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蔚然咬着牙：“你小子最好说的是腹肌。”
    “不然呢，你觉得是哪里？总不能是……”
    “你闭嘴啦。”
    “哈哈哈……”越初倒也没那么坏。
    就是看小朋友哭了，心情不好，又格外敏感怕被他笑话。
    逗一逗她，顺带把责任引到自己身上。
    这么一来，小姑娘就不会不好意思了。
    门外有徴羽站岗，两人安心多了，第一次睡了个好觉。
    许蔚然甚至还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在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
    爸爸妈妈都还在，他们一家三口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她没有寄住在亲戚家，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不需要活得小心翼翼。
    也许是这个梦太美，她在凌晨的时候突然醒了。
    意识慢慢回笼，许蔚然才发现，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虚幻。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越初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床上人“嘤嘤”的动静。
    他立刻惊醒，爬了上去。
    “怎么了？”
    女孩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下子抱住他。
    “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们不要离开我。”
    越初拍拍她后背，“不会，我永远不离开你。”
    他手指在女孩湿漉漉的脸颊上勾了勾，轻轻帮她擦掉。
    “乖啊，我没走。哥不走，永远陪着你呢。”
    把她哄睡着，越初想翻下床去。
    怀抱里的女孩察觉到动静，又紧紧地攀上来。
    “别走。”她迷迷糊糊地呢喃着，“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了……”
    越初缓了口气，抱着她继续睡。
    行吧。
    如果天亮她要打自己，大不了挨一顿。
    许蔚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他紧紧地抱着。
    她心里“咯噔”一下，昨晚的记忆慢慢浮了出来。
    还以为是在做梦，原来真的抱着他睡了一夜。
    身旁的男生动了动，她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越初看着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就知道女孩已经醒了。
    他也没拆穿，只是轻手轻脚下了床，洗漱过后去买回来早餐。
    徴羽很尽责地在屋里继续嗅了嗅，看是否有陌生人的痕迹。
    离开之前，越初把干净的水和食物都准备好，叮嘱它看住家门。
    徴羽是经过训练的专业犬，它尽忠职守的蹲在那里。
    许蔚然一步三回头。
    狗狗孤零零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的样子，就像小时候的她。
    那时候，爸爸明明保证过，很快就会接她回去。
    可这么一走，就是十多年过去。
    许蔚然很喜欢小动物，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养。
    就是害怕，自己不能给予陪伴。
    越初拍拍她肩膀，“走啦，放学回来再说。”
    …
    到学校。
    经历了两天运动会，好多同学都还没恢复状态。
    林文斌抱着保温杯，几乎把每个同学都点名骂了一顿。
    目光转到许蔚然的时候，女孩正双手托着下巴，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乖巧又软萌，成绩还优异的女生，试问哪位老师不喜欢？
    林文斌咳了两声，转头对着她同桌。
    越初没有辜负他的，正趴在桌上睡觉。
    林文彬黑着脸，“我们班上某些人，希望不要影响到周围好学生。”
    越初抬起头，无所谓地又翻了个身，继续睡。
    许蔚然突然出声：“老师，他没有影响我，昨天还给我讲题呢。”
    “……”林文斌嘴角抽了抽，“没有就好。等到半期考试重新调座位，就把你俩分开。”
    许蔚然软软地声调：“不用了，我只想和他同桌。”
    女孩儿明明娇娇软软，毫无攻击性的表情，却惊呆了所有人。
    林文斌一时忘词，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
    就连越初都诧异，看着她不敢相信地皱眉。
    他趴在桌子上，面对着她压低了声音，“你他妈疯了，在说什么呢？”
    许蔚然继续道：“越初同学挺好的。对我很照顾，我想和他做同桌。”
    “……”
    小姑娘歪了歪脑袋，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透着纯真。
    “怎么了？老师，不可以吗？”
    “可，可以。”林文斌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思路。
    “我们之前就说了，座位是自己选，就看他有没有本事了。”
    许蔚然微微一笑，“我相信他。”
    越初：“那是肯定的。”
    到了下课时间，他就坐不住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刚才那么说，同学们会怎么看？”
    “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
    许蔚然眼神真诚，表情坦然，“我就是想和你同桌啊。”
    越初动了动嘴角，“不要有下一次了，哥不需要你来出头。”
    许蔚然鼓着腮帮子，“我才没为你出头呢。”
    “我不是责备你。”就是怕学校里有不好的传言。
    他是男生无所谓。
    但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有些谣言可能会毁了她。
    …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
    陈屿和苏阳看见他们坐在那儿，赶紧跑了过来。
    陈屿看着她，“蔚然妹妹，听说你和老林起冲突了？”
    越初顿时恼怒：“谁他妈嘴碎？都传到你班上了。”
    “高进呗！那小子早晚还得收拾他一顿。”
    “哥，你倒是快说说，怎么回事儿啊？”
    越初正烦着，薅了一把头发。
    “谁知道老林抽什么风？没事就针对老子。算了，不说了。”
    苏阳拿着饭勺，愁眉苦脸的。
    “怎么办？我爸说要是这次再考不好，以后就没有生活费了。”
    “那你就好好考呗。”
    “哪儿那么容易？”苏阳苦着脸，“我爸说马上20的人了，该自力更生了。”
    “我靠，没记错的话你才刚满了17吧？”陈屿吐槽，“照这速度，再过两年他得叫你爸爸了。”
    “哈哈。”许蔚然被他逗笑了。
    陈屿看一旁的两个男生都愁眉苦脸的，就又开始耍宝。
    “蔚然妹妹，《游子吟》你听过，《孝子吟》你听过没？”
    “哪个诗人写的？”
    “网上出人才啊，个个说话又好听。”
    陈屿碰了碰旁边的男生，“咱们给蔚然妹妹，背诵一首《孝子吟》。”
    苏阳一向也没心没肺，听他这么说，立马忘了烦恼。
    两人齐声开口。
    “《孝子吟》
    慈母手中剑，逆子身上劈。
    一秒十二剑，剑剑出暴击。
    父看子未凉，掏出七匹狼。
    子看七匹狼，瞬间透心凉。
    透心凉，心飞扬。
    果冻我要喜之郎。”
    许蔚然：“哈哈哈哈，好好笑哦。”
    越初：“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