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世家公子的年少白月光90
作者:晨时风夜时雨   快穿:女配退散,白月光她复活了最新章节     
    第二日,清晨。
    天边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室内,做工精细的架子床镀上了柔光。
    颜柳醒了,待下人服侍她用了药,又抱着孩子给她看了眼。
    颜柳皱眉嫌弃道:“好丑。”
    守在一旁心情沉重的颜朴不禁失笑,道:“过两天长开就好了,凭你和萧景的容貌,这孩子丑不到哪里去的。”
    但也不会有她父母相当的姿容,从孩子的五官就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但要说能像她父母一般冠绝当世,那怕是不行了。
    颜柳戳了下宝宝的脸,道:“随便吧,左右她也不用靠容貌立身,我只希望她以后能少气我。”
    孩子瘪了瘪嘴,被颜柳从睡梦中吵醒,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
    颜朴赶忙抱过孩子,动作娴熟地摇了摇,不一会孩子就又睡去了,“这孩子可比你性格好,不吵不闹的。”
    “我幼时也很懂事的,好不好?父亲经常夸我聪明伶俐,乖巧可人。”
    颜朴不戳破她的谎言,就算是颜父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自家女儿幼时乖巧贴心,颜柳能连着两天没闹出乱子,颜父能对着颜柳赞了又赞,偏偏颜父连这样的机会都少得可怜。
    “伯父一定会很喜欢她的。”
    “这是自然,父亲当然会喜欢我的孩子。”颜柳从不怀疑这点。
    颜柳的身子还很虚弱,她示意下人将孩子抱下去,这才对着颜朴道:“外面出了什么事?盛泉人呢?”
    颜柳醒来就注意到了颜朴的心事重重,她原以为是因为孩子的性别,但等她知晓孩子是女孩,那就只能是在她生产时出了什么意外。
    颜朴详细说起昨日发生的事情,最终劝道:“疾医说了你现在情绪不宜激动,不宜忧思,一切以你的身体为重。”
    颜柳越听脸色越难看,直到最后黑如锅底。
    “一个卢氏还不值得我动气,我气的是那群蠢货。”颜柳道:“让盛泉滚进来。”
    盛泉神色不安地进了屋,第一次行了跪礼。
    颜柳闭目沉思,听着颜朴说着现在各方的反应,没看跪在地上的盛泉一眼。
    萧连元带人接走了卢氏,卢氏没有性命之忧,但要在床上修养几月,目前萧家还没有动静,可能是在等松岩郡的消息。
    皇帝派人趁夜而来,想要私下见颜柳,被颜朴打发了回去。今早皇帝召见颜家和萧家人,试图缓和两家关系,言辞间也在打探颜柳的情况。
    颜柳:“那就是谁都没有动作,都等着看我是死是活?”
    颜朴不喜她的话,道:“什么是死是活,你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出事。”
    颜柳按了按太阳穴,道:“我也算是走了一趟鬼门关,没料到生产时竟然出了意外,我险些以为真要栽在这里了。”
    “都过去了,以后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疾医说你的身体需要仔细调养两月,免得留下病根,你要认真看待这事,别仗着年轻不以为然。”
    颜朴仔细叮嘱道,这段时间,他看了许多相关的书籍,向疾医学了相关的医理,绝对比颜柳要了解的多。
    当然,若论对妇人生育的了解,他肯定是不如外面意图得到颜柳赏识的人了解的深切,自从颜柳怀孕的消息传出,整个京城和妇人生产相关的书籍就销售一空,对此颇有了解的疾医也成为各家座上宾。
    盛泉也想跟着说两句,劝颜柳注重身体,但想到他刚闯下的麻烦,他半张的唇又合上了,神色悻悻,往日飞扬的眉眼此时垂了下来,像是在外面闯了祸等着被主人责骂的狗狗。
    颜柳注意到他的动作,哼笑道:“你知道错哪了?”
    “我不该对卢……”
    颜柳听的青筋直跳,忍不住斥责道:“闭嘴。”
    盛泉垂头丧脑地应了声。
    颜朴身在局外,看出了些许端倪,颜柳并没有因盛泉对卢氏动手而生气。
    果然……
    “卢氏是什么人?萧景的生母?萧家旁支子的妻子?卢家的出嫁女?朝廷亲封的诰命?没有一个身份是她能在颜府撒野的理由,尤其还是在我临盆之际。”
    “你犯的最大错就是没能及时阻止卢氏,放任事态进一步恶化,最后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盛泉,侍卫们不敢上前动手,女眷们不敢强硬阻拦,他们怕的不是卢氏身后的萧家,也不是萧景。”
    颜柳面色冰冷,眼神凌厉地道:“是因为你,因为你犹豫了,所以他们不敢强硬阻拦卢氏。”
    盛泉脸色“唰——”地白了,他方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自己错得离谱啊。
    颜柳的话语像是刀锋般一刀刀剜着他的皮肉,“在这个特殊时期,颜府闭门多日,他们上门就是存心找麻烦,是携着恶意的,盛泉,你心中不清楚这点吗?”
