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手、嘉奖
作者:秋天的果实   明堂春色最新章节     
    “属下想在外面看看徐文堂会怎样”张胜说道。
    “离的远远的看”胡灵儿说“小心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属下不靠近”张胜说完离开。
    胡灵儿关紧大门后,去厨房看锅里的水烧开了,舀到木盆里洗刷豆腐模具。
    刷干净后放在边上晾干,这才开始煮水饺。
    煮好水饺端到西厢房的窗户边上,边吃边看向外边。
    卯中小旗的人员她看到了好几个,抓人就这么好看吗?南城兵马司围了时间可不短了,怎么还不动手。
    饺子吃完了,见围观的人群起了躁动,胡灵儿也按捺不住好奇,拉开窗户探头往后看。
    自己看到了什么,徐文汇拿着菜刀架在徐文堂的脖子上,那三个伙计也用利器抵在徐文堂浑家和孩子的脖子上,徐文堂浑家怀里还抱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徐文汇挟持着徐文堂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兵马司的差役被逼的不断朝后退。
    这叫个啥事啊!怎么古代、现代都有这样的片段,俩人这是真的还是做戏,看着徐文堂恐惧的表情,感觉不像是假的。
    不过有一点就是不能在自己分管的地盘出事,这事自己要插手管了。
    去东厢房拿出一包草乌块和火折子,披上斗篷出去。
    站在大门口看着徐文汇与南城兵马司的人对峙着,王云央与郭文月凑过来问“小旗,这事咱们管么。”
    “得管,不过是暗中出手”胡灵儿说“你们说用迷药怎么样。”
    “不太好吧,在胡同里用迷药,这得迷倒一大片人,再说这得用不少迷药吧!”郭文月小声的说。
    “王云央去找张胜、牛良仁”胡灵儿说着看向逼近的徐文汇说“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再想他们就跑了。”
    张胜挪过来问“小旗有何吩咐。”
    “找合适的地儿烧点草乌”胡灵儿说道。
    “小旗,这事不行”张胜说“草乌毒性大,会死人的。”
    “你懂药性”胡灵儿问。
    “只是懂一点皮毛”张胜说“小旗,这事属下不会干。”
    这一会功夫有两人反对使用,就说明这条行不通,那就只能使用回旋镖试试了,自己对这回旋镖也没把握。
    回屋打开妆奁拿出化妆品在脸上涂涂抹抹,把头发盘成太极髻,穿着干活的灰色麻布袍子,活脱脱的一个道童样。
    去柴火垛找了三根木棍,拿在手里掂掂份量,披上斗篷出门后拽拽郭文月,就朝胡同口方向走去。
    郭文月不一会在浆洗胡同跟磨坊胡同的交接口跟上,问“小旗,什么事。”
    “你披上这件斗篷朝回走”胡灵儿解下斗篷说“戴上帽子别人看不清脸,回去站在大门里面看。”
    看着郭文月披上斗篷走远,自己捂捂冻的发疼的耳朵,搓搓手夹着棍子朝回走。一会功夫,这帮人已走到自家门口了,胡同里的人家也都躲进门里面了。
    “小道童,快闪开,老子不想杀方外之人”徐文汇喊着。
    胡灵儿从腋下抽出棍子朝挟持女孩的伙计扔去,没打着。第二根木棍又扔出去,这准头没治了,本来是想打第二个伙计,结果打中了第三个挟持徐文堂浑家的伙计。
    “二郎,你怎么样了”徐文堂浑家连声问道。
    “拿下,生死不论”官老爷发话。
    差役一拥而上,徐文汇放下手里的菜刀说“算了认命吧!”
    胡灵儿转身离开,从浆洗胡同转了一圈回来,头发已经绑成了长辫子。
    “小旗,徐文堂是做戏”郭文月说“我以为是真的。”
    “这事出在咱们的范围内”王云央说“还是想想怎么向上禀报吧!”
