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勾在他脖子上的手,开始松懈下来,若非被他紧紧搂住腰,恐怕早就要站不住,跌入水中了。
她的发髻早已散开,湿漉漉的青丝贴在她的肩头和后背上,连脸颊上都挂着一些碎发。
她眼角的泪水与汗水,池水混合在一起,让人难以分辨。
“累了吗?”慕容翰辞看着她的样子,不禁问道。
“嗯。”温梨无力地应声,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了。
见状,慕容翰辞抱着她,直接坐在了水下的石阶上,“这样,夫人便能休息了。”
他语气宠溺却又带着戏谑,唇角更是扬起了一抹邪魅的弧度。
温梨并没有在意他此刻的话,轻轻俯首,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中,想要休息片刻。
慕容翰辞紧紧搂着她,他的掌心和指尖处都有厚茧,所以每一次的触碰,都会带给她不同的感觉。
“你就让我休息一下吧。”她委屈巴巴的哼唧了一声,语调带着些许娇嗔,不过听着还是那般软糯甜腻。
“夫人不是正在休息吗?”慕容翰辞故意装傻反问,当真是坏极了。
温梨抬眸看向他,本还有些迷离的双眼里,此刻闪烁着一丝慌乱和害羞,轻轻责备道:“你别乱动!”
“嗯?”慕容翰辞无辜的与她对视,仿佛自己真的什么也没做一样。
温梨气结,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她的睫毛浓密卷翘,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每一次眨眼间,都愈发惹人怜爱。
慕容翰辞的视线一直停在她的脸上,半刻也不愿移开。
片刻后,温梨率先败下阵来,不好意思地转开了脸,“你别这样看着我。”
“夫人如此美丽,为何不让看?”他故意问道。
“反正就是不许!”温梨此刻的样子,就像是在闹小脾气似得,甚是好看。
“好,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慕容翰辞拉过她的手,轻轻放在唇边吻了吻,“夫人,休息的差不多了吧?”
温梨闻言,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本想躲避,却已经为时已晚。
不过片刻功夫,温梨所有的抗拒,便化作了呜咽声。
“夫人,你还真是让我越来越喜欢,也越来越欢喜了,夫人对我可还喜欢?”
他的问话来得太过猝不及防,温梨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她的神经正在被侵蚀,因此已经没了思考的能力,便不假思索的回道:“喜欢。”
这句话,像是给慕容翰辞吃了定心丸一般,令他整颗心都躁动了起来。
“夫君,今晚就到这儿好不好?”
温梨的声音像是一缕轻柔的风,带着一抹哭腔,甚至还有些许哀求和求饶之意,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猫在寻求庇护。
“自然是……不好!”慕容翰辞毫不留情地拒绝,极其狠心。
他等待的时间太久了,饥饿的感觉在心头翻腾,如果就此打住,他怕是会难受上好几天。
温梨听到他的拒绝后,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了。
泪珠顺着她泛红的脸颊滑落,落在了慕容翰辞的胸膛上,却让他的心里泛起了涟漪。
从一开始,他也曾想要温柔的对待她,甚至是将她小心翼翼地呵护在手心里。
但不知何时起,他的想法就开始发生了微妙变化。
他内心深处那个隐藏的阴暗角落,彻彻底底的被展露了出来。
那里好似住着一个无法驯服的魔鬼,他完全掌控不了。
很快,慕容翰辞的眉宇间,逐渐笼罩上一层前所未有的狂热。
因此,一个邪恶的想法闪过他的脑海。
他悄无声息地收紧手掌,将温梨的腰肢握得更紧了些,缓缓开口道:“既然夫人今晚想到这儿,那不如答我几个问题,答完了,我们就休息。”
如今的温梨本就疲惫,于是一听能休息,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你问。”
“若是我想夫人为我生个孩子,夫人可愿意?”他的声音不算平静,甚至还带了点期待的意味。
“愿意。”温梨毫不犹豫的点头,甚至连这个答案都是脱口而出的。
慕容翰辞听到她这么爽快答应,不免心中升起几分疑虑,觉得她就是为了早些休息在敷衍自己。
但他脸上并未表现出来,仍旧一副满意的样子,“好,那就依夫人所言。”
温梨迷迷糊糊的应声,“嗯。”
“夫人刚刚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也答应过他呀?”慕容翰辞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眼眸微微眯起,里面带着几分审视。
“谁呀?”温梨下意识反问了一句,迷离的双眸紧凝着他,眨巴了几下后,这才反应过来。
他问的应该是江北安。
可是,江北安都剃发出家了,他怎么还揪着不放啊?
“没有,我没有。”她立马否认起来,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慕容翰辞的眸光微变,看向她的眼底带着几分危险,“既然夫人说没有,那我自然是信的。”
“嗯。”温梨笑着点点头,并没有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
“夫人要记住了,日后,可不要再有第二个江北安出现了,知道了吗?”
他一字一顿的强调,明明是很平静的语气,却极具威胁。
她属于他,而且永远都只能属于他。
不过对他来说,所谓的永远,仅限于他活着的时候。
“知道了!”温梨连忙保证,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们之间,以后不会再有旁人,只有我和你。”
慕容翰辞从她的眼底,看到了些与之前不一样的情绪,他满意的勾起嘴角,在她的唇上啄了啄,“真乖!”
温梨的小脸顺势靠在他的胸膛上,轻轻蹭了蹭,小声嘀咕着问道:“可以休息了吗?”
“不可以。”
他拒绝的半分迟疑也没有。
话音未落,温梨便重新抬起头来,气鼓鼓的瞪着他,控诉道:“你怎么骗人啊?”
“我怎么骗人了?”慕容翰辞挑眉反问,却在她准备开口之际又道,“都还没问完答完呢,怎么可以休息啊?”
“你还有问的?”她顿时觉得欲哭无泪,可又不愿半途而废,于是只能认命,“你还要问什么?”
“夫人是什么时候,对江北安彻底没了兴趣的?”
虽然这个问题,眼下已经没有问的必要的,但不知怎的,他这心里就是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