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舞好不好看?
当然是不好看的,完全看不出来是舞蹈。
可是这冬日里漫天的蝴蝶,的确让林茗烟看起来很惊艳。
但是四爷就是觉得好笑,他拉着林茗烟坐下来休息,屏退左右,连苏培盛都被撵了下去。
这才搂着林茗烟放声大笑,笑的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林茗烟一张脸都涨红了,素手捏成拳头,轻轻的砸四爷的胸膛。
撒娇道:“爷,你笑什么啊!”
她不禁有点疑惑:真有这么搞笑吗?!
不是,她家爷怎么跟宫斗剧里那些大猪蹄子不一样呢?
这时候不得两眼亮晶晶,一副惊为天人,为她醉生梦死的表情才对嘛?
林茗烟无奈啊,好不容易等四爷笑够了,追着他问原因。
四爷想了想,跟她说:“我小时候,宫里有个宫女邀宠,在御花园里跳舞,引得蝴蝶来伴舞。”
“皇阿玛带着我们看了半天,大家都惊为天人,皇阿玛还封她为蝴蝶仙子。”
“但是转过头,在御书房里,皇阿玛却说,蝴蝶都是毛毛虫变得,真要是个什么转世,那也该是毛毛虫转世。”
林茗烟听了都觉得尴尬。
这康熙老爷子,还真是挺智慧呢。
毛毛虫仙子可还行?
“茶茶,今天你来当这个毛毛虫仙子了?”四爷捏了捏她的鼻子,一脸的宠溺。
林茗烟把鼻子从他手里拯救出来,不依不饶道:“什么毛毛虫仙子啊,我就是给跳舞看看的!”
“哦?那这些蝴蝶怎么来的?还知道先藏在披风里,嗯?”四爷还是有点好奇的。
他把林茗烟的披风掀开,看里面有一层纱,“是藏在了纱兜里?”
小时候那个宫女,是在身上撒了引蝴蝶的药。
当时正值春夏之交,御花园里蝴蝶众多,自然能引来蝴蝶。
而这会儿天寒地冻,外面没有一只蝴蝶看,他倒是好奇茶茶是哪里捉来的。
林茗烟脸红了红,好在左右没人,这才道:“我让苏和去外面买来的,有人专门孵化了在冬天卖的。”
这还是原身的舅舅苏和泰跟她说的,去年过年苏和泰还给她们姐弟仨买了几只来玩儿。
她当时就打听了卖的地方,昨天叫苏和出门去买了一些来。
成就了今天这个蝶舞。
没想到,戳到四爷的笑点上了。
四爷听了,又开始笑了,大笑特笑那种。
四爷从来都是威严的,就算是笑也是淡淡一笑。
林茗烟还真没看到过他这样爽朗的笑呢,就好像他是一个毫无心事的少年郎一般。
于是林茗烟也笑,反正这个脸已经丢了,笑的开心也值了。
两人在水榭里,一个赛一个的笑的开心。
那欢乐的声音都传到园子外头去了。
花园外,伊氏带着她的丫鬟被赵乐生拦了下来。
她跟武氏进府都快半个月了,连四爷的面都没见着。
心里着实忐忑。
同时,也打听清楚了四爷后院的情况。
福晋自不必说,她们都是比不上的。
另外一个宋氏是没福的,两个孩子都没留住。
李氏从前最受宠,马上就能生四爷的长子了。
剩下两个都是外头进来的,没一点家世,连她们这些小选的宫女都比不上。
不过,现在风头正盛的就是外头来的一个林氏。
伊氏心思如电,虽然不认识赵乐生,可是听到了四爷和一个女子的笑声。
立刻就明白,四爷是在花园的水榭里的。
她装作不知情,对着赵乐生眉毛一横:“狗奴才,这后院花园难道还是谁一人的吗?”
“难道因为我是新来的,就进不得了?”
伊氏不知道自己这步棋走的对不对,但是这么久没见到四爷的面,让她有点心急。
不管怎么样,只要能见上四爷一面,她自然有自信能获宠。
赵乐生是谁?
那是苏培盛的徒弟!
前院奴才第二......额,第三人!
在后院里上到福晋、下到侍妾,谁不对他恭恭敬敬?
这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跟他说话的呢。
他也不生气,弓着背眯着眼睛回:“这位主儿见谅,花园现在封了,您请绕个道。”
就故意不说是爷封的,这句“狗奴才”他也不是白挨的。
伊氏不耐烦跟他废话,指着后头喊“四爷您来了”,趁赵乐生回头的功夫,一个矮身就跑了进去。
等赵乐生惊觉自己上当了之后,看着伊氏的背影,龇着牙道:“呵,找死!”
四爷可不喜欢不规矩的人!
伊氏拉着小丫鬟,心惊肉跳的跑进了花园,目标明确的朝水榭去。
那爽朗的笑声越来越近,让伊氏多少有点安慰。
至少能这么大笑的人,应该是个脾气挺好的主。
这样一来,就算自己唐突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惩罚。
伊氏匆匆奔向水榭,入目就是四爷正与一位美丽女子交谈甚欢。
林茗烟正坐在四爷的大腿上,显得非常不尊重。
不过这是四爷要求的,她以为没人,也就没有扭捏。
可是现在伊氏的闯入打断了他们,林茗烟像是被烫了屁股一般,从四爷的腿上弹跳起来。
她虽然是从现代来的,没人的时候也能和四爷玩一些情趣。
可是那都是在没有任何一个外人的时候,现在伊氏的到来,让她羞的不行。
四爷看着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模样,皱着眉喊:“苏培盛!死哪里去了!”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苏培盛刚刚收到赵乐生的告罪,刚刚好赶到,闻言就跪了下来。
“回禀主子爷,这两人趁着值守的人不注意,跑了进来......”
“拖下去!”四爷摆摆手,不想听任何解释。
伊氏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进来,还没跟四爷说上话就要被拖下去。
顿时就慌了,她立刻告罪:“爷,我.....我只是好奇来花园里逛逛,不知道您在这里啊~”
这样的借口,是个人都不会相信,林茗烟可不信人间大清醒四爷会被蒙蔽。
可是四爷却突然一顿,本来到口的苛责全数吞了下去。
他甚至觉得头有点昏,对跪着的人起了一点儿兴趣,上前两步想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林茗烟感到不对,拉住四爷的衣袖:“爷,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