    “小旗,是属下失职”张胜说道。
    胡灵儿说“天不早了都回吧!没那么严重,有事明晚再论。”
    人走了,把大门从里面锁上。
    去厨房烧了一大锅热水洗澡,洗完后躺在炕上暖烘烘睡着了。
    这一觉睡醒后不知道是啥时辰了,胡灵儿爬起来点亮油灯,穿上衣服趿拉着鞋先去上厕所。
    听着打更人的梆子声,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这是一更天了,淘米熬大米粥,坐在灶台边上想着今天的事,按说徐文堂在这儿住的时间不短,以前阿爹他们怎么没探查出徐文堂是盗墓贼,这事得弄清楚,不能让阿爹背这个黑锅。
    粥熬好了,喝了一碗,又把今天发生的事记在本子上。
    寅时起来磨豆子,做豆腐。
    赵景山辰中来挑豆腐,胡灵儿跟他汇报了昨天发生的事,并问“总旗昨天没在家吗?”
    “没在,二更天才回来”赵景山说“你说的这事我向上禀报,午正开例会。”
    “是,属下知道了”胡灵儿看着赵景山挑着豆腐走了,还傻愣愣的出神。
    “灵儿姐,灵儿姐”田二丫喊了她两声,她才回神。
    “二丫,你不在家绣花,怎么有空出来”胡灵儿问。
    “我是来问问你去钱街胡同吃酒吗?”田二丫问。
    胡灵儿笑着说“咱们才多大就去吃酒,我不去。”
    “我也不去,不过我阿娘要带大姐去”田二丫小声的说“我听说是去相看人家。”
    “走,去西厢房讲讲”胡灵儿对田二丫说。
    自己去厨房端出豆腐放在西厢房的桌上,又去北屋的厅堂里拿了些桔饼、糖冬瓜给二丫当零嘴。
    俩人坐在西厢房的窗户底下,胡灵儿切着豆腐,听田二丫讲经过:年前我梅儿姐去绣庄卖绣品,在路上被一匹惊了的骡子差点踢伤,回来后吓得发起烧来,我娘找马婆婆给看说是失了魂,把魂收回来后,灵儿姐你猜怎么着。
    “切,你还卖起关子来了”胡灵儿把眼一瞪说“还不快快讲来。”
    田二丫笑着讲下去:这卖骡马的后生相中了我大姐,托刘媒婆说这宗亲,刘媒婆与刘寡妇又是同宗姐妹,这不就约好今儿吃酒相看。
    “二丫,要是梅儿姐看不中咋办”胡灵儿问。
    “不中就不中呗!我大姐有一手好刺绣手艺,长得好看又好性,还怕找不到个好婆家”田二丫吃着糖冬瓜说。
    “你夸的一点没错”胡灵儿笑着说。
    “咚咚咚”窗户响起来。
    胡灵儿拉开窗户见是刘翠玉跟一个男子,就笑着说“翠玉姐,是来拿豆腐么!”
    “是来拿豆腐”刘翠玉说“灵儿,给姐装在篮子里,这是八文钱,你先拿起来。”
    “好嘞,钱没错,翠玉姐稍等,我这就给你装豆腐”胡灵儿答应着拿过篮子,双手飞快的往篮子里放豆腐,特意多装了一块豆腐说道“翠玉姐,我多送一块豆腐,谢谢惠顾小店。”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刘翠玉笑着说“这是你姐夫,把篮子给他吧!”
    汉子接过篮子说声“多谢。”
    俩人走后,胡灵儿关紧窗户。
    “翠玉姐家的汉子是个有本事的”田二丫说道。
    “你又知道了”胡灵儿问,在胡灵儿看来田二丫比她更适合当暗卫,东家长西家短她都知道。
    “这事好多人都知道,就翠玉姐不知道,也可能是不知足”田二丫说着与她年纪不相符的话“翠玉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翠玉姐相不中还嫁”胡灵儿问。
    “她刘翠玉喜欢的是读书人,当年她爹死后,留下孤儿寡母遭人欺负,刘妈妈给她许下余家的亲事,就是看着余家有弟兄五人,看在姻亲的份上也是无人敢欺”田二丫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糖渣说“她私下与个书生来往,胡同里好多人都知道,她还以为隐秘,哪来的脸。我不跟你讲了,先回去了。”
    这时街坊来买豆腐的多起来,一板豆腐很快卖完。
    把黄豆泡上,自己匆匆的洗脸换衣服,温温昨晚剩下的粥,喝了一碗披上斗篷去豆腐铺子。
    她来的不早,倒数第二个,最后来的也是个女子,人员到齐,赵景山给她们互相做了介绍,梁金昌、宋长运、张雪晴、朱应豪。
