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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完后,秦星雨对陆峰洋毫无歉意的说道:“抱歉,车子里的皮革味让我很不舒服,请体谅我现在是一个孕妇,无法控制自己的状态,另外你要是担心我再吐的话,还请离我远些。”
潜台词就是,是你们非要让我上车,现在我吐了,你们不要让我赔钱,你再考过了,我再吐。
秦星雨说完后,看了眼将价值不菲的真皮座椅毁的呕吐物,又有了想吐的冲动。
反正都脏了,也不打算赔钱,那就让它更脏吧!
可是陆峰洋没有给她再吐到昂贵的真皮座椅上的机会,他威严的喊道:“小张,你快伸手接住。”
小张是他的管家。
至于接住什么,那就不用明说了。
秦星雨没有往别人手里吐的习惯,因此她将不是很强烈的呕吐感咽了回去。
片刻后,秦星雨与陆峰洋站在了敞开大门的霍家院子里,相对而立。
而管家小张与司机则在借用霍家的水与工具开始清洗被秦星雨吐脏的真皮座椅。
秦星雨站在自己的地盘,心里的底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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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的身后就是砍柴刀,右边就是大门口,有什么突发事总能保住自己。
陆峰洋完全不知秦星雨心里的小九九,他用了些许时间来想应付与预料中不一样的她。
片刻后,陆峰洋开门见山的说道:“小丫头,我看你可能有点误会我了,我见到你的第一眼,便看出了你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姑娘,靖沉身边有你陪伴会很幸福,所以才会说出让你当陆家主母那样的话。不过这虽是我的真实想法,但是我并不会强求你。”
秦星雨不语,只是一双杏眼做出死鱼状紧紧盯着他,一副他说什么都不相信的样子。
毕竟那个正常人会一见嫁了人的已婚妇人,就说出让做自己儿子媳妇的话!
除了陆靖沉,陆峰洋已经很多年不曾遇到过如此不给自己面子的后辈了。
但因爱屋及乌,他硬是将这让自己不愉快的点当成了她的优点。
陆家的主母就是需要这般不畏惧强权的气魄,也需要这心智冷然。
陆峰洋见她不语,脸上戒备的表情也没有变,便故作和蔼的说道:“至于我用你的家人与霍家人来说事,这也只是想知道你的心性如何罢了。你父亲对我有恩,我不会做出不帮他之余还踩他的事,这点你可以放心。”
虽不知他这是客气话,还是真心实意的话,秦星雨的表面还是客气的回道:“那谢谢了。”
秦家为了家族存亡正在低调的伏蛰中,霍家也只是有点门道的普通百姓,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而将大家都拖下泥潭中。
所以该张扬该收起尖刺的分寸,她把握的很好,坚决不会让对方找到理由。
陆峰洋听到这并没有多少诚意的感谢也不恼,反而是从口袋里拿过事先就准备好的礼物,一盒巴掌大的红木盒子,递到了秦星雨的面前。
他见她不收,“咱们俩家有交情,作为长辈的我与你第一次见面,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不用有压力,这与靖沉没有丝毫的关系。”
“陆伯父,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礼物我不能收。”
看着红木盒子,虽然还没打开,但她还是能从陆家人的做派里猜出里面的东西必然价值不菲。
权贵与平民打交道,无非两种方式。
一种是用价值不菲的物品劝对方不要痴心妄想,识趣就做好本分。
另一种则是用价值不菲的物品诱惑对方,将其贪念勾出,紧握手里拿捏。
陆锋洋闻言脸上的浅笑并没褪去,只是说出话来的语气多少带着点意味深长。
他说:“你是怕了,还是觉得礼物不够好?”
“都不是,只是觉得大家的交情并没达到可以这般罢了,你也知我家家风严谨,坚决不允许收取任何人的礼物。而且陆家的礼物,我还不起。”
话说到这,陆峰洋也再次听出了她拒绝进陆家门的意思,但也不恼,反而更想与她交锋。
陆峰洋笑了笑,“是我考虑不周了,你们这些小姑娘的脸皮薄,再加上秦家的家风的确深严,你不收我的礼物也是正常。”
潜台词就是他并不满意她刚刚拒绝的理由。
秦星雨看了眼城府莫测的陆峰洋,只觉心累,自己的意思这么明确了,他咋就跟听不懂人话一样了呢?
秦星雨张了张嘴,到底选择了沉默,免得自己说出些难听的话让其恼羞成怒。
陆峰洋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沉默,把玩着自己的拐杖,嘴里说道:“你父亲把你教得很好,你是个很好的姑娘,你选的丈夫的确也不错。”
听到对方表扬霍一然,秦星雨哪怕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不会好到那里去,但语气还是有难掩的喜悦,“谢谢伯父夸赞。”
“倒不是夸赞,都是真心话。毕竟不管那个世道,人人皆能为了五斗米折腰,而你的丈夫霍一然却不怎么把这些身外之物放在眼里,不但拒绝了靖沉给的好处,也能干脆拒绝我给的厚礼,心智绝非一般泥腿子能媲美,我是真心欣赏他。”
秦星雨闻言心里意外,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安安静静等待陆峰洋的下文。
经过刚刚短短几分钟的相处,她已发现这人喜欢自圆自说,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态度与想法,只是想高高在上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罢了。
只是,陆峰洋究竟是什么时候找上霍一然的?
霍一然怎么不给自己说?
陆峰洋果然不在意秦星雨的反应,他笑得耐人寻味,“不过,霍一然确实足够优秀,哪怕身上没有世家的光环,也能凭自己的拳脚在余县里混出名堂,占了一席之地。可秦丫头,你要明白,霍一然哪怕再优秀,也不过是余县里的一个地头蛇,还是泥腿子出身的那种,他给不了秦家一丝一毫的帮助不说,还极有可能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黑市的倒卖,那是大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