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探查、南城兵马司
作者:秋天的果实   明堂春色最新章节     
    “李管事,这次上门很是冒昧”胡灵儿看了一眼茶小二说“小二哥,我与李管事可否单独谈谈。”
    “去吧!送两杯祁红进来”女子站起身来说“有什么事说吧!”
    看着伙计出去,胡灵儿从袖袋里拿出腰牌说“这是我的腰牌,请管事查验。”
    李管事接过腰牌仔细的看过,还给胡灵儿后问“需要东三提供什么消息。”
    “咚咚咚”敲门声响了,外面传来茶小二的声音说“管事,茶来了。”
    “进”李管事说了一句,又对胡灵儿说“坐下说说你们需要哪方面的消息。”
    “我想知道,兵部员外郎张清河正月初六晚上是否抬妾进门”胡灵儿问。
    “这事跟你们有关”这是茶小二的问话。
    “他纳的这个妾是我们片区的”胡灵儿说“我们总得问清楚这事的真伪。”
    “小褚,你接到消息了吗?”李管事问茶小二。
    “还没,给我一刻钟”茶小二回答完走出去。
    胡灵儿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水,李管事问“这祁红你喝着怎样。”
    “李管事别让我献丑了”胡灵儿笑笑说“我是小门小户出身,没有见过大世面,自然也没机会学习这些风雅之事,喝茶对我而言就是解渴,别的我不懂。”
    “那就太可惜了”李管事说“茶道就是品尝茶的美感之道,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现在来茶馆的人都是喝茶而不是来品茶,知音难觅呀!”
    这话不好接,胡灵儿只好把话题岔开,李管事对不感兴趣的话题她就不搭话。
    俩人就这么干坐着等。
    “管事”突如其来的一声喊,吓得发呆的胡灵儿一激灵。
    “别急,稳稳再说”李管事开口说道。
    小褚喘息了几口说“这事是真的,只不过不是抬进张宅,而是在剪刀胡同赁了一套院子,先安置在外面,对刘家的说法在外住自己当家,有孩子后再接回张宅。”
    胡灵儿听后站起来,对着李管事、小褚行了拱手礼道“有劳管事与仁兄,多谢,这事证实是真,那就不打扰各位,吾告辞。”
    “大家同僚,互通有无,无需客气”李管事说“小褚,送送这位同僚。”
    小褚送胡灵儿离开后,又回去禀报截留下来的消息“管事,据打探来的消息,那个张清明也在剪刀胡同暂住。”
    “这事不必多加探查,只要别闹出人命就行”李管事说着“去忙吧!”
    胡灵儿离开茶铺,搭了一辆送粮食的顺风车,在路上听老汉讲今冬雪水少,就看开春的雨了。
    “老伯,不定过两天就下大雪呢?”胡灵儿看看天又说“也说不定就等着开春下场大雨。”
    老汉笑呵呵的说“眼下能下雪是最好的,等到开春下场雨也是好的,我们庄户人家指着老天赏饭吃,可不敢挑它的理。”
    到了粮油铺子,胡灵儿谢过老汉回家。
    一到家洗去脸上的脂粉,换下身上的衣服,然后把自己探查到的消息写好,压在砚台底下。
    在院子里活动开手脚,打了一遍擒敌拳,其实她还会格斗,这是没穿过来跟着一位退役老兵学的。
    当时还是父亲强制她必须学,她清楚的记得她当时被练的浑身青紫,她师傅说“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学会了不是让你去欺负别人,而是在有危险的时候可以保命。”
    谁会想到她方灵筠有一天会来到大燕朝,改名换姓加入了锦衣卫,而且还当上了锦衣卫暗卫的小旗,现在这格斗就是她在这大燕朝的保命功夫。
    晚上卯中小旗的人员齐聚豆腐坊,把各自探查到的消息都报到胡灵儿这儿。
    她听着水井胡同的消息问“这吴大我记得你们上次的探查结果,他子承父业给人打井,怎么又跟扁担胡同的余四、浆洗胡同的孙大扯上了。”
    “属下接到李兄的传信,找了借口去探孙大的口风,谁知这小子的舌头像是打结一样,愣是没探查到消息”牛良仁气哼哼的说“还是云央姐有法子,给孙大的瘸腿老娘送去几件衣服让她缝补,探听到孙大要说亲了,别的孙老娘就不说了。”
    “属下探查经过一样”吴宇新、郭文月齐声回答。
    “注意着这个吴大,只要不伤及无辜,咱们不出面”胡灵儿说出自己的意思。
    “咱们几个也是这个想法”叶贵和说。
    接着听罗婉仪讲了刘翠珍成为外室的事,也讲了张清河的族弟张清明也在剪刀胡同住,问还要继续探查吗?
