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过雨,古院落里的空气卷着点潮味和灰尘味。
“发生了什么事?”谢淮茗反手掐灭烟蒂,闻声而来。
“管好你的人。”徐沉渊一张脸冷沉,不想花时间解释,“你问她。”
“周延澈,来一趟。”疾步越过她往外走,似一阵凛冽又迅疾的风,笔挺工整的白衬衫步入一盏盏八角路灯,在拐角处消失。
“去哪?”周延澈拾起楠木桌上的打火机,右指尖夹一支半燃的香烟,跟上。
“来就对了。”徐沉渊信步穿过回廊,“你的烟丢了,别熏到我。”
周延澈:“......”
顾落生刚刚想电话里是谁呢?他的身边出现过谁?
这几年跟着谢淮茗玩儿,她的目的同样不纯。
平日他的身边跟着林桑宁,出入宴会、酒吧……跟林桑宁在一起后,林家才是一点一点开始衰败,徐沉渊一次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微博高调袖口胸针示爱,又查不出的是谁的账号。
两年前,徐沉渊莫名其妙为了温桥和宗寻之在饭桌上争执。
如果两人不认识,徐沉渊犯不着为了带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女人离开,去跟认识十几年的兄弟争执。
如果认识,为什么那天见面他抱着林桑宁调情,两个装作不认识,更是连招呼都不打。
反正只记得当时林桑宁第二天就被徐沉渊给送走。
明面上,温桥最后没和宗寻之在一块,也没和徐沉渊离开。
后来,徐沉渊莫名地与林桑宁分了,后面又和。
如今林桑宁走了,消失两年的温桥又出现视野里了。
这两年,徐沉渊和宗少矛盾升级,只要一见面,彼此似乎都有意见,处处针尖对麦芒,掐得狠。
莫非当真为了温桥?
谢淮茗不提,周延澈也不提,或者说根本没人问,就连宗梨都不提。
没人提才有鬼。
这帮圈子里顶级权贵子弟,从父辈就开始交好,不该多嘴的,就真的绝不会多嘴一句。
可温桥,这圈里似乎没有姓温的?
「第几?接你回来」
那张照片?
——是温桥。
微博账号也会是吗?
男人是这样的,爱与不爱巨明显,金屋藏娇,从酒吧到宴会.....一次都没带她出来过。
能单膝跪地擦脚男人,这世上也有,不算稀奇。
是能一个经济层面、社会地位顶层的男人,示弱就很稀奇。
月光光影变换,谢淮茗立在白墙黑瓦之下,冷白的侧脸实明实暗。
“故意吊着我,又不给个准信,为了利用我?”
“是。”她回答得干脆,没打算隐瞒。
“我竟不知你原来存了这样的想法?”谢淮茗明了,一时间眼神复杂,又不可置信,走近,一股逼人的戾气,“你他妈拿我,拿我!给你当跳板?”
离得近了,顾落生能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混合股木质调的清香,“把我带进来,不是你自己愿意的吗?”
“说说,为什么喜欢他的权还是人?”谢淮茗一步步走近,她一步步后退,直至逼到墙角,“忍了这么久,为什么就今晚忍不住了?”
顾落生沉默。
“哪怕没有林桑宁,也轮不到你。”
“凭什么轮不到我?”顾落生双手抵在墙后,“我当你是朋友,因为顾及你面子,我到今日才靠近。”
谢淮茗觉得,她比他还要渣,不喜欢了说清楚就是了,她不说,天然无害的样子,就喜欢钓你,钩你。
“你死了这条心,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偏不。”
“无药可救。”谢淮茗凝她,“知道徐沉渊唯一一次对我出手,因为谁,知道吗?”
顾落生试探,“温桥?”
谢淮茗转身出了月亮门,警告,“惹谁,都不能惹男人的心头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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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寂静,后院空旷的停机坪,一台波音ah-64前,修长的两道身影,一黑一白,寒风凄凄刮过男人的衬衫,性张力、荷尔蒙强劲的气息。
“你这后院什么时候放了这样一台直升机,我竟然不知道。”
徐沉渊散漫道,“刚到,还没开过几次。”
“三更半夜,你叫我来,就为了给你开直升机。”周延澈结实手臂打开直升门。
“不然呢?”徐沉渊随即一跃步入,关上直升门,“温桥睡了,万一她中途又闹,我开我顾不上。”
周延澈:“……”
他妈的,爱情保卫人员了。
“去哪?”
“雁栖湖。”
“以后结婚不安排前桌给我,你都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