外祖,你是想舅舅娶个贤惠能干的妻室还是娶个搅事精回来。我想您是愿意舅舅娶个贤惠的妻室,可这个郑惠语真不是个良人,长得美颜不可方物、风情万种,不是正室的人选。娘娘的容貌就很出众,她比娘娘还要美上几分,您觉得她是个安于室的人吗?”
其实她还有几句话没讲出来,因为这个郑惠语没有掩饰流露出来的欲望和野心。
穆大楚叹口气说“怎么也得给你舅舅说房妻室,府里没有女眷会被人说笑。”
胡灵儿在心里也叹了口气,看着穆大楚的样子又有些不忍,说“外祖,我还要去武平侯府走一趟,您可有话吩咐。”
穆大楚精气神又回来了,大声的说“你去问问武老夫人,年前能办婚事吗?”
胡灵儿笑着说“外祖,若是我问到准信,您可得再给我个大红封。”
“好,到时老夫亲自给您包个大红封”穆大楚一口答应。
胡灵儿像赶场似的又去了武平侯府,转述穆大楚的话给老夫人听。
老夫人在心里盘算着,说“年前办喜事急了些,有些物件不好归置。”
胡灵儿笑着说“娶媳妇过年双喜临门,子琇姐姐的喜被、床品用不用我府里的绣娘帮着做。”
老夫人笑着说“喜被不用了,床品要请您府上的绣娘帮着做,您看行吗?”
胡灵儿说“行,老夫人放心,我给子琇姐姐画些好看的花样,做多少套床品。”
“十二套吧!”大夫人何慧柔在旁边答道。
胡灵儿在武平侯府得到了准确的答复,起身告辞。
回到东宫,赵静泉匆匆进来禀报“禀娘娘,殿下受伤了。”
胡灵儿一口茶水呛了出来,白薇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咳了好大一会儿,缓过来才问“殿下在宫里怎么会受伤,可是又让圣上生气了。”
赵静泉答道“冯总管派人送药过来,只讲了殿下受伤,别的并未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