    胡灵儿想想说“刘翠珍出去就不属于这片了,咱们只探查自己这片就行。”
    “小旗,这磨坊胡同的徐文堂,属下发现他手底下不干净”张胜说“属下正月初一碰见徐文堂的浑家,手腕上戴着一对玉镯,属下好奇就跟随她去了玉器大街,亲眼见她进了一间铺子,出来手腕上空了。正月初二属下见她发髻上插着一根玉簪,耳上戴着一对玉耳坠,又是去了玉器大街铺子一趟,出来都不见了。”
    “噢,还有这等事”胡灵儿兴致来了“明儿你带路,我去铺子探探这些首饰的来路。”
    “小旗,明天我去探查吧!”郭文月说。
    胡灵儿摆摆手说“不用,我去就行,这本来就是我与张胜负责的胡同,若是需要你们援手,我不会客气。你们都记好在探查消息时,发现有危险以保全自己为主,有句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记住了吗?”
    “属下明白”几个人拱手道“属下告退。”
    送走了几人后,她拿出砚台底下的纸张,又写下了磨坊胡同徐文堂、水井胡同吴有旺的事,等字迹干了折好放在指定地方。
    早上起来吃过饺子,胡灵儿对着镜子在脸上又是一阵折腾,这次化了个烟熏妆,挑了一身淡蓝色的袄裙换上。
    她在西厢房坐着选黄豆,看着张胜在外面晃悠了两次,起身披上斗篷出去。
    跟在张胜后面走到玉器大街,这里的铺子都已经开市了,人来人往的挺热闹。
    走到一家铺子跟前停下,张胜朝后努努嘴,胡灵儿点点头看向四周,这家铺面不显眼,墙上、门上都没什么标记和门匾。
    她没有直接进这家铺子,而是去了它前边的玉吉祥,在里面买了一枚平安扣,又去后面的玲珑坊选了一对玉耳坠。
    “姑娘,进来看看可有喜欢的首饰”铺子的伙计对拿着耳坠出来的胡灵儿说。
    “你们铺子连个名都没有,是个无名的铺子”胡灵儿看着铺子说“能有什么好首饰。”
    伙计笑着说“姑娘,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小铺就是一个宝藏,专等有缘人上门。”
    “哼,姑娘你可别听他胡吹”玲珑坊的伙计说“他们家的东西一般人可享用不了,能享用的都躺在棺材板里了。”
    “王八羔子你找抽呢?”无名铺子的伙计骂道。
    玲珑坊的伙计不甘示弱的说“王八羔子是你找抽吧!”
    玉吉祥的伙计也出来说“这本来就是玉器街上都知道的事,藏着掖着糊弄鬼呢?”
