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不肯承认自己坏透了,咬唇道,“我喜欢你有错吗?我为自己争取有错吗?”
“我很清楚的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你。”
司厌冷冷道。
“对,你是说过,可我想...你当下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有很多日久生情,有很多先婚后爱,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呢?司阿姨不会同意你和阿妗,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与其和别人结婚,不是和我更好一些吗?最起码,我们很熟。”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不会将就,更不会为了结婚而结婚。”
司厌说,“我要结婚的人,从来就不可能是别人。”
他语气那样笃定。
白薇看着他,“可司阿姨不会同意。”
“她不需要同意。”
从一开始,司厌就没将司母的意见放在眼里,她不敢真的动夏妗。
她知道,他说到做到。
至于她同不同意,是他娶老婆又不是她。
她可以不喜欢夏妗,夏妗也无需去面对她。
她肯待夏妗好,他们可以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她不肯,夏妗也不需要去看她的脸色,和她有什么交集。
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
有缘做婆媳,无缘就毫无关系。
没那么复杂。
夏妗嫁给他,也不是嫁给他的家庭。
他娶夏妗,是做妻子,妻子是他一个人的,而不是这个家庭的。
她们以前陌生,以后也可以陌生。
事情从不复杂。
事实上,只要夏妗肯点头,他隔天就能带她去民政局领证。
当天就可以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他的婚礼,他可以一手操办。
他不是父母羽翼之下的二代,事事仰仗父母,看父母的脸色行事。
他的人生,完全由自己做主。
谁也不可以操控。
他的婚礼,司家甚至无需出场,他结婚不是司家大少爷结婚,不是司泽秦安宁的儿子结婚。
仅仅是司厌。
他司厌结婚,要大办,结婚那日谁敢不给面子?会比司家自己办差?
不会差上一丁半点。
可他还是输——
他较劲,他就是想要看夏妗主动走向他。
谁让她放弃了。
她不信他的话,不信他会护她,不信他可以将一切处理的妥当....
她也。
不够爱他。
她真的能够放下这段感情,如果他结婚,她也可以同现在这般,无动于衷,干脆利落?
她真的能看着他结婚,娶别的女人??
能吗?
应该——
不能吧。
司厌竟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真的不知道,他存在夏妗心里的分量究竟有多少。
就是因为不知,便想知道。
执念一般的想知道。
瘾入膏肓的贪欲,煎熬,折磨....
这段时间,司厌总会想起在鹿城见到夏妗时的样子。
她仅仅是朝他看过来,微微歪头的兴趣盎然。
便挑起了他心跳的紊乱。
他以为自己是冷清禁欲的人,看女人和看男人没什么区别。
他以为,所谓的‘钟情’是不存在的,爱会乱心智不过是夸张的说法。
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被另一个人影响,扰乱...
他见过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女人,心跳从未有过乱拍的情况。
可偏偏——
鹿城的初见,他从她眼中看出对自己的兴趣。
紧张了。
在意了。
他竟然开始为一个女人的喜欢而出现了患得患失的情绪。
冷淡无视的同时,他更担心她眼里的兴趣会消失。
陌生的,隐秘的,拉扯的....
谁能说,那段时间的自己不是煎熬又享受的?
她每一次的主动靠近,她撩他的那些小花招,他一边嫌弃,一边享受。
他喜欢她看着他,喜欢她将他当做势在必得的猎物。
可又恨自己的清醒。
他第一次对自己洞悉一切的能力感到厌烦。
他看的出她眼里喜欢的浅薄,看得清她的算计。
她不是真的喜欢他。
她不喜欢他。
她,心里藏着另一个人。
她,喜欢着别人。
司厌头一次动心,尝到的是夹甜的酸涩。
真厉害。
那时候他想,夏妗真厉害。
能让他上头成这样。
足够上头后,他开始预谋,他这么上头,自然不可能放过她。
她先撩拨。
不负责任就想跑,怎么可能??
他这么喜欢她,一定要留在身边,人生要和她在一起,才有意义。
和她在一起。
他人是活的,心是跳动的,血是沸腾的....
他比曾经任何一刻都要鲜活,都要心满意足。
他爱她,也要她爱他。
这样才算真的拥有。
夏妗的决绝,和轻易的放弃。
在司厌的心里挖了一个洞,漏着风,不填上,便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
她不够爱他。
即使他抹平两人之间的所有障碍,他们在一起,这颗漏风的洞,也会在不经意间,再次提醒他。
她不够爱他。
这样的折磨他受够了,绝对不允许未来被它如影随形。
他要将它填补上。
“白薇,你要做我的朋友,还是仇人?”
司厌在长久的沉默后,突然看向白薇,沉静的开口。
白薇的唇抖了抖,“只可以是这两个选择吗?”
“是!”
司厌的回答连一刻的迟疑都没有。
白薇闭眼,深吸气。
她不蠢笨,听得出这话里隐藏着的条件,可她还是问出来。
“我们现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