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青的反应,实在是激怒了九姑娘。
她勃然大怒,竟然抽出腰间软剑,就要来刺陈冬青的心脏。
此刻,何绥也拔出了他的佩剑,要挡下这一招。
其实他心里头也清楚,陈冬青未必需要他帮忙。
之前他就已经见识过陈冬青的手段,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作为臣子,保护皇帝是他的第一反应。
就算她不需要保护,他也必须守在前头。
陈冬青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九姑娘的武功确实有两下,何绥这样贸然挡上去,是给人家祭刀的。
无奈之下,她只好轻轻推开何绥的身子,叫他站到一边去,不要给自己添乱。
另一边,她已经没有办法阻挡九姑娘的剑了。
或许说,她压根就不愿意动手。
九姑娘的剑,下场也和她的鞭子一样,寸寸断裂了。
寻常武器自然近不了陈冬青的身。
她周身有魔气护着,寻常铁器一遇见她身上的魔气,就会腐蚀成渣。像九姑娘的剑,应当还属于不错的阶品。
不然,连渣滓都不可能会剩下。
九姑娘人都看傻了。
她见过厉害的,也领教过别人强大的内力能够震断武器。
可方才这个人明明没有任何动作。他压根就没有运起气息。
那为什么自己的武器会断裂?
难不成真的如他所说,自己的武器是劣质品?
九姑娘立刻将这个念头给摒弃了。
她的武器,也陪伴她七八年了,杀过的人也不少。
自己的东西,好不好用自己心里最清楚,绝对不可能凭空断裂。
一定是这个人动了什么手脚,又或者说他直接换掉了自己的武器。不然,怎么可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做出这样的妖来。
想到这里,九姑娘恍然大悟:“把我的武器还给我!”
陈冬青只觉得此人有病。
她看了眼地上的残剑,诚恳道:“在地上,你自己捡起来就是。”
陈冬青发誓,绝对没有人比她更诚恳了。
可九姑娘听到这句话,简直是要气得发疯!
她道:“你无耻!”
说着,运起掌风,对着陈冬青的脸拍来。
她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将这个可恶的人的头盖骨给打碎,叫自己再也看不见他的样貌!
对了,一定要将他的嘴给撕烂,叫他下辈子也不能开口说话!
想着,九姑娘的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只是可惜,她忘记了一件事情。
她连陈冬青的武功路数都没有看明白,也完全不知道她的功夫究竟有多深。
只因为看不出来,她就觉得她没有半点本事,不过是来唬人的把戏。
事实证明,她错了。
当九姑娘倒着飞出酒肆的时候,她还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输了。
陈冬青拂袖:“小小年纪,心思实在歹毒了些。”
常言道,打人不打脸,这姑娘,竟专挑要命的地方打。怎么伤人脸面,她就怎么来。
所以陈冬青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给她留脸了。
“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何绥闷闷不乐道。他还在为陈冬青推开他而有些不悦。
倒不是生陈冬青的气,而是觉得自己实在太弱小了些。
“没关系,你只负责貌美如花就够。”陈冬青擦擦手,继续坐下开始喝酒。
没有过一会儿,一个人拿着酒杯走了过来,坐在陈冬青身边。
“不知道魏某人有没有这个幸运,能邀请姑娘喝一杯?”
陈冬青眼皮一跳,觉得来者不善。
她的易容并非以人皮面具覆脸,更不是简简单单的用头巾绑住头发。
她是用魔气改变了自己的音容笑貌,顺带改变了自己的身形。如果对方不懂这些,怎能看穿自己的女身?
陈冬青可不会以为,有人将何绥看成了女人。
“这就玩笑了。”陈冬青故意笑道,“这里哪里有女人?”
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她是不可能会承认的。
来人斟酒,客气的递给陈冬青:“我阅人无数,绝不会认错。姑娘身上的气息是略甜的,而男人的气息却浑浊不堪。”
原来是气味。
陈冬青稍稍放松了警惕。
她笑了笑:“那阁下只怕是要失望了,我确实是个男人。”
她就是不承认,这个人能拿她怎样?
总不能还能扯她去厕所,验验真假不成?
就算是他真的有这个想法,自己也能用个障眼法蒙蔽他。
“那是在下眼拙。”
陈冬青却没想到,这个人放弃的这么快。
她这才抬头打量来者。
此人眼睛略显棕色,清澈无暇,看上去似乎曾见过。
只是陈冬青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对眼睛。
“在下看刚刚阁下的武功实在是......”
“你个王八蛋!”
外头,九姑娘滚了一身的灰尘,气冲冲的跑回来。
比起之前她嚣张的气焰,现在着实已经大打折扣。
但她的脑子,似乎很不好用。
要是正常人,现在应该早就已经跑了才对。可她居然还跑回来,也不怕再一次受辱。
“九姑娘。”那人坐在陈冬青旁边,稍微蹙了下眉心,“这个是我感兴趣的人,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之前还怒气腾腾要找陈冬青麻烦的人,忽然就萎了气焰。
她竟然一声不发的就这样离开,再也不说要找陈冬青的麻烦。
于是陈冬青对于这个人的身份,多了几分好奇。
她笑:“看来这个九姑娘,倒很听公子的话。”
“自然是要听的。”那公子也笑着道。
旁边的侍从骄傲:“她算是什么?我家公子可是名动天下的花无牙,你见了......”
“不可无礼。”花无牙却阻止了他说出口头的话。
不过,不用这个侍从说,陈冬青大抵也能猜到他会说什么。
大抵就是将花无牙的生平事迹说一遍,再夸大吹嘘一番。
这种套路,陈冬青见得也不少。
“我来寻你,是有一件事要与你相商。”花无牙客气道,“这件事,非你能做成不可。”
原本陈冬青只想找个借口离开,听见花无牙这样说,不免生出了几分好奇:“你我不过相识片刻,你怎知道只有我一人方可?”
而且,他的语气还如此笃定。
“我在这里,就是一直等你来的。”花无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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