    赵景山讲了徐文堂的事,说“若不是胡小旗出手,咱们总旗又要在镇抚司挂上名号了,我不知道各位如何想,我是怕了镇抚司。所以各位以后不管分工如何,一定要细心细心再细心,千万别在出纰漏了。”
    众人齐声答道“是,属下谨记总旗教诲。”
    胡灵儿瞅瞅另外四人没有开口的打算,可她有啊!站起来说“总旗,徐文堂在磨坊胡同住的时间应该不短了吧!我阿爹怎么没有探查到他家往来人员的消息。”
    “这事我来讲”开口说话的是五人中最年长的宋长运“你阿爹当年分管的是接应,我分管的是监管。徐文堂那个贼子是元平三十一年到的磨坊胡同,先赁了四年房屋后又买下来,他有一双利眼,在裕达荣当铺当朝奉。这个期间没有探查到他与徐文汇等人有来往,若是有来往瞒不过咱们做探子的眼睛。”
    “老宋,咱们是暗卫,这可是圣武爷亲起的名,可比探子好听多了”慈眉善目的朱应豪笑嘻嘻的更正宋长运的话。
    “对,是暗卫,暗中守卫大燕朝的一草一木”宋长运说道“胡小旗,老夫敢用项上人头担保,老夫监管期间,徐文堂没有与徐文汇来往。”
    “您老误会了,我不是怀疑您”胡灵儿赶紧解释“我只是想弄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以后探查的时候避免出现类似的情况。”
    “你详细说一遍昨天发生的事情,大家伙帮着捋捋”张雪晴说道“一人计短,众人计长。”
    胡灵儿仔仔细细的把张胜说的话,自己去玉器大街怎么做的,回来又做了什么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最后说“我记得玉吉祥掌柜说的是徐文汇来了二年,所以我才想弄清楚他俩这二年有来往吗?若是有来往是怎么联系的,又是怎么瞒过咱们的。弄清楚他们的联系方式,若是咱们能用得上,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现我阿爹这样的事了。”
    听到胡灵儿的话,朱应豪脸上的笑容不改,说道“胡小旗,这事得向上官禀报,由上官出具探视文书,咱们才能去监牢里问徐文汇几人,现在咱们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情况。”
    赵景山说“这事我去禀报,没什么事就散吧!”
    跟在几人后面走了几步,胡灵儿又转身回到屋里问“总旗,我阿爹当时是去接应二等暗卫的吗?”
    赵景山没想到胡灵儿去而复返,是来问胡大勇的事,沉吟片刻说“是,不过当时的参与者都已经死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南北镇抚使正在调查当时发生的事,这些隐秘的消息我不知道。”
    胡灵儿点点头说“我就是想知道阿爹当时分管的是什么,没别的事了,属下告退。”
    走在路上,太阳照在身上也觉不出暖和,来到大燕朝已经半年了,到现在为止也没半点蒙面人的消息,这锦衣卫的镇抚司是吃干饭的吧!一点成效也没有。
    被她鄙视的锦衣卫镇抚司衙门里面,陶明阳正在看口供,雷震钢大步走进来问“老陶,听说有进展了。”
    “你自己看吧!”陶明阳把口供给雷震钢。
    雷震钢一目十行的看完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为大局着想,只能按兵不动。你这边的看管人员再筛查一遍,千万别在出现家贼了。”
    “我听说那丫头分管的胡同里出了纰漏,是那丫头出手料理的”陶明阳问。
    “是她堵的纰漏”雷震钢说“是她监管时发现的,也是她告诉杨锦海,徐文汇与徐文堂有来往。”
    “这么说那丫头报上身份了”陶明阳问。
    “你是明知故问”雷震钢说“不报身份,杨锦海凭什么信她,就冲这次南城兵马司要承我锦衣卫的情,我决定给她个嘉奖令,通知下去让暗部的人员都知道,我锦衣卫有功者奖,有过者罚,不是说着好玩的。”
    “嘉奖令上我也会签署名字”陶明阳说“忙活了五个月,总算是有个好消息,大朝会的时候也有话堵那些老匹夫的嘴了。”
    胡灵儿接到通知再次去豆腐铺子,迎接她的是一声声恭喜。
    一只手里拿着嘉奖令,一只手里提着五十两的赏银,心里对镇抚司的奖惩十分的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