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干瘦的中年人走到了我的面前,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嚣张的问道“我问你几个问题,我问你答,懂不懂规矩?”
我点头,那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从身旁的人手里拿过一支烟递给我。
“不会。”
“好吧,少尉,很好,我是这艘船的船长,这里也是我的国度,我自己的王国,来到这里,首先要明确的一点就是,我就是至高无上的,握有绝对权力的首领,任何反对或抵抗我的力量都会被打碎,碾成饼,磨成粉!明白了吗?”
我点了下头,那人再次露出满意的笑容。
“那么…你是从哪边来的?”他扔了烟头,凑近了我问道。
“北边,河南。”
“那边也是这个鸟样子吗?”他指着窗外说道
“差不多。”
“这边已经变成这样半个多月了,没有任何人联系或搜寻我们,几乎看不到任何活物,除了你们。”那人笑着把烟头弹了出去,旁边的人马上又递过来一根。
“抽烟。”
“不会。”我平静的望着他。“请问,你们为什么撕掉臂章--”
我一句话没说完,腹部登时挨了一拳,我感到肚子就像被挖走了一样,疼的我直冒冷汗,那一声闷响让我感到全身骨头都在哆嗦。
真他妈的疼啊!我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我不问,就不要说话。”那个中年人淡淡的说道“听懂了吗?”
我强撑着抬起头,狠狠地盯着那人的眼睛,心中在快速的思考着脱身的办法。
“守规矩,啊。”那人对着我干笑了两声,继续说道“不如你听我说说我的故事,我们这半个月是怎么过的,而且我现在心情不错,希望你不要破坏。”
他叫李崇华,是这艘军舰的管理员,这是艘051级的老式护卫舰,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就退出了现役部队,被改装成了博物馆供人游览,但由于七月渝州爆发丧尸,部队大量减员,很多二线部队或武器被投入使用,这艘停泊在渝州港的护卫舰博物馆被紧急加装了基础武器,装上了舰炮,机枪,又加上一些垂发系统,加入了对渝州半岛的封锁行动。
半个月前丧尸再次大规模爆发,舰队里许多舰艇因为感染无法控制被海军们自沉,或者被炸断大梁座滩,只有他们的舰上人少,也控制得当,所以没什么情况发生。
李崇华也是老水兵,他在嘉陵江号护卫舰改装归队后当了舰上的临时大副,此时的舰长试图与岸上的守备部队联系,但守卫渝北的部队一下没了消息,渝中附近的江水变成了粉红色,各种的残肢断臂在水中翻涌着,城市内受到了饱和式炮火打击,在江面上也能感受到无比的震撼。
舰长自杀了,李崇华代替了舰长的职位,他带着这几十个新兵开始求生,他们先是联系外界,但渝中方位偏僻,联系不到外界,他决定顺流而下寻找大部队,但被下游的三峡大坝挡住,此时的大坝已经被丧尸占领,守卫大坝的部队已经被打散,管理人员或者变成丧尸或者逃进了深山,再也没人去开启船闸为他们放行,核心的发电机涡轮因为长时间无人维护并超负荷旋转已经开始故障着火,他们只能再度返回,等在这里。
他们撤下来船上的军旗,国旗,用油漆刷上编号,彻底解除了军人身份,他们四处搜罗幸存者,并拿来奴役,使唤,为他们寻找补给,搜罗更多的人来供他们使唤。
“现在,我想要你帮个忙,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他突然阴森的说道
“说吧,你看我还有其他选择吗?”我冷笑了一下,说道
“挑明了说吧,我手下这帮人,各个都是不中用的货,连枪都拿不稳,他们是紧急征召的高中生和青年,而我缺几个经验丰富的领队,教他们打枪,战斗。”他掏出来一把77式在手,把玩了起来。
“你要我怎么做?”我问道
“首先是听我的话,绝对的服从于我。”
我没说话,只是牢牢地盯着他,望着他手里的那把手枪,我开始了紧张的思考。
“给我点时间考虑可以吗?”
“好,来呀,送他去休息!”李崇华一拍手,两边的人把我架起来,推搡着我走回原来的舱室。
那些人送来了一些水让我们喝,我也快速的向他们说明了当前的情况,这些人缺乏战术经验但是心狠手辣,我们只能见机行事,目前也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天色逐渐黯淡了下来,从窗户向着重庆市区望去,原本应该辉煌的万家灯火已经不复存在,我高中的时候来过一次重庆,坐在轮渡上望着对岸的花花世界,那天还是抗战胜利纪念日,飞扬的烟火穿行在楼宇之间,伴随着大楼上彩灯的照耀,插遍了各处的国旗在初秋的风中猎猎作响,但现在的渝中半岛,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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