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道涵絮絮的做了一堆分析，却没有清晰的给出结论，这让众人听得是半清不楚，这让众人的心里不太舒服。

    最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他们问道：“孟老师，虽然我们听懂了您的分析了，可是我们对您的分析结果，却不能理解得那么清晰透彻，请您在点解一下。”

    孟道涵看了看众人，说：“以我的分析为基础，我排除了复仇、竞争、金钱和名声等，引发窃取的动力因素，那剩下的引发窃取行径的动力是什么？”

    众人毫不迟疑的回答道：“按您所做的分析，在这场窃取活动中，唯一能够与利益沾边的动力因素，就只有我们公司的独特技术了。”

    孟道涵又问道：“因为付出的代价和市场面太小，而排除掉的那些需求者与获益者后，那么还能够在事端中得到需求，并且还能得到利益的，在这里面你们看到的是谁？”

    一语中的，让众人恍然透彻了整个事端，他们纷纷说：“是窃取者，只有它符合条件，我们明白了，引发事端的动力是我们公司的独特技术，事端的操作者是窃取者本人，他就是想得到我们公司的独特技术，才引出整个事端。”

    孟道涵点点头说：“这就是事实，窃取者也许是个功能语言的爱好者，也许带有咱们所不知道的目的，不过其所作所为，已经诡异得超出现有的认知了，这是一个让人很难理解的情况。”

    众人理解不了孟道涵所提到的诡异，他们的看法仍旧在框框内：“这样看一切都合理了，窃取者对公司那偏门的功能语言技术感兴趣，并试图掌握这个技术，而破坏保护数据版权的密码，只是它在这场活动中的一个副业，在窃取者没有得到全部功能语言的情况下，我们公司的厄运就不会终止，是这样吧，孟老师。”

    孟道涵的眼神中射出自信的光芒，他不置可否的摇摇头说：“公司的厄运一定会终止的，也许是今天，也许是这几天，请大家要有信心，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努力。”

    不知道为什么，孟道涵总感觉窃取者一定会在今天出现，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他猜测窃取者一定是使用了他所不了解的诡秘手段，躲过了嗅波器的查探。

    这个想法让孟道涵有了大胆的作为，他决定和嗅波器进行人机合作，再对虚拟空间进行全方位的扫描，看看虚拟空间里有没有异常的情况，那怕是不属于虚拟气息情况的异常动静也可以。

    这是孟道涵第一次与嗅波器进行人机合作，对此他既没有经验，也没有技术支持，只能粗粗的把自己、智能工作系统和嗅波器，用深度物理的方式绑在一起，进行联合工作。

    不过，同嗅波器进行人机合作，确实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孟道涵把自己的感知和一波波的曲线扫描图变，在一起驱动着。

    这种情况让他极度不舒服，甚至还感到难言的晕眩，可是他只能咬牙坚持下去，期待着自己会慢慢的适应这种情况。

    但是难受的滋味也换来了其他的好处，在这种人机合作下，孟道涵感官的敏锐性却出奇的好，使得虚拟空间里的任何一个微弱的异常，都能刺激到他的感官，也让任何看似普通的异端，都逃脱不了他的感知查探。

    在孟道涵深入到这个虚拟空间里时，他的感知力量所触及到的地方，满目皆是金黄的世界，这让他第一次用感知看到色彩，只是这个色彩是一种虚拟氛围，慢慢的他觉悟到，要是感知的色彩出现了与金黄不符的地方，就说明这个异色之处是有问题的。

    其实，自然界本无色彩一说，色彩都是人给予的界定，事实上是那些事物中所散发的不同波长的波，这些波进入人的视端中，而后被人的视端所感知所分辨，最后逐一被用色彩标注出来。

    这里面色彩的标注和实体的波长，就是虚拟和实体的一种对映的联系，也是虚拟和实体混合存在的一个例子。

    想到这些，孟道涵感到这场人机合作是非常正确的，他知道窃取者不是人类，它具有诡异的能力，虽然它能够逃逸嗅波器的侦探，但是它的隐藏不一定会与虚拟空间的氛围一致。

    也许窃取者有变色龙一般的能力，也许它有更独特的隐匿技术，但是这些能掩饰住它的一些方面，但是不会掩盖它的其他异于之处。

    孟道涵之所以敢这么断定，是因为他坚信窃取者即使能力再强大，也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而且窃取者潜伏在虚拟空间是有目的的，这就决定了窃取者会暴露出什么马脚。

    窃取者的目的就是孔叔公司的新产品，只有在新产品上，它才能取得它想要的东西，孟道涵知道只要把扫注意力放在了新产品区域，一定会有某种特别的发现。

    只是，按照惯常的认知去解锁问题，这给孟道涵带来了些许失望，他按照以往对虚拟气息的感知经验，对新产品的区域进行查探，却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异常虚拟气息痕迹，就连想象中的极度微弱气息态势，都没有查找出来。

    孟道涵坚信窃取者潜伏进来的判断没错，虽然找不出异常之处，但是他认为自己有必要改变认知，放弃专门查找虚拟气息的执念，把感知图谱扩大到任何异常质性之处，这样那些可能的异常之处，都可以疑似为窃取者潜伏的依据。

    果然观念和认知的改变，让新的情况突然暴露出来，孟道涵察觉到在虚拟空间的新产品区域，让他视端到一种特别之处，这种特别是这里的色彩出现变动，一会儿色彩正常，一会儿色彩变淡。

    这种情况给孟道涵的解释是，新产品区域具有某种微弱的收缩膨胀的动态，这种动态竟然能用视端感觉到。

    如果在实体世界里，放在光线集中的焦点上，这种情况很像是人的瞳孔焦距的自然调整。

    可是放在虚拟空间里，这种情况就不正常了，孟道涵投入虚拟空间的不是真正的视觉，而是人的视觉感知和智能系统里的扫描工具的结合，产生的一种共享似的态势感知，它不可能具有瞳孔焦距的自然调整状态。

    这个发现让孟道涵精力拔高了十度，他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了，很可能与窃取者的潜伏情况紧密关联的，于是他集中注意力观察着这里的动静，却没有把这个情况向周围的人宣扬出来。

    因为孟道涵需要证据来证明这个情况，是不是与自己猜测相符合，如果不是想象中的情况，而闹得满屋子风雨，会引起大伙对他的不信任。

    不得不说窃取者的这一手非常隐蔽，即使是在注意的情况下，也很容易被忽略掉，更不要说在不注意的情况下，又会是如何的视而难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