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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铮嗑着瓜子,继续说道:
“我跟你说,有那种比较主动的小姑娘,但是澜澜这丫头吧,从小就被父亲扔到那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地方,肯定不擅于表达感情。”
“你不说,她哪儿知道你爱她,也许她喜欢你,也不敢主动开口。”
“这要是被你拒绝了,或许这段婚姻就不复存在了。”
贺铮磕着瓜子,看着儿子,笑得揶揄。
“你该不会是怕,她不喜欢你,你又忽然说爱她,会把她吓跑吧。”
贺铮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爱还是要表达的。”
“儿砸!”
“自信点!”
“男人嘛,要主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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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时礼点头,觉得父亲说得十分有道理。
两人以前的状态,他不能说,现在情况不同了。
半晌后,贺铮忽然大笑出声。
“你小子平时不是挺牛逼的,把亲爹赶出去,都一副雷打不动的死人样,居然也会被爱情所困,简直要笑死我,哈哈哈——”
贺铮笑得太放肆。
贺时礼只觉得脑壳都开始嗡嗡作响。
“其实你这反应很正常,遇到喜欢的人,肯定会变得不自信,会嫉妒,会吃醋,会变得敏感又小气,你爹我是过来人,我都懂!”
“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
直至贺夫人从里屋冲出来。
“贺铮,大半夜的,你在外面笑什么?”
贺铮怂了,“我跟儿子谈谈心。”
“谈什么?你俩智商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贺铮咳嗽两声,起身搂着妻子往屋内走,“他遇到了点情感困扰,素秋,我跟你说,这小子……”
接着,
屋内传来贺夫人放肆的笑声。
贺时礼觉得头更疼了。
这是他的亲爹和亲妈吗?
贺夫人后来又跑出来,当着他的面笑话了一番。
儿子遇到事情,做父母的不帮着出谋划策,反而笑话他,简直离谱。
这两人能成为夫妻,也是有原因的。
贺铮又从屋里出来,将手腕上的佛珠递给他,“我把这串佛珠送给你,这是找大师开过光的,特别灵,能保佑你告白顺利。”
贺时礼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佛珠。
“你小子不是不信这些吗?居然也会要?”
“为了她,想信一次。”
贺铮愣了下,“你还真是不动心则已,跟我一样,痴情!”
贺夫人:“……”
——
当贺时礼回后院时,温澜东西没有收拾好,半边身子已瘫倒在床上,外套和鞋子都没脱,他低笑两声,走到床边,屈膝半蹲,帮她脱鞋。
温澜半睡半醒:“你回来啦,我东西还没收拾好。”
说着,就想起身。
“明天再收拾吧。”
“太累了。”温澜嘟囔着,冲他伸了伸手,“时礼——”
“嗯?”
“抱抱。”
贺时礼愣了下,起身将她搂进怀里。
他平时是个很拎得清的人,他也知道,在意温澜的过去没什么意义。
就像父亲说的,遇到喜欢的人,谁都会变得不自信。
看到她曾依偎在其他人身边,笑得那么灿烂。
若是毫无感觉,都是假的。
温澜这几日真的累极了,往他怀里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低喃着说道:“你真好。”
他伸手,轻轻抚弄着她的头发。
低声耳语:
“我这么好,你喜不喜欢?”
怀中的人没回应,已经睡着了,他低声笑了笑。
待温澜睡熟后,贺时礼将她放到床上,拧了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帮她盖好被子。
**
待温澜睡醒,已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床头有贺时礼留的字条:
【我去上班了。】
她起床后才发现,昨晚自己收拾了一半的行李已经被整理好,约莫是怕她找不到,贺时礼还特别标注了哪些东西被放在了哪里。
其他的都还好。
只是看到自己的内衣内裤都被整整齐齐收拾好。
因为前段时间是梅雨季,担心衣服晒不干,温澜准备了很多贴身衣物轮着换。
她瞬间觉得脸上有些冒火。
温澜根本无法想象,贺时礼一个大男人,三更半夜帮她整理内衣内裤。
她嘴角轻翘,给他发了个信息:【你忙不忙?】
很快收到回信:【不忙。】
温澜拨了个电话过去。
其实此时的贺时礼正在开会,忙得很,他跑去乡下这段时间,积压了不少工作,公司某些董事与高层,本就对他让利给晟世不太满意。
结果开会时,他竟跑出去接电话。
完了,
自从这个温澜出现。
他没有事业心,光剩恋爱脑了。
贺家这些叔伯们面面相觑,考虑是不是该换个人来管理公司。
贺时礼没想到温澜会在这种时候主动打电话给他,有些诧异,温澜一直挺懂事的,上班期间几乎从不会无缘无故联系他。
他站在走廊窗口,“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给你打个电话而已。”温澜站在青梅树下,伸手揪扯着树叶。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给他打电话。
大概就是心里想了,
想听听他的声音。
真的拨通电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我中午在公司用餐,晚上回去接你,约了砚北、谢放他们吃饭,你没忘记吧,”
“我记得。”温澜应着。
当贺夫人到后院时,就看到温澜拿着手机,脸上一副小女儿的娇态,地上……
被她揪得全是树叶。
她笑道:“澜澜,你再揪下去,咱家这棵青梅树就要秃了!”
温澜这才意识到婆婆来了,急忙挂了电话,喊了声妈。
看着地上的树叶,有些不好意思。
“我瞧着快中午了,想叫你起来吃午饭,给你打电话一直在通话中,早知道你睡醒了,我就不过来了,刚才在和时礼打电话?”
温澜瓮声点头。
贺夫人会心一笑,她看得出温澜的变化。
她心里,是有她儿子的。
贺夫人让温澜收拾一下就去前院,当她回去时,与贺铮说起这件事,还很兴奋,“我觉得她是喜欢咱们家时礼的。”
“那是肯定的,咱儿子这么优秀!”
“咱家时礼确实优秀。”
“毕竟遗传了我俩优秀的基因。”
贺夫人深吸一口气,大言不惭,儿子和他一点都不像,究竟遗传了他哪儿?
——
当贺时礼下班来接温澜时,发现她今天格外不同。
白色针织搭配着奶白色的裙子,半身鱼尾设计,披肩的卷发,搭配着珍珠耳环,她甚至化了点妆,唇上淡淡的红。
橘色的夕阳下,她整个人好似温柔到了骨子里。
温澜以前大部分的心思和精力都在邓妈身上,很少打扮自己。
她难得如此精心装扮。
上车后才发现贺时礼根本没怎么看她。
温澜扯了扯裙摆。
难道她今天打扮得不好看?
开车的是王叔,笑着和温澜打招呼,贺时礼则伸手扯了扯领带,喉结微微滑动着,表情略显烦躁。
王叔说道:“少夫人,您今天可真漂亮。”
“谢谢。”温澜笑道。
王叔似乎看透了什么,打趣道:“先生,您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咱们别去赴约了,我帮您把床搬来吧。”
这话温澜没听出其他意思,贺时礼的脸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