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儿见事情已经落实好了,就说“臣媳告退。”
李翊昊急忙喊住她“灵筠,等一下再走。”
胡灵儿看着他问“殿下有何吩咐。”
李翊昊朝皇上说“父皇,灵筠如今还是新闻署长,您应允她辞官吧!”
“辞官,太子妃怎么说啊!”皇上问胡灵儿。
胡灵儿沉吟片刻说“启禀圣上,臣很为难,其实臣很想为君分忧,可如今为人妻要听夫君的劝告,臣听从圣裁。”
皇上问“若是朕准你辞官,你会举荐谁做署长。”
胡灵儿想了想说“目前没有合适的人选,他们都不如臣大胆,想的法子虽然稳妥但不新颖,换肉不换汤,日子久了报纸就没有人看了。”
李翊昊说“灵筠,你说这话过了,好像朝中离了你别的臣子就不能办差了一样。”
胡灵儿瞅他一眼,没希搭理他,自从俩人结婚后,这家伙的智商怎么直线下降,不踩踩自个儿,他难受啊还是怎地。
皇上也瞅了一眼李翊昊说“你话可真多,该干啥干啥去。”
“是,臣继续批奏章,不再多言”李翊昊又趴在桌上看起奏章来。
皇上捋着胡须说“你的话也有些道理,陈词滥调没人看,可东宫事务也不能不打理,朝廷是五日休沐一日,朕准你在新闻署上值三日,打理东宫事务三日。”
胡灵儿说“臣遵旨,那臣明儿先去新闻署上值,处理一下新闻署出现的问题。”
“父皇的主意是好,可要儿臣禀报母后知晓”李翊昊还是没忍住,抬起头询问。
皇上这次没训斥他,点头应允“与你母后讲,你与太子妃五日去请安一次,国事为重。”
李翊昊站起来说“儿臣明白。”
胡灵儿从御书房出来,我心飞扬的感觉真舒服,自己也终于享受了一把特权。
心情愉悦的回到东宫,命人寻出官服,熨烫好。
赵静泉进来问“娘娘,你是要上衙么!那这东宫的事务要如何处理。”
胡灵儿说“赵总管,东宫里的事务你先临时统管,本宫不需你做到公平公正,但也不能滥用职权,记住人在做天在看,若是做过了必会遭到天谴。”
赵静泉心下一凛,说道“奴婢不会公报私仇。”
胡灵儿笑笑说“这宫里的每个人都是苦大仇深,谁没被别人欺压过,谁又没欺压过别人,真正老实当差的人怕是早就西去了,所以本宫并不是要你忍气吞声,而是让你做事适可而止。”
赵静泉低下头说“奴婢是有几个结怨的人,他们对奴婢做的事难以启齿,奴婢、奴婢”
胡灵儿说“难以启齿的事就不要说出来,有些伤疤不宜展示给外人看。本宫只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要记得你现在的身份是东宫总管太监,这个身份已是许多内侍穷其一生也得不到,仇怨你记在心里,同样他们也不曾忘记欺压你的那种感觉。你说以你如今东宫总管的地位,他们知道后是惴惴不安还是欣喜若狂。”
赵静泉垂首听完胡灵儿话,恭敬的说“奴婢会让他们惴惴不安,惊恐度日。”
胡灵儿敲打完赵静泉,让他下去。
晚上俩人吃着饭,李翊昊讲穆大楚到御书房的事。
“外祖父的脾气都朝舅舅去了,一口一个小兔崽子骂着,老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让皇上给舅舅赐婚。我去了一趟坤宁宫,把你当差的事禀报给皇后娘娘知晓,并把国公爷来御书房的事也一起讲了”李翊昊笑着说“宫里明儿有热闹看了。”
胡灵儿喝完汤,说“郑家也真有意思,就这么想进国公府的门。”
李翊昊说“不说这些事了,东宫的护卫只给我一千人的指挥权,我要考虑一下怎么训练他们。”
胡灵儿问“我明儿去当差,皇后娘娘说什么了吗?”
