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瞎眼路痴帝师vs沉稳大气女帝(35)
作者:韶殇玖玖   快穿之生娃系统不靠谱最新章节     
    这年季夏,正值六月中旬,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天空湛蓝如宝石,万里无云,只有那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
    祁与殿内那座精致的凉亭之中,只见一人慵懒地斜躺在榻上,身旁还趴着一毛蓉蓉的小家伙,自是狸黎那家伙,瞧着都胖了一圈了。
    此人正是云妡柔,她手中轻握着一把精美的团扇,那扇子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案,随着她手腕的轻轻挥动,仿佛能带来丝丝凉意。
    此刻的云妡柔身着一袭清凉的薄纱裙裳,那轻薄的面料如同烟雾一般缭绕在她身上,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而那露在外面的白皙胳膊,宛如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夏日里,她便时常在这凉亭纳凉,手中黑子‘啪嗒’落地,棋盘上‘乱七八糟’的棋子,看来是她耍赖故意的划乱的。
    “怎么又是你赢?!你!肯定是偷偷的练了。不玩了,免得说我欺负你。”云妡柔下意识的抬眼,朝着对面这人看去,手中团扇放在榻上。
    只见他面上神情自若,一袭紫色长衫,一盏清茶,偏橙黄的夕阳恰好照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辉。
    “你这棋艺我可不敢恭维,这么多年可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可不是我变厉害了。”闻笙闲估摸着也是时候了,手中茶盏轻轻一放,如今也就只有云妡柔愿意与他下棋了。
    旁人可都没心情与瞎子下棋,只是她竟也不偷偷悔棋了,直接就是一个‘光明正大’的输棋。
    输个棋而已啦,那咋了!?这又有什么要紧的?!她才不屑于耍那些小手段呢?!就是一个不玩了,又能怎么样?!
    想当初,她也输了不少次,早早就不在意输赢了,只是又被打击了一下而已。
    “哼!没意思的很,我可不爱玩这些东西,只是最近太无聊罢了。”云妡柔嘴里嘟囔着,半笑半恼着说着,其实只是因为闲来无事,想留闻笙闲在宫中多待罢了。
    这些日子里,闻笙闲白日夜里忙着给孩子们授课,她也忙着处理政事,两人都忙完了才有时间相见,自然是要多找点时间干的。
    “我猜这时间也快了,想来那人也该来信了,听说最近暗地里的动静可不少。”此时,闻笙闲的心思可不在棋盘上,他的心思现在只怕在南越陇城的局势上。
    南越都城为陇城,其皇族子弟众多,局势表面上看着安定,然而其中的漩涡争执,却不是旁人能轻易想象到的。
    云妡柔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戏谑的笑了笑,又道:“说的也是,这都快一年了,要是没点动静才不对!?”
    两人话音刚落,外面台阶下,便听到了鎏织快步靠近的声音,手里还拿着一封信件。
    “陛下,先生。陇城急报!!”鎏织恭敬地递了信件给她,接着便自行退下了。
    云妡柔起身之后,展信一阅,眉头微蹙着念了出来,狸黎揉了揉眼眸,自顾自的爬到她的怀里,嗅着那封信件。
    这信件上的事可不是小事,南越皇突然间病重了,几个皇子在宫之中动了刀枪,一时间兵剑相向,动静可是不小。
    太子朱韦颜承兵败被逼自尽,三皇子朱韦颜琨扣押了两位中立的皇弟,杀了六个反对他的皇子,以及刺死了四个无权无势的公主。
    那些留下来的,自然是始终保持中立的,以及对他有用的人,他若是杀死了所有的皇室子弟,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不对劲了。
    他想要名正言顺的登基,自然是需要有人来证明的,那么当然就是不会杀了所有人。
    那么,说来也巧,当时南越皇重病之前,最后见的那个人就是他最宠爱的公主朱韦颜立。
    当日兵乱之后,三皇子第一个扣在宫里的,就是最小的那位颜立公主,这意图最是明显不过了。
