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挽宁从洗手间回来时,就觉得两人间气氛不对。
她问道:“你们怎么了?”
两人异口同声:“没事!”
江鹤庭能查到的信息有限,在京城一直有人说,徐挽宁这种小门小户的养女,心机深沉,挟子上位,加之爆出她怀孕时,与陆砚北关系冷淡。
他自然想问个究竟。
没想到……
两人第一次碰面,竟是自家表妹喝多了酒,撩拨了他。
徐挽宁情绪平复了很多,问了些关于母亲的事。
“当年小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爷爷很不喜欢,甚至不许她把人带回江家,后来,她居然怀孕了,爷爷仍是不同意,她就直接与人私奔了。”
“为什么不同意?”徐挽宁皱眉。
“具体原因,我不清楚,只是后来就没了小姑的消息。”
江鹤庭当时年纪也小,记不得太多。
“爷爷找了她很多年,一直杳无音信,再后来,就听说她过世了,留下一个女儿,只是人海茫茫,却无从寻找,没想到她改了姓氏。”
江鹤庭冲她笑了笑,“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觉得你长得很亲切。”
徐挽宁心情平复后,只剩无尽的喜悦。
“宁宁……”江鹤庭已经换了个称呼,“我想带你回淮城,爷爷和父亲如果见到你,肯定很高兴。”
“她现在的身体,不宜长途奔波。”陆砚北直言。
徐挽宁的肚子早已显怀,微微隆起。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江鹤庭说道。
“我不放心。”
“那你跟我们一起去!”江鹤庭挑眉看他,“陆二爷,你娶走我妹妹,上门提过亲吗?有过三书六聘?连个婚礼都没有,你知道自己占了多大便宜?”
但凡早几个月,陆砚北怎么可能轻易娶到徐挽宁!
江鹤庭有些憋闷。
好不容易找回表妹,她居然都嫁人怀孕了。
还如此草率!
总有些替她不值。
他还没找陆砚北算账,这小子怎么好意思阻止他带表妹回家?
江鹤庭根本不理他,直接看向徐挽宁,“宁宁,你的意思呢?”
“江家都知道这件事了吗?”徐挽宁问道。
“还不知道。”江鹤庭笑了笑,“这些年,但凡遇到和小姑模样相似的,爷爷总是想尽办法,想和人家验dna,失望太多次了,我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他,拿到报告后,也是先来问你的意思。”
“爷爷和父亲的脾气都有点儿……”江鹤庭斟酌着用词,“有点古怪。”
“如果知道了,肯定不管不顾,先冲到陆家抢人。”
“我也怕他们吓到你,所以先来问你的意思。”
徐挽宁笑着点头,觉得江鹤庭十分体贴细致。
“你怎么想?如果同意,我立刻去安排。”江鹤庭一脸期待。
“我……”徐挽宁咬了咬唇,“我能问一下,母亲有没有什么仇家?或者是结怨的人?”
“什么?”
江鹤庭被她抛出的问题,问得一愣。
“你知道我父母是出车祸死的吗?”
“查到了。”江鹤庭调查徐挽宁,自然查到了小姑的死因。
“据说是人为。”
徐挽宁把徐振宏曾经说的话,给江鹤庭转述了一遍。
他的脸色随即变得阴沉。
“父亲那边,我和二哥都查过了,几乎找不到和他有深仇大恨的人,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何种恩怨,才会让那个人下此毒手,而且此人,还能将故意谋杀伪造成普通事故,甚至在事后,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你是说,背后之人不简单?”江鹤庭可不傻。
他所查到的信息,交通事故是意外。
想不到,竟是人为。
那就是谋杀!
陆砚北接过话茬,“能做出这种事情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物,如果阿宁的母亲是江家人,这就很好解释了。”
江家虽然低调,但富贵滔天。
与他们家交往的,都不是普通权贵。
会结怨的,自然也不会是寻常人。
“我不让阿宁回去,首先就是考虑到了这一层,如果整件事和江家有关,我们甚至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敌暗我明,对方十几年前都敢行凶,也有可能在看到阿宁回去后,担心旧事被翻出来,斩草除根。”
陆砚北不能让徐挽宁冒险。
江鹤庭喝了几口咖啡,表示理解。
“我先暗中派人调查,认亲的事,先不急。”
“也不告诉江老和您父亲?”陆砚北诧异,“你不是说,他们找了阿宁许多年。”
“他俩的脾气,我摁不住,如果告诉他们,肯定全世界都知道了,反正都寻找了二十多年,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好不容易找到的表妹,他不能将徐挽宁置于危险中。
回淮城一事,就暂时被摁了下去。
江鹤庭看向徐挽宁,“待会儿一起吃饭吧,我正好把修复好的项链拿给你。”
“好啊。”
两人本就投缘,确定有了血缘关系后,徐挽宁看他便越发亲切。
陆砚北刚想开口,就听江鹤庭说道:“陆二爷,吃完饭,我会负责把宁宁送回家的,您就自便吧。”
陆砚北嘴角一抽。
什么意思?
吃饭不带上他?
“我们兄妹分开数年,想叙叙旧,不想让外人打扰。”江鹤庭笑道。
外人?
他可是徐挽宁正规合法的丈夫,怎么就成外人了?
换做以前,陆砚北肯定会一脚把他踹飞!
可江鹤庭现在成了他的大舅子。
按理,他应该喊一声哥,他能怎么办?
忍着呗。
“江老师,我们去哪儿吃饭?”
徐挽宁沉浸在认亲的喜悦中,完全忽略了身侧的丈夫。
“我带你去一家淮扬菜馆,那家味道不错。”江鹤庭说着,又认真看向徐挽宁,“你别喊我老师了,叫我一声哥吧。”
徐挽宁笑了笑,喊了声哥。
江鹤庭点头应着,又看了眼陆砚北。
眼神示意:
你还不改口?
陆砚北头上有个亲哥,经常被他怼,本就不爽,莫名其妙又多了个哥,难以启齿,一直没说话。
江鹤庭笑了笑。
说真的,如果能听到大名鼎鼎的陆二爷,喊他一声哥。
那种感觉,肯定很爽。
江鹤庭从口袋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徐挽宁,有整一千万。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挽宁诧异。
刚认了哥,对方就拿钱砸她?
“这是婚礼那天,陆劲松给我的出场费,他说只要我去一趟,就给我一千万,他苏醒后,我就去找他要钱了。”
徐挽宁和陆砚北都傻了眼。
一方面,是没想到,陆劲松父女俩,为了污蔑徐挽宁,居然下了这样的血本;
另一方面,是感慨江鹤庭这脸皮,居然跑去要钱。
江鹤庭说得理所当然。
这是他劳动所得,凭什么不要!
“这一千万,就当是我给你零花钱,拿去买包买衣服,别替哥哥省钱。”江鹤庭笑道,“我没想到,陆家人傻钱多的,居然不止一个。”
陆家和江鹤庭有金钱往来的,除了陆劲松,就只有陆砚北一个。
他皱了皱眉。
几个意思?
说他傻,还是当面说的!
这世上除了陆湛南,又多了个敢当面怼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