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零光的这套压热度的打法虽然原理简单，但实施起来却并不容易。
    因为普通的公关公司就算掌握着大量水军，也不可能像零光这样，把每一个水军账号都变得和真人一样。
    其实分辨一个账号是不是水军的办法很简单，就是点开他\/她的账号页面，看看他平时发的内容就可以了。
    一个公告公司掌握数十万水军账号，不可能一个一个进行维护。所以绝大部分水军账号下都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最常见的就是转发各种明星动态。很多水军账号一年到头都不会发布任何内容。
    但如果点开零光控制的水军账号，会发现他\/她就和普通网友没什么两样，不仅会偶尔记录日常生活，甚至还会参与到一些热点话题的讨论。
    而且每个账号似乎都有独立的人格，以及各异的生活轨迹，就算仔细分辨，也会以为他\/她就是活生生的人！
    甚至水军和水军之间还会就某个话题吵起来，也可以互相结成好友，分享对方的动态。
    等到有需要的时候，零光动用这些水军想要炒热某个话题，或者压制某个话题的热度，也就轻而易举了。
    最关键的是，公关公司的普通水军效果十分一般。比如在需要炒热某个话题的时候，公关公司就会用大量水军带上话题发布内容，来增加话题下的流量。但是这些内容往往只有一句话，甚至一张无关的图片，很容易就能辨别出是水军在炒作。
    但零光控制的水军账号在发布内容的时候，就和真实的网友没什么两样，它们写的文字、发的图片都会紧跟话题，甚至还会发表一些独到的看法，让根本看不出是水军在发言。
    这就是超级人工智能的恐怖之处，随着能量的增长，零光已经可以控制超过10万个水军账号像普通人一样发布日常动态甚至视频，所以就算平台查起来，也无法判断这些账号究竟是不是水军。
    不过程远很快就意识到，这样一件大杀器并不能随便动用，像这次用来对付抹黑谣言倒没什么问题，但如果用的太多，很容易引来官方的注意。
    程远目前的方针仍然是一个“苟”字，树大招风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更何况他还有着决不能曝光的秘密。
    第二天上午，夏晓雨就召开了全体员工培训大会，培训的主题自然是要求大家遵守保密协议，严禁泄露公司内部资料以及机密文件。
    别看夏晓雨年纪轻轻，公司里不少研究生毕业的员工都比她大几岁。但由于她是远光科技的第一个员工，又是行政主管，所以大多数员工还是挺尊重她的。
    培训会上夏晓雨还宣读了对王丽丽的处理结果，当听说王丽丽被直接开除之后，不少人都暗暗心惊。
    虽然远光科技的营收很高，但前期大部分利润都来自于几款智猫软件，而这些软件本身是不需要人员维护的，所以当时招聘的员工主要负责付费用户的售前咨询和售后服务，再加上智猫软件很少出问题，所以员工们的压力很小，甚至可以按照程远的要求每天按时上下班，从不加班。
    到智猫眼镜开售之后，田梦露部门的人数也迅速增加，不过主要也是负责售后的员工。因为智猫眼镜的产能有限，每次预售都会迅速卖光，完全是供不应求，所以基本不需要营销人员。
    再加上程远很少下达业务指标，所以员工们也没有绩效考核，正常上下班就能拿到一份不错的工资，产品卖得好还有额外的奖金。虽然薪酬没办法和大公司相比，但也算是相当不错了。
    然而工作压力小虽然是一件好事，却也导致一些员工出现了惫懒的心态，一些员工就开始起了投机取巧的心思，比如田丽丽就利用公司内部聊天记录给自己的快斗账号涨粉，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就东窗事发了。
    而且昨天夏晓雨简单一查，就发现很多员工有不合规的行为，比如有的经常将原本属于公司福利的午后点心水果拿回家；有的喜欢在社交平台晒自己的工位；还有的员工上班就开始打游戏，实际工作时间不到一半；也有的上下班正常打卡，但是有四五个小时不在自己的工位上。
    虽然这些一个一个看似都是小问题，但出问题的人多了，公司早晚有一天会遇到大问题。
    夏晓雨虽然年轻，但好歹也是正规一本大学行政管理专业，上班3个月以来也积累了不少经验。于是她花了一天时间想出了几个解决方案，然后连同公司员工们存在的问题，一起提交给了程远。
    程远也是第一次当老板，他更没想到自己开出的工资和福利待遇都超过业内平均线了，给员工们分配的任务也不多，却还有一些人开小差。
    不过夏晓雨的表现却令程远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当初那个有些内向的小女生，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为公司排忧解难了。
    其实夏晓雨提出的解决方案也很简单，就是建立一个完善的考核制度，这个制度并不是要求员工去做什么，而是监督员工不要去做什么。
    比如迟到早退就扣工资，长时间不在工位就算旷工。迟到旷工的次数多了，就解除雇佣关系。
    还有上班打游戏，在公司自拍发到社交平台的，都会根据规章制度进行相应的处理。
    然而建立考核制度不难，很多公司都有类似的规定，但如何保证考核制度能够公平公正的执行下去并不容易。
    但好在远光科技是一家人工智能企业，而用人工智能来考核监督员工也是时下最流行的企业管理方式。
    虽然夏晓雨对人工智能技术并不熟悉，但是在远光工作了这么久，她也能察觉到公司的人工智能技术恐怕是行业顶尖的，否则也没办法做出智猫系列软件。所以夏晓雨就在提交给程远的报告中，就建议启用人工智能来管理员工考核。
    而夏晓雨的提议，也和程远的想法不谋而合，他看了看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虚拟漫画杂志看得津津有味的零光，问道：
    “能帮我设计一款用于员工行为考核管理的人工智能吗？”
    零光啪地合上了手中的漫画杂志，这本虚拟书立刻就变成一堆杂乱的数据消失在空气当中。
    随后，零光面无表情地望了一眼程远：
    “你当我是哆啦o梦吗？什么东西都从口袋里拿出来。”
    程远老脸一红，他感觉随着能量的恢复，零光也越来越像是一个小姑娘了，偶尔甚至会像现在这样发些小脾气。
    不过抱怨归抱怨，万能的零光大人还是非常靠谱的，她指了指站在办公室角落里的机器人黑猫：
    “我会给黑猫和另外几台机器人增加你说的这个功能，只要在它们的传感器范围之内，公司里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