李翊昊嗯了一声,说“皇后娘娘说,都是成了亲的人还要上衙,要那些朝臣有何用。”
胡灵儿松了一口气说“没有阻拦便好,我还怕皇后娘娘挡着不让我当差。”
李翊昊解释道“只要是皇上准许的,后宫不得干涉,所以皇后娘娘虽然不满,但是不会阻挡。”
胡灵儿托着腮说“你说郑家姑娘这么恨嫁,请皇后娘娘给她指一门亲事,不是皆大欢喜吗?”
李翊昊笑着点头说“这主意不错,军中有许多没有成家的光棍汉,挑一个给郑家做女婿不错。”
胡灵儿有些坏心眼的问“你不是说郑家那位姑娘花容月貌,皇上见过那个郑家姑娘吗?”
李翊昊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说“出去消消食。”
俩人来到院里,李翊昊接着刚才的话题问“你是想她进宫来,为什么?”
胡灵儿说“不为什么,这郑家太能折腾,一般人家还真是降不住,与其在外面处处提防,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她,进了宫,还不是由宫里的人说了算。
李翊昊说“明儿我去探听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
俩人在院子里逛了一圈,洗漱歇息。
早上坐着马车去新闻署。
黄贤领着官员在衙门口候驾,见四匹黑马过来,咳嗽一声。
马车停稳,胡灵儿穿着官服出来,通政司与新闻署的官员行礼道“臣拜见太子妃千岁。”
胡灵儿低头看看自己的四品官服,有些啼笑皆非,下了马车说“黄大人,往后在衙门还是称呼本官胡大人吧!太子妃的身份在衙门不合适。”
黄贤说“臣遵旨,胡大人快请进。”
胡灵儿笑着说“多谢诸位迎接本官,本官先看样报,有事边看边聊。”
“胡大人,下官分管广告,下官写的广告词语印出来,也没人去买,商铺的主人来寻了下官几次,要求写些能让百姓看懂的话,下官着急可就是写不出来”这个说话的编辑,胡灵儿记得好像叫黎蒿。
“商铺是做什么的,黎编辑你把写的词语取来给我看看”胡灵儿看着样报的内容,修改着里面的词语。
丁方林有些忐忑不安的说“下官有负大人的教诲,报纸的售卖不如早前,是下官失职。”
胡灵儿笑着说“丁大人,其实你已经做不错了,胆子再大一点点,笔锋再犀利些,文稿会十分出色,加油啊!”
丁方林说“下官谢大人留情,下官往后会认真写文稿,一定达到大人所期望的笔锋犀利。”
黎蒿拿着自己写的广告词回来,放在桌上,等待胡灵儿阅读。
“蒋编辑,诗写的很好,你可以把这诗发表在晚报上。妇女报的宗旨是造福广大妇女,让她们学一技之长,给她们提供一个展示自己产品的信息,诗词与百姓来讲,远不如一个能果腹的馍馍引人注意”胡灵儿看着文稿直接了当的说出自己的观点。
蒋晚意的脸刷的红了,默默的拿起文稿退到一边。
胡灵儿看着张瑞琴的文稿说“你的文稿写的很好,不过有句话不知你听过没有,独木不成林,不论哪种报纸,都不是一篇文稿能撑起销量的,你与同僚之间不妨交流写文稿的经验,彼此都可学到不曾学过的知识,何乐而不为呢?”
看黎蒿的卖鞋广告词:买买买,我家的鞋穿上合脚好看。
胡灵儿笑着说“黎编辑,这写广告词要清楚简单、读着容易不拗口、写出长处来才行,这家卖鞋的店铺叫什么名字。”
黎蒿说“叫邵源鞋肆。”
胡灵儿想想说“两个,第一个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买鞋就到邵源鞋肆,后面写上店铺的地址;第二个是舒适的步伐始于足下,挑选一双邵源鞋肆的鞋子,是明智之举,同样后面写上地址,你们觉得合适吗?”
