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养几只小肥羊。”赵元璟若无其事的补充。
虞娇娇:“……”
跟羊过不去了,是吧?
他怎么不再养只豕,凑个太牢。
等他祭祀社稷的时候,正好能派上用场。
自己养的牛、羊、豕,摆到供桌上,诚意满满。
“到时候,三宝想喝牛奶就喝牛奶,想喝羊奶就喝羊奶。”
赵元璟白皙俊秀的面容上,扬起自得的浅笑,他认为自己的提议顶顶好。
这样,他就可以早日脱离苦海。
招财:“……”
他家主子,是恨不得现在就给三皇子断奶,好摆脱喂养三皇子的乳母。
“夫君安排就好。”虞娇娇摸不清他的意图,十分温顺的回答,“我都听夫君的~”
反正,也不是让她喂养牛羊,随便他怎么折腾。
岂料,赵元璟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打破了她的美好设想。
“我们一起养~”
虞娇娇:“??????”
什么?????
他在开什么玩笑?????
他养猫,养狗,养马,养兔子,养鹰还不够,现在还要养牛羊?????
还要和她一起养?????
他想把皇宫变成动物园子?????
他怎么不养苍蝇!!!!!
他这么能招蜂引蝶,吸引苍蝇和臭虫,还有数不尽的蛇虫鼠蚁,和臭名昭着的黄鼠狼,怎么不把这些都给养全乎了?
“怎么了,阿兕?”赵元璟弱唧唧的问,“你不愿意和夫君一起养吗?”
“那倒不是!”
吐槽归吐槽,该同意的事情,绝对不能拒绝。
她露出八颗小白牙,对赵元璟温柔的笑笑。
“能和夫君一起养宠物,我当然愿意了!”
“嗯,阿兕若是养的好,夫君也能放心的,把我喂养的小宠物们,都交给你喂养。”
虞娇娇:“???????”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为什么要打断她!!!
她只想和他一起抚养三宝,抚养他们两个人的爱情结晶。
为什么要养牛和羊!!!
牛羊又不是他们两个人,因为爱,生下来的宝宝!!!!!
让她养牛和羊就算了,还用这么刺激的消息,打断她!!!!!
他到底还有多少宠物?????
他背着她,都做了什么?????
他真的要和她共享,他的政治、人脉资源?
该不会是她自作多情,意会错了吧?
见她被惊呆,赵元璟得瑟的用下巴,指了指咕嘟咕嘟冒泡的汤锅:“涮肉,喂我!”
“哦……”
虞娇娇老实巴交的夹起几片,肥瘦相间的肥羊肉,放进汤锅里煮熟,仔细吹凉了喂他。
“夫君,尝尝好不好吃~”
“只要是阿兕给的,都好吃~”
这话听着寻常,但在周女官听来,却是一语双关。
赵元璟看着好说话,实则心思诡谲。
皇后刚流露出一点,想杀他遣散的那些,不安分旧嫔御的意思。
他就纵着裴太后把她们都带回宫,还当众配合裴太后,给了皇后一个下马威。
之后,他又对裴太后百依百顺。
才令那些女子揣摩错了他的意思,做出大逆不道的举动。
他又顺其自然的收回,她们拥有的特权,谁也挑不出错。
皇后也不好再揪着,那些女人的错处不放。
旧嫔御们的命,他是给保住了。
皇后杀人的目的,也确实没有达成。
皇帝不愿意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皇后给他蜜糖,他愿意吃。
皇后若是给他砒霜,他还能甘之如饴?
只怕,反手就要喂进她们母子的嘴里。
俩人你侬我侬的用过晚膳,正要换厚实的狐毛斗篷,到庭院散步消食。
看管生病女子的宫人来报,说有几位女娇娥发起了高热,人已经有些迷糊了。
赵元璟不悦的问:“朕不是安排了太医署的女医,留守在那边的宫苑,看顾她们吗?”
宫人平日都用次一等的木炭,骤然进到寒冷的宫殿,接触到冻人的寒意,说话也是战战兢兢。
“是……她们刚去时,闹、闹的很厉害,她们不愿意用药,医官也不能逼着她们吃药……”
现在她们想用药,医官已经束手无策,只能让她们听天由命了。
可是,又不能真的不管。
整出人命,他们这些伺候的人,也无法向上头交差。
虞娇娇颇为好奇的问:“她们都是怎么闹的?”
宫人小心翼翼的回答:“她们聚在门口,用力拍打宫门,喊着要出去,被强行押回住处,又砸碎了药碗。”
她听里面的宫人汇报,连药锅都砸了,未煮的草药,也被她们用凉水浇湿,扔的到处都是。
宫人端饭给她们饭吃,还被她们泼了一身饭菜。
宫人就算是再低贱,那也都是有脾气的。
无人愿意理睬她们,别说汤药,就是一碗热水,都没有人愿意给她们烧。
生着病,不肯吃药,又饿了一天,炭火燃尽,也没有人给她们生火。
她们一怒之下,把做饭的木柴和取暖炭火,全部浇湿。
让住在那里的医官和宫人,也和她们一样,又冷又饿的过了一日。
这些孽作下来,可想而知,她们在那里头过的有多惨。
“那你去报给皇太后,就说她们不想活了,人不能死在宫里,让皇太后将她们遣送回各家。”
宫人闻言,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
她只要还想看到明日的亮光,就不能去找皇太后说这种话。
皇太后和皇后比起来,还是皇后好说话。
她还在心里琢磨,怎么说服皇后出面平事。
赵元璟就率先开了口:“皇后的吩咐,没有听到?”
听到他清洌的声音,宫人浑身颤栗,感觉只要她再敢多说上一句,皇帝就要摘掉她的脑袋。
“诺,奴婢遵命!”
招财命人送她离开,周女官下意识看了一眼赵元璟。
正撞上他幽深森寒的双眸,猛然打了个喷嚏,清水从两个鼻孔中钻出,顺着人中流到她的上唇峰。
她顾不上擦拭,屈膝跪倒在光洁冷硬的白玉地板上。
“奴婢在圣人面前失仪,还请圣人责罚。”
赵元璟语气幽幽的说:“朕怪你做甚,是福宁宫的殿宇太寒。”
他都舍不得用炭取暖,那些女子说把东西浇毁就浇毁,实在是任性妄为。
虞娇娇的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小鹌鹑似的往他的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