    想来是想让那小公主作证的,只是如今既然未曾得逞,想来是那小公主抵死不认,这才拖延了些许的时间。
    当然,还有一个人逃窜在外,那就是这个传信的朱韦颜砷,他自然是想要永昌能帮他的忙。
    此时,云妡柔的心情是很复杂的,放下手中信件,不认可的叹了叹道:“这三皇子的手段可真是狠辣,竟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似是要将兄弟姐妹都杀了。”
    “这也难怪朱韦颜砷要写信求援了,就他那三皇兄的手段,他又能躲得了多久呢?!”闻笙闲沉默着思忖了片刻,似是在思考可行性,他们也该在权衡利弊之下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那朱韦颜琨的手段……若是让登基,待到他修养几年,定要那我们永昌开刀了。我们或可以吊着朱韦颜砷,消耗南越的实力,只是断然不可让那三皇子即位。”
    闻笙闲这话说的极为中肯,身为永昌人自然是要为永昌考虑,断然没有递刀给敌手的道理。
    “如此,我便心中有数了,暗地派人去就是了。”云妡柔淡淡的说着,似是有些为难的蹙了蹙眉心:“可是,这事过于重要了些,若是只派暗卫怕是不妥,还得有个可靠且能把握住的人。”
    “这个容易,不是有个现成的人选吗!?”闻笙闲轻轻的挑了挑眉,心中似是有了人选,思忖了片刻,便说了出来:“空名是最好的人选,他时常在外游历,对两国民间习惯甚是了解,且他怕是知晓朱韦颜砷当初的意思。”
    当初,朱韦颜砷他在醉春楼绑了梁空名,这口气该是自己出了才好,不然岂不是白被绑了?!
    这种可以‘报复’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故意让梁空名去帮忙,想来那朱韦颜砷的脸色定然好看。
    云妡柔抵着下巴想了想,他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好是好,只是我怕他不愿意,听说他一个月前离京了,怕是找不到他吧。”
    “这个好办,我给他传信问问就是了,你不用担心。”闻笙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自认是有法子联系到人的,毕竟两人这么多年交情了。
    果不其然,几日之后,外出云游的梁空名传了信,字里行间所表达出的意思更是一目了然,欣然应了此事,也算是换个地方散散心罢了。
    云妡柔为了方便他行事,特意派了暗卫帮手,同时也是保护他的安危,有他们在梁空名身边保驾护航,想必此次行程定能万无一失。
    ……
    那年七月十二,适逢黄道吉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永昌女帝于此日举行大婚盛典。京城上下,街头巷尾,无不在热议此事,而众人谈论最多的,便是这两人的婚礼。
    此事被众人口耳相传,话语间充满了惊叹,这辈子都见不到比这更华丽的场景了。
    茶馆驿站里,赶路的行人纷纷扰扰,闲暇的看客悠然自乐,可这场大婚已然是他们口中的焦点。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可是那位永昌女帝的大婚之日啊!那场面,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有的人绘声绘色地描述起迎亲队伍的壮观景象,长长的队列犹如一条蜿蜒的巨龙,身着华丽服饰的侍从们手持彩旗和灯笼,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那可不,我的小姑的表姨子的大侄女在宫当差,老早就透露了些许消息,说女帝非常的重视那位。”一个带着女儿的中年妇女说着,虽是压低了声音,但这茶肆四处漏风,自然是谁都听得到。
    “说不好是那位魅惑官家呢?!你们都把过去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吗?想当年,先帝喜好男风,与那人的风流韵事可是闹得满城风雨!”
    一个少年书生酸溜溜的说着,言语间尚且有几分的不服气,甚至是咄咄不休的继续发难,说道:“简直是堕了我们文人的风骨,辱没斯文至极,将我们文人的傲骨弃之如敝履,丢到了九霄云外!”
