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润遥!”
我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脑中就叫出了这个名字,那个每次都会出现的女孩的名字。和以往醒来的状态不同,这是我第一次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跳在快速地跳动,这一定不是什么好的预兆,我隐隐感觉到一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而随之而来的画面,也确实证实了我的想法,让我快速跳动的心脏骤然而止。
两道鲜红的血液从她的鼻腔中流出,划过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沿着下颚一直滴落到她白色的上衣上,衣领处又迅速染成了一片鲜红。
我万万没有想到第一次知道她名字竟然是这样的画面,我期待有第二幅画面的出现,但是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眼前的画面渐渐地消失了,但是第二幅画面始终没有再出现。
我不知道她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醒来?一个个的问题在我脑海中浮现,相互碰撞着交织在一起,我极力想在这样的思维藤蔓中找出一个线索。但无论我如何整理,也始终无法找到任何的头绪,这种无力感慢慢转化成了我内心的愤怒,如果我没有被囚禁在这里,如果我没有被控制着身体,我一定能够保护好她,我的代入感越来越强烈。
我开始在脑海中咒骂起来,将我所有最恶毒的言语全部毫无保留的指向了管理者,“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一遍遍的重复着。为什么在我最需要得到回复的时候,却得不到一点回应,直到我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我开始央求,只要能让我出去,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
我看着,也只能眼呆呆地看着身体检查一遍又一遍,我好想大声地呼救,我好想放声地大哭,我更想把这里的一切都砸个稀巴烂,但我只能空想,却什么也做不了。
一个只有我存在的世界,孤独、无助、失落、崩溃......所有的负面情绪犹如雪崩一般向我袭来,我想挣扎、我要反抗,但我实在太渺小了,就犹如雪片与我之间的渺小一般。我被深埋其中,只能被动地保持着挣扎时的动作,不能动弹分毫,每一片看似弱小的雪花都将我压的无法喘息,极度的寒冷刺入我的骨髓,慢慢地将我吞噬,最终连绝望也没有剩下。
一阵难忍的头痛将我从绝望中唤醒,让我慢慢平静下来,也让我慢慢地再次沉睡。
那些关于她的,关于苏润遥的记忆也在沉睡中被偷偷隐藏了起来。
......
我从睡梦中醒来,只感觉浑身乏力,仿佛在像是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磨难。我用力地拍打了几下还未清醒的头,然后才费力地睁开了双眼。
窗外正下着雨,应该是睡前连窗户都没有关好,呼呼的狂风直往屋内乱窜,狂卷着窗帘不停地摆出各种扭曲的造型。
就那么一瞬间,不知从何而来的失落感充斥着我和整个房间,仿佛这一幕并非如我想象中的那样,而我又在期待着什么?狂风夹带着密布的雨点打在了我的脸上,让我有了些许的清醒,但是一切仍然是如此的不协调,就如同我在另一个平行宇宙中的床上醒来,这一切并不是我的生活。
我用手摸了一下我头侧的枕头,除了被雨水打湿后的不舒适感外,空空如也,我茫然不知我到底在期待点什么,只感觉枕头的另一侧似乎还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或许是梦里的情景让我有了对现实的映射,我这样想着。
摇晃着还未完全苏醒的僵硬躯体,我走到了洗手间的镜前,看着自己在镜中熟悉又陌生的脸,恍如隔世。
奇怪的是,如同失忆一般,我完全记不得昨天发生的事情,唯一在脑中还残留的印象就是和陈松一起去了海边山顶。
洗漱完了以后,我低头发现地上有一些水渍,可能是刚才洗脸时不小心溅出来的,我俯下身用抹布把水渍一一擦拭干净,突然我发现地上有两根黑色的长发。
这分明是女人的头发,我随手捡起一根,脑中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马上站起了身,回到了床边,在枕边的另一侧仔细地翻找着,果然我又发现了好几根黑色的头发。
我把脸深深地埋在枕头里,用力贪婪地深吸着,瞬间从枕头中散发出得温柔细腻的香味,随着我地呼吸一层层、一浪浪地刺激着我的大脑皮层,我只感觉脑海中有一股强烈的信号想要突破这禁锢,从脑中喷涌而出。
但是紧接着,一阵剧痛立刻阻止了那股信号,我拼命的抱着头,在床上翻滚起来......
许久之后,这股疼痛渐渐地消失了,我也失去了力气,瘫软在床上,那个本想突破囚禁的思绪信号也不知了去向。
在去公司的出租车上,我一直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我自认为我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在某些方面我还是很自律的,而家里出现的女人的长发,难道是......
我接通了陈松的电话,他应该也是刚睡醒,声音和语气明显还带着睡意。
“怎么了?那么早就联系我?我都还没有起床。”
“我......我有个事,想问你一下......”
陈松明显在等我把话说完,看我一直没有发问,就有点等不及。
“什么事,你婆婆妈妈地干嘛?”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还记得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来我家吗?”
陈松明显被我问的愣住了,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顺着我的问题回答道:“嗯......应该有十多天了吧?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这个?”
“我记得那天我正好不在家,有急事出门了,我给了你密码,你一直等了我一下午......”
“你怎么还好意思说这事,让我来你家商量事情,结果倒好,自己出门了,害我白白浪费了一下午,怎么了?今天良心发现了,想对我做出些补偿?”
“那倒也不是,我就想问下......那个......”我迟疑了片刻,还是一咬牙问了出来:“那天下午,你有没有带什么女人来过?”
我的问题明显再一次让陈松觉得莫名其妙,他略带调侃着对我说。
“你别说,我倒是真想,你家可比我家干净多了,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我还以为你这家伙家里藏了女人,给你打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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