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臭豆腐？饮品要吗？”
    光头大叔往餐车里看了看，“多大的瓶子？”
    叶凡正忙着炸臭豆腐，托尼转身去冰柜里拿出一瓶递给光头大叔。
    他拿在手里晃了晃。
    600ml的容量。
    赤小豆、薏米、茯苓三种食材在淡棕色的液体里飘来飘去。
    看上去真材实料，挺不错的。
    毕竟光头大叔上次在便利店里，买这样一杯养生饮品，都花了10元钱。
    光头大叔又啃下一口黄瓜，开口缓缓说道：
    “小伙子能跟你商量个事吗？”
    “大哥，你说？”
    “是这样，我也是出来摆摊的，最那边一排摇摇车就是我的摊位，
    看能不能用玩摇摇车的机会，跟你换一顿吃的，
    我不是没钱啊，
    只是老婆每天就给我20块零花钱，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
    叶凡先把炸好的豆腐放到控油架上，探头出去望了一眼。
    还真有一排摇摇车整齐地停在一起。
    看到这些车，叶凡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农村的日子。
    那时候家庭条件不太好。
    放假后，自己也没什么零花钱，就平时跟着爸爸一起骑三轮车送汽水。
    有时候，在路上捡一些易拉罐或者塑料瓶，卖给收破烂的。
    然后拿着卖破烂的钱去超市门口，坐孙悟空造型的摇摇车，
    父亲还会给自己买一根几毛钱的盐水冰棒。
    叶凡还记得当时摇摇车的音乐。
    “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自己则左手冰棒，右手顺便捡根木棍当金箍棒，身体跟随车辆晃动。
    这便是叶凡小时候最开心的童年时光。
    “行！成交！”
    说着，叶凡伸出右手。
    光头大叔急忙握住，
    “小伙子，你真是个好人啊，结婚了吗？
    我的摊位晚上十点才撤，你随时过来，
    全场车辆随你挑，夜晚车辆还带酷炫灯光，包你过瘾…”
    “没有，一直单身。”
    “单身好呀，单身妙，保持下去，大叔我就是结婚接早了，后悔啊。”
    叶凡邪魅一笑，“我只想专心搞钱，成为西格玛男人，不谈恋爱，不沉醉在温柔乡。”
    光头大叔竖起大拇指，“小伙子有志气，哦，对了，帮我多加点酱汁，我喜欢吃稀一点的。”
    “没问题。”
    叶凡又舀了三勺深棕色酱汁到碗里。
    光头大叔迫不及待地用竹签戳中一块。
    臭豆腐色泽乌黑，呈方块状，表面不平，还带有一些小孔洞。
    光头大叔一口咬下去。
    外皮发出咔嚓的声音，
    但这种脆和油炸食品不同，它又一定的韧性，不会轻易碎裂。
    里面豆腐已经灌满汤汁，咬下去的同时及直接爆浆。
    豆腐的鲜嫩混合着发酵的味道，浓稠的酱汁带着一丝丝的鲜味。
    时不时咬到几块萝卜丁。
    咯嘣脆！
    光头大叔原本不太能吃辣。
    但刚才看到调料碗里红彤彤的剁椒，
    还是有些心动，就让叶凡放了一小勺进去。
    外面40多度的高温，嘴里又被辣的发麻，额头上汗珠直冒。
    “小伙，臭豆腐先放你柜台上，我不行了。”
    光头大叔扭开瓶口，咕噜咕噜的红豆薏米茯苓水往下灌。
    喝的太快，只感觉是冰凉带着味道的冷饮。
    光头大叔还是辣得直吐舌头，“小伙…有冰块没…”
    叶凡转身从制冰机里舀了一碗冰块递过去。
    光头大叔接过碗，就直接往嘴里倒。
    方方正正的冰块撑得他腮帮子鼓起，
    跟出来觅食的仓鼠一样…
    啊…感觉…感觉整个世界都降温了…
    几秒后。
    光头大叔口腔里的酥麻感才逐渐缓解。
    “小伙，再给我来一杯冷饮，刚才喝太快了。”
    光头大叔接过第二瓶，这次先抿了一小口。
    赤小豆经过长时间的煮制后，变成软糯，咀嚼几口，是那种绵密的口感。
    而薏米虽说没有和赤小豆一样软糯，但咬下去也不太硬，还带有一点嚼劲。
    最后的茯苓已经被完全泡软了，含在嘴里，一下子就化了。
    冷饮整体的口感偏一点甘甜，又带着草本的清香。
    光头大叔不知不觉又把一瓶喝完了。
    他觉得这水要比平时喝的气泡水好喝，
    不像气泡水，第一口喝着爽，然后越喝反而越渴…
    其实喝汽水除了含糖量，就是喝里面的二氧化碳。
    短时间内摄入大量，会刺激口腔和鼻腔的三叉神经细胞，引发神经兴奋，从而让人不自觉地加大饮水量。
    看来，还是慢热的红豆薏米茯苓水，更适合华国宝宝的体质！
    “小伙，说真的，你这手艺跟我们在一起摆摊，
    完全就是新手村里忽然来了一个满级大佬，一顿咔咔乱杀。”
    光头大叔一边说，一边用竹签串上2个豆腐往嘴里塞。
    他把这种吃法称作为‘一箭双雕’。
    随着臭豆腐不断在口中爆汁，爽的他摇头晃脑。
    这要是，晚上看球来上几碗臭豆腐，那不得爽的起飞喽！
    自己下注的球队，丢多个球也不心疼。
    天台上也能少一些失意的人…
    此时，一对小情侣站在餐车的不远处指指点点。
    马尾辫女孩：“宝宝，你看到没，上面有只黑猫，
    它好像埃及的国王，正俯视底下的臣民。”
    眼镜男：“黑不黑猫的到无所谓，你有没闻到好臭，是有人边走边拉翔吗…”
    “走，过去看看，我看有好几个人围在餐车上。”
    马尾辫女孩盯着油锅里胖胖的臭豆腐，
    “原来是这个，味道跟你打完球，身上的汗臭味不相上下。”
    周围人纷纷回头看了她一眼。
    眼镜男一把捏住女伴的小嘴唇，然后指了指小黑板，
    “臭豆腐吃的就是这味好吧，不过这老板卖的好便宜啊。
    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去长沙，吃某色经典，20元才吃到11片，
    这里竟然只要5元，12片。”
    马尾辫女孩踮起脚尖在男友耳边悄悄说：
    “我看老板长得挺帅的，
    可能前女友就是卖臭豆腐的，受过情伤，
    现在想靠卖臭豆腐成功逆袭，最终打脸前女友，
    我在短剧里看过类似剧情…就是经典台词…龙王殿下…我们来晚了…”
    眼镜男憋住没笑出声来，
    “你可真能幻想，果然男人和女人不是一个星球的，
    不跟你瞎扯了，我先去买两份尝尝。”
    眼镜男扫码付款，
    “老板，后面再加两份臭豆腐和冷饮，一份微辣，一份不辣。
    冷饮能先给我们吗？人都快要晒化了，先补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