    “这话说的也是,也不知那人到底长得一副怎样的好皮囊,竟然让这兄妹两人都这般的痴迷。”与这人同桌的二十来岁的公子哥贱兮兮的说着,言语间竟有几分的猥琐,让人瞧着不禁意间觉得这个不该是个书生才对。
    “听说他眼睛有疾,说不好就是因此,才得了女帝的另眼相看!?”少年书生这话说得,竟叫人心里产生些歧义,说得好像是女帝为了恩情做样子似地。
    这公子哥闻言,贱兮兮的继续说着,声音都高了几分,故意宣扬似地,生怕旁人听不见他的声音:“说不好,谁知道是不是那人自己的心思嗯?!说的好听是簪缨世家,怕就是那人主动勾引……”
    ‘啪’的一声,茶盏碎在他的脚下,细小的碎片都划破了他的小腿,一阵细微的疼痛竟让他险些喊出来:“谁……他娘的!?”
    这公子哥一抬头,发觉对面竟是个姑娘?!这姑娘瞧着却并不软弱,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挺直了脊背端坐着,发饰简单高束着,整个人都多了几分精气神,她竟是个气场强硬的主!
    “你在这放什么厥词?这等污言秽语,诋毁他人的言语,好意思说的出口吗?!”这姑娘一说话,公子哥瞬间瞠目结舌,竟让个姑娘压了气场?!这让他们的面子往哪搁?!
    公子哥瞬间气红了眼,猛得站起身来,指着这姑娘气鼓鼓的,言道:“你这市井村妇,知道什么叫文人风骨?!竟敢这么跟本公子说话!?”
    “就是,你可知道这公子是谁!?说出来吓死你,他可是礼部考功司林侍郎家的公子。”这书生竟是个蠢得,不管不顾得说出来,这是料定了这姑娘会被吓到?!
    原来这公子哥他姓林,父亲是礼部的官员,难怪这书生要围着他转悠。考功司专门负责文官的考核和议叙,原本属于吏部下属的一个司,后来为了选拔官员方便,便分给了礼部负责。
    可惜了,她并不会!!若是旁得姑娘可能会怕,可在他面前的这姑娘不会怕!!因为这摔茶盏的姑娘是刚刚回京的赵雨疏,她处理完了那边的事情才赶了回来。
    那么这书生今日的目的?!他是来巴结主考官的儿子!?原是如此,赵雨疏眼眸微眯,一眼看穿了这人的心思,面上自是不给好脸色,这种没有真才实学,就想着投机取巧的,一看就知道心思不正。
    赵雨疏也不曾想,她今日进城,恰好在茶肆落脚,听了这一出好戏,竟涉及到考场舞弊之事!!
    这林侍郎是历来科举场上的主考官,为官一向清正廉洁,官场上的名声向来不错。只是可惜,他膝下只有一个儿子,还是老年得了这一子,自是宠爱的紧。
    谁人不知,林侍郎是盼星星盼月亮,眼睛都盼出黑眼圈了,才得了这么个宝贝疙瘩!!
    真真是可惜,这林侍郎生了个草包当宝养!?简直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家伙,也是苦了做父母的。
    “哼!”赵雨疏对着两人,面色不改,冷哼一声,嘴角带着几分不屑:“不知这位书生,你又是谁人!?家住何方!?祖籍又在何处!?”
    “我?!在下姓徐,名肃,字丞才。我十岁时就中了秀才,家住在临州,祖籍自然也在临州。”这秀才姓徐,自幼穷苦出生,家中独生子,家中唯有一个老母亲需要赡养。
    徐母为人刻薄,计较细枝末节,整人与邻里因小事相争,虽能理解其节省之风,但刻薄尖酸之名可见其人处事风格。
    “临州呀!?那挺巧的,临州可是个好地方。”赵雨疏嘴角带着几分嬉笑,见林家公子哥似有不满,先是对着他怒道:“你这个不知民间疾苦地公子哥先闭嘴,你说的那些个话,还是同你父亲一起到陛下面前详说吧!!”
    “你……你,你是何人?!”林公子结结巴巴的说着,看着赵雨疏竟被她吓得跌倒座椅上,现下是有些腿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