    “别说卢氏无生命危险,就算你真的杀了她,那又如何?除非萧家要立时和我撕破脸,否则两家就只能面和心不和地处着,纵算萧景想杀了你,萧家长辈也会想方设法阻止的。
    卢氏终究姓卢,是萧家娶进门的儿媳,不是萧家精心栽培的子嗣。若是论起孝道,萧家还有诸多长辈在堂,他们绝不会允许因为卢氏一个人犯蠢而搭上萧家的未来。
    纵然萧景看不开,萧景的生父还在世呢。”
    颜柳说到此,讥笑了声:“若论孝道,父亲可要先于母亲。”
    盛泉头垂得低低的,他心内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犹豫啊。
    “谁都知晓你和颜朴是最得我信任的两个人,我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卢氏就搭上你的性命。萧家没资格管颜家的事,若是萧家不顾一切要为卢氏报仇,那么两家斗起来最后得利的只能是龙椅上的那位。”
    “所以你杀了卢氏,虽然影响大,但也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这总比让外人闯进我的产房,影响我的生产,甚至让我死在产床上好吧?
    在那种时候,你对进府的人做出什么,颜家都不会怪你。抛开我们自幼的情谊,我也只能护着你,否则我下次遭遇生死危机,旁人恐怕都心存顾虑不愿上前了。”
    “假若当时进府的只有宣旨的内监,你会这么做?”
    盛泉哑着嗓子道:“我会将他们困在前厅,有擅闯一步者,斩!”
    颜柳对这回答早有预料,她之前也就此吩咐过盛泉,只问出下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没有对卢氏动手?”
    这像是明知故问。
    “因为……因为、她是……是萧景的生母。”
    盛泉说得艰难。
    “萧景的生母又怎么样呢?你怕萧家?还是怕萧景?”
    颜柳故作不解,旁人可以怕,但是盛泉不应该也不能怕啊,他是颜柳手中的剑,剑怎么能有顾虑呢?
    盛泉像是再也撑不住般,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他脸上火辣辣的,在为自己的自作主张感到羞愧。
    “我担心对卢氏动手会让主公和萧景之间产生隔阂。”
    颜柳对着站在一旁的颜朴道:“堂兄,你听这话处处是在为我考量啊。我敢保证拦卢氏的族中女眷也会这么说,但——他这么说是出于真心,旁人是出的什么心思就不清楚了。”
    颜朴道:“我都将她们留在了府中,昨夜问了话确实有一多半是这么说的。”
    颜柳目中闪过杀意,但那些人什么时候都可以处理,现在最紧要的是将走进死胡同的盛泉拉出来。
    “那你最后又因为什么对卢氏动手?”
    盛泉闭了闭眼,道:“因为我情绪不稳,所以出手失当。”
    颜柳情绪本有些缓和,听到这话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她已然怒到顶点,颜朴赶紧上前劝慰道:“深呼吸,不要激动,来,跟着我,深呼吸,你刚刚生产完,不能有剧烈的情绪起伏。”
    盛泉慌忙抬头,没站稳就要奔向室外去喊疾医。
    “你给我站住!”
    盛泉的手发着抖,颤着声音道:“主公,我就在外面等着,你先让疾医看看好吗?”
    盛泉被颜柳的生产吓到了,颜柳有最高明的疾医看护,生产前一切状况良好,可还是出了意外,盛泉两岁时就跟在颜柳身后,颜柳对他不仅仅是认定的主公,他从未想过有一天颜柳会走在他的前面,因为敌人只有踏着他的尸体才能对颜柳动刀。
    正处在身体机能巅峰的盛泉不会畏惧病魔,也不会意识到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
    颜柳道:“回来,我的身体没问题,我只是被你气到了。”
    盛泉回身上前直接跪在颜柳的床边,道:“主公,我错了。因为我知道您生产不顺,心绪激动,卢氏又说了对您不敬的话,所以我一时冲动,直接对卢氏动刀。”
    “我不该自作主张地替您下判断,不该放任卢氏在府中撒野,不该刻意隐瞒当时的情况,更不该在事情发生后放任萧连元带走卢氏。”
    颜柳笑了下,道:“看来你还不是蠢得无可救药。那你犯的最严重的错误是什么?”
    盛泉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对卢氏动手吗?盛泉原本以为这个是最严重的,因为这可能会导致萧家和颜家彻底交恶,会对颜柳的谋划产生影响,会让颜柳和萧景之间有着无法弥合的裂痕,会……让颜柳难过。
    但是他仔细回想进屋来的每一句话,良久,他试探道:“是我自作主张?”
    “你的自作主张造成了卢氏的事情无可挽回,如果你一开始就限制卢氏的行动,让几个健壮的仆妇看着她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
    你自以为体谅我,所以将对卢氏动手的责任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咬定是你的情绪激动,丝毫不提卢氏对我的冒犯。”
    颜柳轻飘飘地道:“盛泉,你是不是想着我直接把你交出去,这事情你一力承担,这样就不会损害我和萧景的感情,也不会让颜家和萧家撕破脸,进而破坏我的计划?”
    每一字都像是座大山压在盛泉的心间,盛泉毫无遮掩的情绪表明他就是这样想的,或许也不需要盛泉的肯定,颜柳是如此清晰他的想法。
    “可这并不是你最大的错误。”
    盛泉错愕,颜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