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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掌掴声,一室死寂。
陆芯羽被打懵了,跌坐在地,左脸火辣辣的痛感好似火烧,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徐挽宁,“你敢打我?”
“对不起。”徐挽宁直接道歉。
居高临下的姿态可看不出有半分歉意。
反而惹得陆芯羽更加恼怒。
“徐挽宁,你打了我,以为说声对不起就行了?”她从地上爬起来,怒瞪着她。
“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徐挽宁一脸委屈。
陆芯羽被一噎。
这是她刚才对徐挽宁说的话,如今却被用在了自己身上。
气得她浑身乱颤,捂着脸,扭头跑到陆老太太身边,哭着跪下,“太奶奶,您看她,当着您的面都敢动手,简直没把您放在眼里。”
“是吗?”老太太睨了眼跪在脚边抽泣的人。
“就算我做错了事,但我也跟她道歉了啊,您看我的脸,肯定都肿了。”
陆芯羽仰着小脸,哭得梨花带雨。
陆老太太看了眼徐挽宁。
目光相遇,她眼底没有半点畏怯。
她既然动了手,自然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老太太低头,伸手摸了摸陆芯羽的小脸,满脸慈爱,“脸没肿,就是有点红。”
“太奶奶,好疼啊——”
陆芯羽眼泪簌簌往下掉,哭着撒娇。
“咱们芯羽真是受委屈了。”
“我就知道,您是最疼我的,您可一定要帮我出气。”陆芯羽晃着她的手臂娇嗔道。
老太太摸着她的小脸。
就在徐挽宁以为,她会向自己发难时……
突然!
“啪——”一声。
陆老太太居然直接反手,抽了陆芯羽一下。
刚巧和徐挽宁打在同一位置。
老太太下手,又快又准。
陆芯羽微红的脸蛋上,瞬间猩肿一片。
她被这巴掌打得跌倒在地,惊恐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陆老太太,“太奶奶?”
“你看,这样的脸,才叫肿了。”
“……”
老太太看向徐挽宁:“学会了吗?抽人巴掌,打得要准,下手要狠!”
徐挽宁心下怔愣。
“太奶奶?”陆芯羽声音颤抖着。
不敢相信,素来疼爱她的老太太会对自己动手。
“我刚才就问过你,她是不是真的打你,你是怎么回答我的?你说是!”老太太看着她。
“做错事,就该认罚。”
“你被打是活该,还敢跑来找我告状,我是年纪大,不是老年痴呆!”
陆芯羽第一次见老太太发火,吓得瑟瑟发抖,从地上跌爬到她脚边,“太奶奶,我错了。”
“你只做错了这一件事?”老太太反问。
陆芯羽被老太太这一巴掌抽得大脑一片空白。
太害怕失去她的宠爱,本能点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太太直言。
“真的没有了。”
“陆芯羽!你太让我失望了!”老太太忽然提高音量,吓得她身子一颤,双腿发软。
“太奶奶,你要相信我。”陆芯羽哭啼着。
“深深的事,你要怎么解释?”老太太皱着眉,“是你告诉他,他即将有弟弟或妹妹的吧?”
“我以为大家都知道,深深肯定也懂,我不是故意说的。”陆芯羽开始狡辩,她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一旦承认,别说老太太,就是小叔都不会放过她。
“好,这件事你不是故意的,那关于公司周年庆,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老太太说完,陆芯羽心下又是一沉。
她干的坏事太多,甚至不知道老太太指的是哪件事。
担心说错,又给自己添一项新的罪名。
心里紧张得直打鼓,慌得手足无措,支支吾吾。
“刚才污蔑宁宁打你时,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现在怎么哑巴了?”陆夫人轻笑道。
陆芯羽咬了咬唇,“我当时不知道徐小姐怀的孩子是小叔的,口不择言,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
“就只是这样?”老太太紧盯着她。
饱经沧桑的眼睛,好似能看透世间一切的肮脏。
“真的只有这样。”陆芯羽嘴硬着,又看了眼徐挽宁,“太奶奶,是不是她跟你说了什么?她本来就恨我抢走了她的未婚夫,她的话,您可不能信。”
“芯羽,你是我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所以你即便做错事,我还是想给你机会,可惜啊……”
老太太轻笑着。
“我给你机会,你不中用!”
“你在周年庆上,是不是推了她!”
陆芯羽浑身颤抖,惊骇得瞳孔放大,看着老太太时,眼中满是恐惧,本能狡辩,嘴里念叨着:“没有,不是我,我没推她……”
“还不承认,是想让我把证据甩在你面前吗?”老太太一声怒斥。
陆芯羽眼泪哗哗往下掉。
“我一直没戳破你,就是希望你主动承认,没想到你如此冥顽不灵,还敢说别人污蔑你?”老太太冷笑着。
“我可以告诉你,她从未在我面前,说过你半句不是!”
“你从进门,就污蔑她,颠倒黑白,自己做错事,还想拉别人垫背。”
“什么都是别人的错,就你没错是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陆芯羽是彻底慌了神,大脑发昏,知道说多错多,赶紧求饶,哭嚎着抱着老太太的腿,“太奶奶,我错了,您原谅我吧,我真的错了,下次不敢了。”
“你要道歉的对象不是我!”老太太冷哼道。
陆芯羽咬了咬牙。
从地上爬起来,转过身,走到徐挽宁面前,“徐小姐,对不起,请您原谅我。”
之前道歉还满脸倨傲,她现在好似一只斗败的公鸡,狼狈颓败。
徐挽宁没作声,陆芯羽却扭头看了眼老太太,“太奶奶?”
“你走吧。”老太太微微阖上眼,面露疲态。
“太奶奶,您是不想要我了吗?”陆芯羽的声音在颤抖。
她红着眼,泪眼朦胧。
“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给你留点面子,别逼我派人赶你出去!”
“太奶奶——”
陆芯羽哭喊着试图跑到她腿边求情。
陆砚北立刻给陆鸣使了个眼色。
陆鸣快步跑过去,一把扯住陆芯羽的胳膊,将她像一条死狗般拖拽出去。
整个陆家的院子上空,都能听到她凄厉的哀嚎声。
尴尬的剧情,似乎总在反复上演。
陈柏安眼睁睁看着陆芯羽被逐出陆家。
他站在客厅,全程像个傻逼。
直至陆砚北开口,“陈少,您还不走?是想让我亲自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