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尖利的女人叫声直冲云霄,吓得二楼教室里的一班学生们不禁身体一抖。
“怎么了?”坐在后排换水性笔笔芯的权书燕疑惑地看向外面。
她不远处的盛鑫弘嬉皮笑脸道:“这声音是英语老师发出来的,她该不会是看见恐怖分子进到学校了吧?”
“怎么可能?你一天天没个正形,恐怖分子袭击我们学校你很高兴吗?”
“还可以吧,这样至少不用上课了不是?”
盛鑫弘笑得痞赖,那模样看着就欠揍。
权书燕嘴角不自觉抽了下,卷了卷玫红色的习题册,朝他脑袋来了一下。
隔在他俩中间的曲默看了眼被打后抱着头、委屈巴巴的盛鑫弘,在心里无声地给权书燕竖了个大拇指。
第一排座位的黎璇琪手中的笔被吓得掉在地上,她身后第二排的戴天睿弯下身子帮她拾起。
两只手在碰到笔时,指尖轻轻触碰。
触电般的酥麻感瞬间蔓延全身。
“谢、谢。”
女生缩回手后低下头小声道谢,恬静动人的白嫩小脸染上一抹红霞,那般恰如其分地摄人心魄。
把笔放在她桌上的戴天睿轻轻摇了摇头,而后站起身走出教室,站到走廊墙边。
有他带头,一班的学生们也都纷纷站起来走出教室,探出脑袋朝外面张望。
只可惜校门口并非在他们教学楼的正面,不然他们就能看到老师们先前看到的——那令人脊背发凉的画面。
叠叠树荫下的道路上,曹科和蔡正国两人狂奔着朝大一教学楼跑来。
一班的学生们看到他们,连忙高兴地喊道:“是蔡老师和曹老师!”
见两人安然无恙,学生们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下一瞬间,两位老师身后出现了追逐他们的几个校园保安。
那几个张牙舞爪的保安全身是血,不常锻炼、跑得较慢的蔡正国很快被其中一个高个子保安扑倒在地。
高个保安张开血嘴一口咬住蔡正国的脖子,尖利的牙齿刺穿他脖子处的经脉。
红色的血喷涌而出,刺啦的血肉撕咬声仿佛远在天边,又近在咫尺……
“那个保安怎么咬蔡老师啊?他疯了!”
“他是得狂犬病了吗?我的天啊。”
人群中的宋元宝听着旁边同学们的惊呼,喃喃自语道:“那个保安也太像……”
丧、尸?
楼下,几个保安一拥而上咬着蔡正国老师的身体。
为前面的曹科老师争取到了逃跑的机会,他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教学楼。
大一教学楼每一层都有一道坚固的铁门,这是铁壹大颇为独特的设计。
曹科老师哆哆嗦嗦地拉着铁锁链子锁门。
小树林里晃晃悠悠起身的一个保安,嘶吼着扑过来,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
尖利的土黄色牙齿刺穿手背,鲜血四溅,惨叫声响起。
二楼的一班学生迅速走下楼,学生们近距离看到校园保安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一颗颗心狂跳不止!
这人的脸怎么如此恶心,好可怕……
强忍着害怕的权书燕和几个男生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曹科老师大声喝止住脚步。
“你们别过来!老师……老师我已经被咬了……很快就会像你们英语老师那样变成怪物!”
怎么会?英语老师也变成这样可怕的怪物了?
曹科老师用尽最后的力气把铁链上的大锁扣上,然后把两条腿绞上锁链,整个人勾住一根铁栏。
同学们难以置信地看着铁门外的保安全部扑过来,抓着挂在铁栏的曹科老师胳膊、腿和脸一通乱咬。
隔着铁门似乎也丝毫不影响他们饥饿地进食。
铁门被这动静撞得“硄硄”作响,一下下撞击着同学们的心脏。
二楼。
“你确定那些玩意儿是丧尸?”盛鑫弘一边把通向三楼的铁门大锁锁上,一边问旁边搬来凳子的白瘦男生。
宋元宝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十有八九是的,刚刚我分明看到被保安咬了的蔡老师站起来了,他的心脏都被那几个保安掏了出来,怎么还能站起来?只有一个解释,咬他的是丧尸,而他也变成了它们的同类。”
宋元宝想起中午在楼梯口见到跑出校外给那几个大哥买餐食的段城,他无意间看到了段城被咬的手臂。
那时候大家都没太在意,现在看来楼上的二班已经危在旦夕。
盛鑫弘想到自己之前还盼着学校被袭击,不禁“啧”了一声。
虽然他不想上课,但也不用这么快就一语成谶吧?
盛鑫弘还想说些什么,楼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混乱的声音。
吵闹声此起彼伏,夹杂着无数学生的尖叫声。
一楼楼梯处的一班学生们闻声跑上来。
看到通往三楼的楼梯处的大铁门被锁上了,全都在心里松了口气。
“大家快去搬凳子和桌子,尽可能把一楼的铁门也顶住。”戴天睿指挥着还没从刚刚惊心动魄的一幕中缓过神的一班学生们。
一楼处那几个保安还在啃食曹科老师的身体,而曹科老师已经彻底没了动静,按照他所说,他很快也会变成和这些保安一样。
班长不在,危机当前,他这个副班长不能乱了阵脚。
“可是我们把二楼的铁门锁了,上面的人不就下不来了吗?万一有人需要帮忙呢?”权书燕满脸焦急,看着班里学生们走进教室搬东西说道。
“权大主席,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想活命就赶紧帮忙!”一马当先扛着一张桌子的盛鑫弘嚷道。
“是啊,权书燕,我们现在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管别人?而且你没听到上面的动静吗?八成是出事了。”曲默忧心忡忡地把凳子堆在二楼的铁门边。
一班的学生们都不傻,他们当然知道眼前发生的事情有多可怕,当前的状况有多紧急。
校园里的保安变成这样肯定和大门外面的事有关,而他们一班的人整个中午都在班里补课,班里没人和外面的人接触过。
可楼上其他班的人就不一定了。
“权书燕,你不搬的话就让开,我们都不想死。”
“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到楼上去。”
“不帮忙也别捣乱行不行?当了一个学生会主席很了不起吗?”
给大家让开道的权书燕良心不安地皱眉:“可是上面的人,也是我们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