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们将她按趴在地上,分站在她两侧的执杖女官,卯足力气给了她第一杖。
“啊!!!!!”
宫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面部表情也随之变的狰狞可怖。
闷闷的击打声不断响起,伴随着宫人的惨叫,还有绝望的求饶,回荡在空旷昏暗的屋室。
周女官不由分说的开打,孙大姑娘畏惧的瘫软在地上,惊恐的瞠大双目。
沉重的朱红色木杖,仿佛击打在她的身上。
被打的部位痛入骨髓,宫人歇斯底里的扯着嗓子嚎叫。
“周女官,我……我是殿中省的人!”
“即、即便是、是、犯、犯、犯了错,也、也当由、啊……当由殿、殿中省处置。”
“你、你们内廷,没、没有权利,处、处置我……”
她说的有理有据。
道理,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孙大姑娘非常的认同,想与她一起辩驳。
可是,看到室内女官们冷峻的表情,顿时失去了勇气。
周女官面无表情的说:“本官受你们殿中省的大人委托,代为处置欺上的刁仆,你若有异议,受完刑罚,可去问殿中省的主官。”
“我不知,我犯了何错,周女官要施刑杖!”女官咬着牙,不服气的狡辩。
她即便是在监管上偶有失职,也不至于让她下这么重的手。
在她看来,鞭笞五十下,已经是很重的刑罚了。
“那你就要问问孙大姑娘,她都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周女官的善心大发,主动给了她提示。
宫人疼的一头冷汗,不停的嘶嘶抽气,艰难的转过头,面向孙大姑娘。
“你、你出、出去,都、都做了什么?????”
对上她狰狞的面孔,孙大姑娘惊惧交加,哭泣着连连的摇头,吸着鼻子质问周女官。
“我什么都没有做,皇帝表姐夫都能包容我,你们为什么要用伤害她,来为难我!”
听闻她亲昵的口称皇帝为表姐夫,宫人似是看到了希望。
伸长手臂,抓住孙大姑娘脏兮兮的裙摆,向她投以渴求的目光。
“孙、孙大姑娘,救救我……”
孙大姑娘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冲着周女官喊道:“我们又没有闹出动乱,你差不多就可以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你私自冲上御道,拦劫御驾,这还叫没有闹出动乱?”周女官冷冰冰的问她,“那么请问,在你的眼中,什么才叫闹出动乱?”
因疼痛哀嚎的宫人,懵逼一瞬,难以置信的对着孙大姑娘低吼。
“你怎么敢冲到御道上,拦劫御驾!!!”
若是被当成刺客,人头都要当场落地。
即便没有被当成刺客处置,惊扰了御驾,那也是重罪。
她这回,真是要被她害死了!!!!!
“你明明说,只是出去探望一起进宫的姐妹,你怎么敢跑去拦圣驾!!!!!”
孙大姑娘心虚的转过头,躲开她要吃人的目光。
她今天去见赵玉蓉,是她让自己有机会就去拦御驾。
还说圣上的脾气好,她又与齐五娘子是堂姑嫂。
就算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圣人肯定不会问责,让她的胆子大一点。
她说的确实很对,圣人是没有问她的责。
但是,却连累了给她放水的宫人。
“孙、孙大姑娘,我都、都是为你办事,你、你快救救我!!!”
要不是孙大姑娘给她好处,还说那些人以后能帮助她们,脱离洗衣的苦差事,必须得维护好。
她才不会鬼迷心窍,给她行方便!!!
犯错的明明是孙大姑娘,板子却实打实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我……”孙大姑娘虽然底气不足,但却非常仗义,颤颤巍巍的开口,“周、周女官,要、要不,就、就。就算了吧。”
周女官压根就理会她,执杖女官打板子的力道,忽然又加重了几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根朱红色刑杖,交替着落在她的背上,宫人尖着嗓子痛苦哀嚎。
她的嘴角溢出鲜血,发直的死鱼眼,恨恨的瞪视着孙大姑娘。
蜷缩成一团的孙大姑娘,瑟瑟发抖蠕动干裂的嘴唇。
她不知道宫人挨过打后,会不会轮到她。
周女官冷着脸说道:“你的上官,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你都敢因私懈怠,就不要怨怪别人。”
她是最瞧不上这种,狂妄又愚昧的奴婢。
她想攀龙附凤,过上好日子,没有人阻拦她。
但她,也得瞅准了,谁是能帮她的贵人。
孙大姑娘是个什么货色,她难道没有听带她的主官说过?
明知道孙大姑娘是被明令监视,竟还敢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她手上,真是愚不可及。
“奴、奴婢……知、知道错了,还请周女官手下留情。”
知道自己闯下滔天大祸,她不敢再理直气壮的自称我。
而是放低姿态,试图获取周女官的同情和谅解。
从而,减轻责罚。
执杖的女官,板板都打在她的要害,还下了重力。
别说六十板子,就是五十板子她也挨不住。
要是打满一百大板,非把她打成肉泥不可。
她现在感觉,一整个背面都是火辣辣的疼,肯定已经出血了。
“请、请您,念、念在奴、奴婢是初犯,再、再给奴、奴婢一次,将、将功赎罪的机会……”
周女官给执杖的女官使了个眼色,宫人能明显感觉到,板子打在身上的力道减轻了一点。
低头见效,宫人再接再厉,表示诚心悔过,以求再减点刑。
“奴、奴婢保证,再、再也不会、犯、犯这种,低、低级的错误。”
周女官凉薄的启唇:“因为你的私心,今日在御前当值的所有人,都免不了要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