    “吆喝,你们两家挺硬气呀,我看你们能硬到什么时候?”无名铺子又窜出来个伙计说。
    “我呸,你们除了做上不了台面的事,还会做什么”玲珑坊伙计硬刚上了。
    “就是,若是正道上的首饰,不会连个铺子名都没有”玉吉祥的伙计说“做阴损事多了,怕遭报应。”
    “艹你老娘”无名铺子的伙计大骂出口,这下惹了祸端。
    玉吉祥跟玲珑坊伙计不再骂回去,而是舞着拳头砸过去,一时之间这铺子的伙计掌柜都出来了,拉架的、劝和的哪个热闹,胡灵儿看得津津有味。
    “快拉开,兵马司差役来了”人群外传来喊声。
    “南城兵马司办案,闲杂人等闪开”中气十足的喊声压过这里的嘈杂声。
    不管看热闹的还是参与者都闪出道路或者停手。
    见十几个差役簇拥一个戴静忠冠,穿着衷甲的官老爷,差役戴毡笠帽,穿着青色窄袖长袍,腰间系红色布带,统一佩戴着腰刀。
    差役里有个人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这人应该与商铺的人都相识,见玲珑坊伙计出来说“禀官老爷,小人是玲珑坊伙计,”随即讲了一遍发生打架的原因。
    “你是说这铺子里卖的是明器”官老爷问。
    “小人不敢胡说,大老爷找个玉器大家一看便知”玲珑坊伙计回到。
    “铺子掌柜的可在”官老爷提高声音问。
    “小人在,小人在”人群里走出三个掌柜行礼道“小人玉吉祥掌柜张万福,小人玲珑坊掌柜毛聚知,小人玉铺徐文汇拜见官老爷。”
    “来人,拿着本官的名贴去鉴宝阁请三位供奉来”这位官老爷倒是干脆利索的吩咐道。
    等的时间,官老爷也没浪费,继续问三家铺子在这里开了多长时间,怎么就偏偏今天打起来了。
    听官老爷问到这儿了,三家铺子的掌柜喊屈,玉吉祥掌柜说“小人的玉吉祥跟玲珑坊在这大街上已开了七八年,徐掌柜不过才来二年又余。就这二年的时间内,小人铺子的伙计与徐掌柜的伙计发生了无数次口角,小人多次约束伙计不要与旁人争吵,可听伙计讲起原委,实在是不能怪铺子里的伙计,发生今天的事亦非一日之寒,请官老爷明鉴。”
    玲珑坊的掌柜的说的基本差不多,着重说了本次引起争斗的原因,就是因为徐掌柜铺子的伙计恶意抢客、开口骂人。至于徐掌柜铺子里的玉器,大家伙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等鉴宝阁的人来了就知道是真是假。
    胡灵儿看到这,对张胜低语让他回去盯着徐文堂,她留在这儿听听鉴宝阁的人怎么评论这些玉器。
    鉴宝阁来了五个人,三个供奉,一个掌柜还有一个据说是东家的年轻人。
    先去看玲珑坊卖的玉器,都是真材实料、款式中规中矩,价格公道。
    再去看玉吉祥摆放的玉器,有几种样式很是新颖,鉴宝阁的供奉称赞了几句,也都是真品。
    最后去看玉铺的玉器,五人对摆着的首饰不时耳语几句,最后年轻人拱手行礼道“禀大老爷,这几件玉器是”话未说完。只见徐文汇一个转身,抽出身后差役的腰刀就砍向人群。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众人,“拿下”不愧是兵马司衙门反应快,纷纷抽刀加入打斗。
    围观的人群早就如惊鸟一般躲得远远的看。
    胡灵儿站在铺子边上看的目不转睛,刀刀相击不时发出锵锵声,场中打斗的是带队的官老爷,徐文汇渐渐处于下风,眼看着他一个趔趄,手中的刀跌落在地,他的伙计从旁边伸出手扶住他。
    “束手就擒,本官会考虑给你们一个痛快”官老爷劝说着。
    “从干的那一天,老子就知道这是杀头的买卖,怎么死是老子说了算,你算个什么东西”徐文汇嚣张的大声说。
    “大哥,咱们死不了,扯呼”嘴里说着往地上摔了什么,动作太快胡灵儿没看清。
    地上冒出白烟,等散去后别想着数躺在地上的有几人,应该数数站着的还有几个。
    这附近站着的还有三个人,她和官老爷还有一个差役。
    “你是什么人,怎么没中迷药”官老爷率先发问。
    “大老爷还是先救人吧!”胡灵儿说着拿出腰牌递过去“这是普通的迷药,用凉水就能解”。
    官老爷接过去看着腰牌说“锦衣卫也插手缉盗。”
    “磨坊胡同十七户的徐文堂与徐文汇有来往,这片归南城兵马司管辖,所以属下前来告知。”胡灵儿看着已有清醒的百姓说“大老爷还是快点带人去缉拿,以免人再逃脱了。”
    说完拿过腰牌行了一礼离开。
    回到胡同,见张胜在墙根下坐着晒太阳,悄无声的回家洗净脸,泡上黄豆。
    坐在北屋的厅堂,看着阳光照射进来的影子,快午时了。
    去厨房烧上水,就听见有人敲大门的声音。
    “来了”胡灵儿应着去开门。
    门一开,张胜压低嗓音说“小旗,南城兵马司围了徐文堂家。”
    “行了,余下的事与咱们无关”胡灵儿说“你也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