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自己从小到大奉做神明的养父以全盛时期的精神面貌出现在自己面前。
萧谨言就控制不住条件反射地将身子挺直,端正站姿,野性内敛。
微微颔首。
朝萧远山试探性喊了一声。
“父亲。”
萧远山当即朝萧谨言抬起手掌,做出“止言”的动作。
萧谨言立即收了声。
乖顺地立定站着等候指令。
萧远山快速扫了萧谨言两眼,朝萧谨言伸出右手掌。
萧谨言只看了零点几秒,便立即会意地将狗哨擦拭干净,然后快速呈放在萧远山的手掌之上。
小心翼翼地。
萧远山快速扫了萧谨言一眼,用喉咙微微发出“嗯”的声音,手指合上,收回手。
就径直朝雷龙跪地求饶的方位走去。
萧谨言就原地站着一动不动,乖顺地看着萧远山的背影。
杜明礼远远坐在主位上。
看着这对“半路父子”的互动,心中一阵阵嫉妒和酸涩。
手就控制不住地捉起茶盏,喝起茶来。
眼神又控制不住地掠过茶盏,贪婪地关注萧谨言的一举一动。
这个他始终不敢认的亲儿子。
不论在外人面前如何嚣张跋扈,高傲自负。
到了萧远山这个养父面前,都能乖顺得像个小孩。
让杜明礼的醋意压都压不住。
却也只能依靠饮茶这个动作来缓解。
就看见萧远山将雷龙扶起来,站好。
萧谨言的态度立即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他很明显是不服萧远山这个决定。
身子也微微向前倾斜。
杜明礼立即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干脆利落地放下手中的茶盏。
开口劝说道。
“谨言,我知道你的目标是我。
你直接来找我就可以了。
不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扰乱了市场,拉了这么多仇家恩怨,还纵人行凶,这对你往后的发展极为不利。”
萧谨言一听杜明礼又又又又在称呼他的时候。
去除掉了他引以为豪的,视为归属感和安全感的“萧”姓。
又又又又直接用他最敬仰的养父特意给他选的名字称呼他。
又又又又对他进行说教。
脾气原地炸裂,指着杜明礼就是骂。
“你给我闭嘴!
你这个老东西!
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是我什么人?
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别以为你当场抓到了雷龙!
这局就算你赢了!
你别忘了!
核心技术员一死,项目就完成不了!
你这个项目引进人就要负责!
我一定要赢你!
我一定要打败你!
我一定要你自己亲眼看看你自己是怎么死的!”
萧谨言话音刚落。
窗外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
突然风云变化。
闪起了闪电。
像极了他亲手将自己的亲生母亲沈银珠按到天台边缘那晚的场景。
回忆随着闪电入心。
萧谨言瞳孔颤动,当场怔住。
窗外闪电一闪一闪。
闪去萧谨言脸上的邪魅狂狷。
露出他贵气逼人的骨相。
孤身站在杜明礼面前。
杀气在他的体内窜动。
如同自幼被抛去敌营艰难长大成人的狂乱贵公子。
出师第一剑,便是“弑父杀母”。
让杜明礼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地瘫坐在椅子上。
萧谨言也在这一瞬间快速咬牙切齿,恶狠狠收回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