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要过来帮忙，孟道涵摆摆手说：“不用了，已经搬上来了，不过我出了劳力，你出了设备仪器，这个人情就算扯平了。”

    蒋芸芷心思全在那个隐含幕后人的虚拟特质的动态演化图上，有心没肺的哈哈了几句，应付了孟道涵，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那段动态演化图。

    孟道涵把设备系统都接好后，就立刻启动设备系统进入工作状态，和蒋芸芷一起研究那段动态演化图，这个动态演化图不是幕后人提前制作好的，而是他们临时起意操控智能设备系统，从思维中提取出来，投印在智能系统中的。

    蒋芸芷的设备系统工作了半个小时左右，才给出了明确的分析报告，指出动态演化图里隐藏着一段人的真实笑声，这段笑声中又承载着人的虚拟特质。

    而且这段被语音承载的虚拟特质中，总共包括七个不同的人的虚拟特质。

    但是，这些虚拟特质的显性特征比较隐晦，也就是说这里面，每个暴露出来虚拟特质的人，所留存的清晰度分配比重是有层次的，只有一个人的虚拟特质还算是较为清晰的。

    可惜的是现场的背景噪音太强，凭借这个叫清晰的虚拟特质，也不一定能准确锁定幕后人的身份，其中鉴定估测的误差率，应该在几十个身份不同的人以内。

    不过，蒋芸芷的设备给出了一个意外的发现，是这个杀熊的动态武士身上，覆盖有稍微清晰些的个人情绪，如果能够从这个人的情绪中拆解出虚拟特质，那么会缩小对虚拟特质鉴定的误差率。

    虽然没有办法得知这个人的情绪是怎么留下来的，但是人工智能设备还是给出了建议，如果把这段幕后人的情绪留痕和笑声留痕进行匹配分析，可以把幕后人的误差率，限制在七个身份不同的人以内。

    孟道涵和蒋芸芷又工作了一个小时，终于把这个人的虚拟特质鉴定范围确定在五个人身份不同的人以内。

    孟道涵象征性的把这个发现的代号称呼为“暗影”，而且这个发现让孟道涵高兴得有些坐不住了，他深知获取到这个幕后人信息的意义之大，将会让调查的进程又前进一步，重要的是这场征程有了新的方向。

    但是，孟道涵仍旧对幕后人遗留的笑声和情绪感兴趣，幕后人在作案中动用了高级别的技术，而且做事都很小心谨慎，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虚拟特质刻载入这段动态演化图中呢？这其中的原因应该蕴含着特殊的意义。

    孟道涵知道当时屋子里有仪器设备、人工智能、虚拟力量和人，而且这些力量不是分散工作的，它们被整合成一股系统能力，如此才能对他的意志产生重新定制的力量。

    也就是他所承受的虚拟作用的强度，是那次私下实施的虚拟作用实验，远远不可比拟的，可见他这场遭遇有多么的恐怖。

    孟道涵都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细想应该也是一个综合因素，其中有他个人那绝伦的意志，小家伙的倾力帮助，用虚拟资源理论创建的保护力量，还有就是运气了。

    他深深的知道这世间，每个人经历的每件一事，都不是单一因素在起作用。

    至于幕后人使尽了各种解数，都没有办法让孟道涵的意志屈服于他们，这与幕后人事先做好的充分安排，同预想中能轻松的达到目的完全相悖，因而使得他们的身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不可能不表现出又惊又怒。

    这时候，即使幕后人动用再先进的技术能力，也很容易让他们周密的组织在运行中出现漏洞，毕竟这场盗取他人知识的工作，没有脱离人的操控。

    对于任何有人参与的技术运行，都必然含有人的意志，如果人在这个过程中出现差错，那人就会携带着技术能力一起出现错误，幕后人就经历了这种情况。

    如此，在对幕后人运作的整个系统进行分析：设备仪器没有活性，不会出卖幕后人；人工智能没有情绪，也不会出卖幕后人；幕后人自己更不会傻的出卖自己；那就只剩下虚拟力量了。

    依据孟道涵对虚拟力量的了解，虚拟力量已经被他看做一种有活性，有情绪，也有智能的虚拟生命了，所以，幕后人出现了纰漏，它的嫌疑最大。

    当时的情况，除了工作幕后人是绝对的掌握者，在所有参与工作的对象中，也就只有虚拟力量，能够与幕后人具有等同的权重地位。

    因为虚拟力量们既参与了沟通幕后人和现场的工作，也参与了直接接触和制约孟道涵的工作，在当时的整个场景中，虚拟力量的身份是一个链接所有对象的中介者。

    而且，当时孟道涵的争斗策略获得的成功，把幕后人弄得非常恼火，如果说还有谁能产生同样的恼火情绪，它们一定是虚拟力量。

    所以，从这些情况来推测，当时反过来能受到孟道涵影响的，只有幕后人和虚拟力量，而幕后人不可能，也做不到把自己的虚拟特质痕迹投影到动态演化图里，这样能做到这些的，只有那些虚拟力量中的某一个了。

    甚至可以这样认为，当时虚拟力量也被孟道涵弄得非常憋屈恼火，但是它可能不会像人那样通过表达来发泄出来，那么幕后人的情绪就是发泄的素材，也是可以嫁接情绪发泄的渠道。

    这样占据了虚拟优势的虚拟力量，就借花献佛，把幕后人的情绪通过动态演化图传递出来。

    或者说出一个更具想象力的猜测，来那个动态演化图是虚拟力量自己拟定的，在向孟道涵发泄传递的时候，也顺带把幕后人的情绪嫁接上了，也许在它们的眼里这样的发泄更有力量。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虚拟力量在一些方面，就让孟道涵另眼相看了，它们的智能已经不比人低了，而且也有自己的情绪，只是它们的情绪不一定像人这样丰富，可是它们可以借用情绪素材，借用嫁接渠道，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让孟道涵对虚拟力量有了新的猜测，一是虚拟力量的情绪与人类不同，或者说是释放渠道与人类不同，所以在与人类的接触中，它们能做到入乡随俗，用人类能懂的方式来传达自己的态度，也许这是它们与实体中的高级生命的不同之处。

    再一个是虚拟力量似乎能够复制人类的情绪，就说明它们有能力学习人类的情绪，而且它们也正在学习，从这一点看，它们还没有脱离人类文明的圈子，那它们身世很可能来自人类的创建，只是孟道涵还是没法证明这是事实。

    还有一个衍生想法就可怕了，虚拟力量对人类非常了解，而人类不了解虚拟力量，这种不对称的后果是，如果有大量的虚拟力量潜伏在人类身边，它们熟知人类的一切，再加上被邪恶的人利用了，那人类社会还能安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