黎蒿嘴里念着词语,说“下官觉得都好,能不能都用。”
“你去问商铺老板,看他愿意用哪一个”胡灵儿站起来说“都先去忙吧!本官要与黄大人商议事,不太重要的事下晌再讲。”
“大人,下官有件十分紧急的事想说,请大人给下官一盏茶的功夫”孙鸿儒站在门边恳求道。
胡灵儿捏捏眉心说“孙编辑请讲。”
孙鸿儒在心里把要说的话又捋了一遍,才说“下官带着一双儿女从甘肃到京城,原以为留在京都可以给孩儿过上好日子,可这住处下官就犯了难,京都的住处很贵,下官囊中羞涩,写申请想要分间公租房,黄大人说通政司没有闲置的公租房,下官想问问大人,新闻署能否盖公租房。”
胡灵儿问“各位在京城置办房产的请举起手,让本官看看有多少人。”
举起手的只有七人,邱元滨赫然在列。
胡灵儿说“放下吧!这事本官会与黄大人商议。”
“胡大人,若是新闻署盖公租房,下官可否申请住公租房”邱元滨拱手问。
胡灵儿说“本官见邱校对才将是举了手,你应是买了房产吧!”
邱元滨说“下官在南城买了两间东厢房,可下官家里有三儿两女,三儿一女俱已成亲,如今是下官领着儿郎住一间,老妻领着女眷住一间,若是新闻署盖公租房下官想要。”
胡灵儿笑笑说“那各位想不想要自个儿的房子,若是想要就回家准备银子。”
孙鸿儒说“下官等人正是没有银子才询问公租房,若有早就置办房产了。”
“都先去处理公事”胡灵儿出了公事房去寻黄贤。
黄贤见了她说的也是公租房的事,“胡大人,您不是说有不需要户部拨银子,就能盖公租房的法子吗?如今可不可以盖公租房。”
胡灵儿纠正他的说法“哪有不要钱就能盖房子的事啊!户部也要出银子,这个法子需要户部、通政司、新闻署三方去圣上面前商议,缺一不可。”
“这”黄贤有些迟疑,最终下定决心说“本官去户部与曹尚书相商,定下时辰后进宫面圣。”
胡灵儿笑着说“黄大人,此事若是能成,你的名字将会记录在燕朝名人或者贡献名录中,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
黄贤摇摇头说“本官做这些事,并不是为了记录在名人册中,而是作为一任主官应该做的事。”
胡灵儿笑着伸出大拇指。
丁方林、张瑞琴拿出下面省府印刷局写来的信给她看,也拿出他们自个儿写的回信底稿请她过目。
还有肖季写维修机器回信的底稿,有些用文字表达不出来的地方,干脆在纸上画出来,标上各个部件的名称,并写明维修的法子。
这一天,从早到晚都是处理新闻署文稿、印刷方面的事。
散衙后回东宫,与李翊昊吃着饭讨论贷款盖公租房的可行性。
“不错,这法子在这儿用我觉得行”李翊昊肯定的说。
胡灵儿说“明儿休沐,我去趟将军府。”
李翊昊想起件事,说“我提个建议,你若是开铺子,能不能用军中下来的老弱病残。”
胡灵儿说“可以用,但是他们需要签订保密文书,铺子里的任何事情不得泄露出去。”
李翊昊点头称是。
第二天一早,穆宁派人请她去商议事。
胡灵儿纳闷让她去商议啥事,宫里都是皇上的妃嫔,有什么事需要跟个晚辈商议。
到了坤宁宫给穆宁请安后,听穆宁说起才知喊她来所为何事,原来是为了郑家惠语的事。
“昊儿与本宫提起,郑家惠语让国公爷与兄长闹矛盾,本宫虽没见过她,但也听说她长得美艳不可方物,这样的人实在不堪做正室。本宫寻思圣上身边都是些老人了,寻个可人儿伺候圣上,本宫已宣她今日进宫,你陪本宫见上一见,看看是个何样的人物”穆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说着。
胡灵儿答道“是,儿媳也见见是何等容貌的美人。”
宫里的妃嫔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胡灵儿初次见了宫中的康妃、贤嫔与丽嫔,端起茶盏慢慢的喝了一口。
映碧进来禀报“禀娘娘,郑家惠语在外求见。”
胡灵儿见丽嫔肩头轻微一动,抬起头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穆宁面带笑容说“宣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