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妍妍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钱杜奶奶。
    杜奶奶假装生气，“你这孩子怎么还给钱？是不是没把我当奶奶？”
    铁卫抬头看了看夏妍妍，又看看杜奶奶。
    它应该是误解杜奶奶的意思，以为杜奶奶真的生气，于是用头蹭了蹭杜奶奶的腿。
    杜奶奶差点被它逗笑。
    夏妍妍蹲下身摸了摸铁卫的脑袋。
    然后她把钱塞到了杜奶奶的手里说：“奶奶，铁卫从小就经常吃肉，这钱您收下，要是有空，你就买些肉回来，那些肉给孩子们吃，骨头给铁卫吃就行。。”
    在夏妍妍的再三劝说下，杜奶奶才收了钱。
    “你这孩子真是的。”
    夏妍妍拍了拍铁卫的头。
    然后她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铁卫在身后狂叫，但是夏妍妍忍着心没有回去把它牵出来。
    铁卫也可以说是夏妍妍从小养到大的。
    就这么分开，她肯定也舍不得。
    但是她也没能力把铁卫弄到鹏城去。
    只能希望等她以后买了小轿车，才能把铁卫接到鹏城。
    夏妍妍回家收拾东西，把重要的东西放到空间里，一些轻便又便宜的东西打包起来。
    而小孩子忘性大。
    虽然夏静静也非常舍不得铁卫，但对书上说的火车非常好奇。
    她拉着夏妍妍的手问：“姐姐，我听说火车非常有意思，而且火车上的饭很好吃，是不是真的？”
    夏妍妍露出痛苦面具。
    别说这个年代的火车，就连21世纪的高铁，她都不爱坐。
    夏妍妍不想打破妹妹的幻想，“等你上去就知道了。”
    在夏静静的期待下，终于到了要离开的一天。
    夏妍妍早早就收拾了东西，骑车带妹妹去镇上。
    自行车带不走，所以就暂时放在傅南的家里。
    傅南拿了一包东西过来，递给夏妍妍说：“这是我姐做的果干，味道还不错，你和静静在路上吃。”
    夏妍妍伸手接过来说：“帮我谢谢你姐。”
    “不用谢她。”说完他朝着周围看了，感觉没人注意，于是压低声音说。“我之前听良元提起过，你想要去鹏城那边做生意，还想带带我，要是有空就写信回来，我有几个朋友在黑市，对鹏城那边非常好奇。”
    “没问题。”
    夏静静倒是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她四处张望。
    就在这个时候，火车进站。
    这个时候的火车还是老式的绿皮火车，哐当哐当的，非常吵。
    不过夏静静看到非常兴奋。
    夏妍妍牵着妹妹朝着傅南挥挥手，她走上火车找到自己的位置。
    因为现在不缺钱，所以夏妍妍直接让齐叔叔帮忙买了两张卧铺票。
    现在没有直达鹏城的火车，只能先去羊城转车。
    一上火车，夏静静还非常兴奋，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她上铺的床上，然后坐在上铺四处打量。
    这一节车厢大概有36个床位，有四张床对着一张床，和隔壁床的距离也就五十公分的样子。
    伸伸手就能摸到。
    而且软卧的票还有一定级别才能订到。
    等时间到了之后，火车准点开动。
    咣当咣当的声音引得夏静静四处张望。
    夏妍妍则是打量着车厢里的人。
    这个车厢几乎住满了人。
    有一家三口。
    有夫妻。
    还有一些年轻人，他们的布包里有几个凸起的地方，看模样应该是书，看样子应该也是去读书的。
    而且还有五个人挺奇怪，五个二三十岁的男人，除了那个拿黑色手提包的男人，其余四个站姿和动作都像是军人。
    夏妍妍把包放在卧铺下面。
    夏静静因为水喝多了，想要去厕所。
    不过厕所里只有普通的车厢才有。
    夏妍妍不放心，于是带她去厕所。
    一推开门，夏静静就震惊了。
    普通车厢就跟菜市场一样，闹哄哄的，还有不少人直接坐在地上。
    由于这么多人，里面的味道非常奇怪。
    汗臭混合着脚臭。
    坐便厕所那个是臭气冲天。
    夏妍妍转过头发现她表情非常复杂，仿佛三观遭到了挑战。
    夏妍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排污口直接通向铁路轨道，污物会随着冲洗的水流排出车外，长年累月下来，臭味是难免的。”
    夏静静屏住呼吸说：“我很快的，姐，你等我一下。”
    “去吧，我在门口。”
    等夏静静上完厕所，夏妍妍带着她回去。
    对面的床铺那对夫妻看着她们回来，那个女人探出头，好奇地问：“你们两个人是第一次坐火车吧？”
    夏静静刚刚从厕所回来，就像是霜打的白菜。
    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你们怎么知道？”
    “火车上小偷和扒手很多，你们要小心自己的行李。”
    夏静静：“……”
    夏妍妍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笑着说：“谢谢你的提醒。”
    “不用客气，都是出门在外相互照顾也是应该的。”那女人说。
    她丈夫倒是盯了夏妍妍一眼，突然开口说：“你是不是今年的省状元？”
    那女人经过她一提醒，眼睛一亮看向夏妍妍。
    “好像还真是，我在报纸上看过你的照片。”
    夏妍妍点点头：“是我。”
    一听说夏妍妍是省状元，隔壁几个原本已经躺下去睡觉的人都坐起来看。
    “我看过你写的文章，写的非常不错。”
    “你报了哪里的大学？”
    夏妍妍：“中山大学。”
    “我还以为你会报首都的大学。”
    夏妍妍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有了这个话题，坐破冰车厢里不少人都聊了起来。
    经过聊天，夏妍妍才知道睡在对面的夫妻是一对知青。
    他们一起考中了羊城那边的一所专科。
    女生考的是医学专业，而男生考的是数学。
    冬天的天黑的很早。
    天一黑，列车员就拖着小餐车过来卖盒饭。
    即便是在软卧，也没几个人买盒饭。
    夏妍妍花了六毛钱给自己和妹妹买了两份盒饭。
    这个时候的盒饭分量非常扎实。
    今天的菜是青椒炒肉丝，肉丝炒黄瓜。
    肉的分量还挺多。
    在夏妍妍看来，这三毛钱花的还挺值。
    经过太多的打击，面对心心念念的盒饭，夏静静也没有多少惊喜。
    “怎么了？不是一直很想吃盒饭的吗？”
    夏静静叹了一口气说：“还没姐姐你做的好吃。”
    “就属你嘴甜，可不许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