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方才的针锋相对,两人都将自己的刀收起来。
相对而视,确实有了一家人的意味在了。
宫远徵看看左边的宫尚角,再看看右边的宫优徵,心道终于停下来了。
“远徵,你带着……好好回角宫,我要去长老院说明进入之事情。”
“好!”
这事情还没完,宫子羽现在是执刃,总归是要给出一个交代。
两人一起往角宫走去宫远徵装作无意,“你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可能不好奇嘛!宫远徵可好奇了。
况且刚才宫优徵三言两语又把她娘说的那样厉害。
“我娘——漂亮,你觉得仙女是什么模样,我娘就是什么模样。武功高强,我的内功心法都是娘教的,爹,你看!”
宫优徵伸出手掌,凭空炸开一道冰雾,在风中飘飘洒洒。
哇哦——
当然宫远徵竭力想要在“女儿”的面前表现出成熟的一面,这一句惊叹自然是没有出声。
这么厉害的吗?
按理来说,等到他及冠之后,也该是有侍选新娘进入徵宫,经过资质检查之后,由他选择出最终的新娘。
可是这样厉害的存在,又怎么可能甘心作为任人挑选的侍选新娘。
“嗯。”故作深沉高冷的点头,殊不知宫优徵原本就知道亲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装的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模样,实际上,心里面一定很想知道更多。
很可惜,这个世界就只有一个李莫愁。
宫远徵原本还等着宫优徵继续说,但是却戛然而止,愣了一下,“没了吗?”
当然不是,关于她娘的光辉事迹,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宫优徵还真怕给她娘又招来一个爱慕者。
可这是不会有结果的啊!
哪怕那人是她的亲爹。
“没了没了,咱们快去休息吧,我有预感,明日一定有一场大战!”
宫优徵认识角宫的路,先是大步向前,然后越走越快,一溜烟的就跑了没影。
宫尚角已经和侍卫们嘱咐过,角宫的侍从们看见有一个陌生的姑娘,也不算是太过于惊诧。
不过,院中的一扇被支起,如葱段一样的手抚在窗棂上,眼波流转却是疑惑。
黑夜沉寂,晨光破晓。
宫优徵在屋子里面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走动的声音。
“这院子里面的杜鹃,开的真好。”
“是呀,上官姑娘,多亏你每日的辛勤照料着杜鹃花才能开的如此灿烂。”
“对呀对呀,宫主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子这样好过,姑娘你还是第一个呢!”
先是一个身穿粉红衣衫的姑娘对着灿烂的杜鹃做出感叹,紧接着就是侍女们的附和。
打开房门,宫优徵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上官浅。
脆弱娇柔,像是一株无骨的菟丝花,周身的气质都在诉说着本人的柔弱。
“李姑娘,你醒来了?
被称作是“李姑娘”,宫优徵还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是她昨天自己说的姓李。
“是啊,角公子和徵公子都在吗?”
“在的,李姑娘,您随我来。”昨天宫尚角回来的时候,和人嘱咐过,要是宫优徵的要求,那就尽量的去满足。
上官浅看着宫优徵,神态倒是友好,但是眼神之中倒是有些防备和打量。
宫优徵不觉得被冒犯,只觉得有些新奇,因为在她印象里面的师姐,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一面。
比起现在的柔弱模样,更是醉卧美人膝,大权在握的一派之主。
三夫四侍,当代女皇,宫优徵打小就很喜欢上官浅的状态。
作为李莫愁和宫远徵唯一的孩子,宫优徵想要的,基本都会得到,在宫优徵的预感里面,没准在未来她也会有好几个小夫君呢。
“上官姑娘,早上好啊——”
宫优徵知道眼前的这个上官浅,和自己的师姐并不全然是一个人,笑着打完招呼,就跟着侍女离开了。
宫尚角和宫远徵就在角宫正院里面,一张方桌上面对坐。
听到门那儿传来的动静,两人齐齐看过去,宫优徵像着一个充满活力的快乐小狗,“唰——”地冲了进来。
“昨晚没有来的及和你们讲,云为衫是无锋的魑,白头发的喜欢的也是无锋的魑,还是云为衫的义妹。”
“还有在祠堂藏着唤羽伯伯,他没有死,宫鸿羽也是他杀的!”
宫优徵以来,就放了好几个炸弹,“砰砰砰——”的,平地惊雷。
大清早还算是平和的心池,在瞬间就荡起了层层的波涛,浪花逐渐堆积,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惊涛骇浪。
“你在说什么?”
宫尚角眼角的红,在这时候都显得有些许的狰狞。
“真的真的,都是真的!大伯,你和爹快去处理吧,都是惊喜呢!”
兄弟俩对视一眼,直接站了起来。
留下宫优徵一个人优哉游哉的享用早餐。
嘿,昨晚她不单单是去睡觉了,在角宫侍女额度口中,她也是知道了不少关于宫门的现状。
那是一个越听越气,又是宫鸿羽突然暴毙,宫尚角刚刚好离开宫门,启动了缺席继承,长老院的老头宁愿去旧尘山谷找花天酒地的宫子羽,也不愿意去追不一定离开旧尘山谷的宫尚角。
又是羽宫三代无锋齐齐背刺角徵两宫,得了便宜还卖乖,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知道百草萃是好东西,也知道角宫赚来的钱好花,但是无论是对上宫尚角还是宫远徵,从来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明明宫尚角和宫远徵也不欠宫子羽的,可是宫子羽,包括是他身边一圈的人,都觉得羽宫就是高高在上。
好好的宫门执刃之位,在羽宫人看来,就是“世袭”。
宫优徵才不乐意看到他们过得那样舒服,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哎,这么一想,难道这就是她阴差阳错来到这里的使命!
越想越觉得合理,将角宫特有的桂花米糕一口闷,然后赶紧回到自己屋子里面,将两个世界的出入给写下来。
她就是要将这一池的水给搅乱,原本就死活浑浊不堪,她在掺上一脚,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