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四爷勉强抬起头,认得面前的人是茶茶。
茶茶在担心我吗?
我怎么了?
四爷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心被剜去了一块。
痛倒是不痛,就是空落落的,急需什么东西来把他填满一样。
林茗烟关心的眼神,让四爷空落落的心好受了一些。
但是还是不够,他需要更多。
底下跪着的伊氏还想急着开口,可苏培盛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他一个眼神,赵乐生就带人上前,控制住了两人。
赵乐生又不是好相与的,此时公报私仇,把脚上的袜子脱了下来,团成一团就堵住了伊氏的嘴。
一般对四爷的侍妾,他是不敢这么做的。
可是四爷都叫拖下去了,那还等啥呢?
呸!
活该!
伊氏嘴里塞着滂臭的袜子,恶心的酸水儿都要吐出来了。
可是她不能恶心,她用舌头拼命的舔舐着恶心的臭袜子,想把袜子顶出去。
她必须继续说话,只要她能开口说话就好了!
可惜,赵乐生三两下就指挥小太监,把她给拖出了老远。
伊氏觉得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她在脑海里呼叫系统。
“该死的系统,你敢骗我?!你骗我!”她暴躁的想要狂吼。
系统也有点懵了,她查验了一下数据,解释道:“不,的确是生效了!”
“你的声音是通过魅惑加强的,效果是针对这个空间的真命天子,你选了四阿哥胤禛,没错啊!”
“他听了之后就会对你产生渴望,只要不停的魅惑他,让他爱上你就行了!”
“怎么会这样呢?他怎么是这个反应???”
从四爷的表现来看,他根本就没有被魅惑到。
或者说,他被魅惑了一下,又很快清醒了。
伊氏原地发疯:“你问我?你是系统你问我?”
“我还想问你呢!”
“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结果啥都没得到。”
“现在我被拖下去,谁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
这可是皇权为尊的封建社会!
她在宫里待了好几个月,早就认识到了皇权的恐怖。
要不是系统信誓旦旦的说,只要能让四爷听到她说一句话,就会被魅惑住。
她是不可能选择这么无脑的方式的。
这个系统,tmd竟然吹牛!!!
这样想着,伊氏更加懊悔了。
四爷总有一天要走进自己的屋子的,她应该等一等,等那个时机到来才是的。
可惜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可以买,连系统里都没有。
系统很冷静,毕竟铁打的系统流水的宿主。
这个宿主不行了,总归还能有下一个。
不过这个还能抢救一下,就不要浪费绑定的能量了。
它劝道:“宿主安心吧,你又没犯什么大错,顶多是禁足。”
“就算一时半会儿见不到,总有机会的,别担心。”
“就是这次的随机任务要失败了,两颗孕子丹呢。”
“还不需要你自己怀,只要受孕胚胎就会在模拟仓生长,时间到了孩子就来了。”
伊氏听她这么说,更气了:“要不是你非说这个奖励逆天逆天的,我怎么可能为了这两颗孕子丹,铤而走险?!”
孕子丹的确是好东西,不需要自己怀孕就能生孩子。
这谁不想要?
生孩子就是走鬼门关,还会伴随各种陷害。
有了孕子丹,那就能毫无风险的生下孩子。
可惜,没这个命!
伊氏被拖回了自己院子,赵乐生把人往屋子里一丢,留下两个人守着就离开了。
毕竟是主子爷的妾室,爷没发话怎么惩罚,那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
水榭里,四爷已经头痛的不能自已。
林茗烟扶着他,他的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她的身上。
她不住安慰:“爷,您哪里不舒服?嗯?哪里不舒服?”
她说一句话,四爷就好受一点。
就连她吩咐苏培盛抬轿撵、传府医的话,传到四爷耳朵里都像是山泉一般,滋润干涸的心田。
好在这里离临风居也近,没一会儿就到了临风居。
四爷被安置在床上,杜鹃和铃兰打来水,林茗烟拧了一条帕子,敷在他的额头上。
“爷,您好点了吗?头还疼不疼?”她很是紧张的问。
刚刚回来的路上,四爷一直在喊着头疼,听着就很渗人。
要是四爷出了什么事,她肯定是要陪葬的!
四爷躺在床上,只要林茗烟跟他说话,就能好受一点儿。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不妨碍他明白,林茗烟的声音能治愈他。
“说话茶茶,你一直说话,”他命令道。
林茗烟愣了一下,看向四爷。
他没有发出痛苦的哀嚎,但是紧绷的肌肉,和死死咬住的后槽牙,表明他现在很是痛苦。
这么痛苦了,却要求她一直说话?
“怎么了?我说话会怎么样?”林茗烟询问道:“会好受一点儿吗?”
“那我一直说,一直说......”
可是人不可能会一直说话,除非在背课文。
她的大脑不允许一直说话,还是没人回应的一个人说。
但是只要她一停下,四爷的肌肉就会紧绷,显得更加难受。
林茗烟灵机一动,开始唱歌。
也不关心什么歌词了,想到哪唱到哪,不记得的就一笔带过。
高度的紧张下,能唱出个什么鬼玩意儿,谁都知道。
苏培盛等人听着,简直恨不得用棉花把耳朵塞起来。
但是四爷却觉得舒服了许多,不仅心里好似被填满了,脑袋也没有先前那么疼痛。
林茗烟看有效果,硬着头皮反反复复的随便乱唱。
好在府医总算是被小太监们架着来了,见四爷满头大汗,赶忙上前探脉。
林茗烟空不出嘴巴来讲话,苏培盛赶紧问:“华大夫,爷到底是怎么了?”
他也急啊,四爷但凡出个什么事,其他人不好说,他必定是要殉葬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把四爷送去正院,要是到了正院,现在他已经开始挨板子了。
华大夫探完左手换右手,又看看四爷的面相和舌苔,最后冷汗湿了衣襟。
“爷......爷这是......魇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