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血色夕阳(下)
作者:旧日新月   不存在的实验最新章节     
    我久久地站立在原地,直到出租车开出都市森林,雨水再次噼里啪啦的打在车窗上时,我才清醒过来。

    这一定不是幻觉,我对自己说,这一切都太自然,太真实了,就像是曾经在眼前发生过的一样。但如果不是幻觉,那眼前的女孩是谁?为什么我和陈松都不记得她的存在?

    大脑中曾经涌动着的,想要突破枷锁束缚的那股冲动又一次在拼命的撞击着牢笼,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有力。就在这股思绪要突破所有的防线,重获自由的刹那,我的头又剧痛起来,这剧痛来的那么突然,就像是故意不让那股思绪的生命获得重生,用双手死死的扼住了唯一了出口。

    我紧紧地咬着牙,剧烈地疼痛逼迫着我跪在了车内,双手抱着头,手肘顶着地面,就像一个被打败的士兵,跪地求饶......

    最终剧痛随着那股呼之欲出的思绪都慢慢地消退了,而我又一次和“她”的出现失之交臂。

    “先生,您没事吧,您的生命体征异常,需要为您呼叫紧急医疗救护吗?”车内的系统监测到我的异常生理反应,在车头部位出现了一个三维全息影像,系统自动接通了出租车公司的客服人员。

    我跪倒在地,还未从剧痛中完全复苏,只发出了低沉的“嗯嗯”声。

    “先生,您没事吧,您的生命体征异常,需要为您呼叫医疗紧急救护吗?”客服人员第二次机械性的对我提示着,按正常的流程如果这次我还是不做任何回复,客服就直接呼叫医疗急救了。

    我强忍着依旧疼痛难忍的脑袋,用着有气无力的声音回复道:“没事,不用呼叫!”

    “先生,您确定吗?目前系统检测到您的心率及血压都处于非正常数值,系统建议您及时进行医疗介入。”客服人员看起来对我的状态很不放心,但是声音听起来依旧是那么冷漠。

    “不用,不用,你听不到吗?”我实在有点厌烦这样虚情假意的关心。

    “好的,先生,如果您有需要可以随时呼叫我,城市出租车将为您提供最贴心的服务,祝您一路顺风,再见。”话音刚落眼前的全息影像也消失了。

    我就这样一直躺在地上,直到出租车到达了公司,我才渐渐恢复了一点力气,摇摇晃晃地下了车。

    好在今天一天都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我一直瘫坐在监控室的座椅上,直到中午的时间,我接到了陈松的电话。

    自之前在电话中我突然中止了和他的电话后,陈松就开始有些心神不定,我的异常表现明显已经超出了平时我和他开玩笑的极限。趁着中午我休息的时段,他主动联系了我,并开启了影像功能。

    他看到我样子的时候,我正有气无力的躺在座位中。陈松并没有因为我的状态表现得很诧异,就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

    “你......还好吧?”陈松问我。

    “你觉得呢?”

    “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我都已经告诉你了。”

    陈松没有做声,似乎在等我继续说下去。

    “但是你不信我......”我停顿了一下,觉得也并不能怪陈松,我继续说:“我知道,换成谁可能都不会信,但是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你了。”

    陈松还是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头都要炸了,我又看到了......看到了‘幻觉’,我他妈也不明白这到底算什么,太真实了......陈松,你能理解吗?就像是一段已经发生的回忆,每一个细节和动作,都和现实发生的一样,太不可思议了。”我的声音开始激动起来,语速也慢慢加快。

    “她......她居然就出现在了车里,她在和你打闹,然后你们都笑了起来,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是你的笑我看的真真切切,这一定不是幻觉,那就是你......如果是幻觉,一定不是那样,这他妈就是真的,就是你,就是你的笑,你懂我意思吗?”我越说越快,思维也越发的混乱,身体在不知不觉中从座位中坐直了。

    “但是我看不到她的脸,我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她的头发,对了......或许家里发现的头发就是她的,没错一定就是她的。你知道吗,她的背影是那么熟悉,就像是个老朋友......不对,我说的不准确,就像是......”

    “恋人?”陈松终于还是开口了,他明显在很认真的听着我的叙述。

    “恋人?......恋人,或许吧,我说不上来,只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感,想让我有要去靠近地冲动。”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深深得叹了口气,无尽的失落感席卷而来。

    “我宁愿这是幻觉,真的......如果是幻觉,我就不会那么在意了。每次当我就快要想起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的头就像快要炸开一样,就差那么一点点......”

    “就差一点点?你的意思是,你的回忆要出现了吗?”陈松又突然发问。

    “我的回忆要出现了?我的回忆要出现了......”我自言自语的重复着陈松的话,犹如惊醒一般的说:“没错,就是回忆,如果不是幻觉,那就是回忆,在我脑子里想要冲出来的就是回忆。”

    “但是,你的回忆被禁锢了?”陈松仿佛一步步的在引导着我。

    “对,对,被禁锢了,只要回忆企图冲破禁锢,就会头痛,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回忆没有了?”

    “嗯,没有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再一次有气无力地瘫坐下来。

    “我信你!”陈松就说了三个字,但是说地很坚定,没有一点犹豫。

    “我想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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