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外某一山顶,一座古朴宗门昂然而立。
这宗门和别的宗门有些区别,没有宗门牌匾,只有一块巨大石头矗立在宗门之前,其上以剑刻字,名——摘星庄。
此时,在这巨石面前,一银甲将军负手面对宗门。在其身边,还有四名白发老头。
这四名老头着装很是奇怪,分别着红、蓝、黄、绿色长袍。
“陈将军,你能确定那四人一定会从此地经过?”终于,黄袍老者打破宁静,开口问道。
“根据‘追魂殿’之前传来的消息,他们一定会从此地经过。
银甲将军一边说话一边转身,原来正是地秀之徒,陈将军。
只是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赶在了柳随风等人之前。
陈将军话音刚落,其腰间黑色令牌突然爆发出一阵黑芒,陈将军赶紧将令牌摘下,并向令牌中注入一道灵力。
“陈将军,我们拦截失败,那四人乘坐冲天鹤,刚出线中天。”令牌中,传来莫名人声。
“好!”
重新将黑色令牌挂回腰间,陈将军双眼闪过一道复杂的眼神。
“师傅,真的是你吗?”
“就算真的是你,弟子也要执行人皇之令。”
“我征战沙场,刀口舔血,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名利双丰吗?”
“师傅,若我们刀剑相向,希望你能理解我· · · · ·· 万万不能阻我飞黄腾达之路!”
自言自语到此,陈将军双眼瞬间恢复阴冷之色。
“四位供奉,刚刚收到消息,我们的目标刚乘鹤飞跃线中天。”
“大家都仔细点,这一次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
“小子,你放心,有我们在,他们插翅难逃。”绿袍老头信心十足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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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地秀所言,过了线中天便是新世界。
乘鹤俯瞰,群山连绵,每个山顶都是一宗门驻地,如彩墨染点山水画,着实壮观。
“三位伯伯,此地宗门林立,又无城池将兵,可是军政无法涉猎的修行圣地?”柳随风问道。
“不错。”天秀道。
“无军政涉猎,人人皆是修行之人,此地域真可谓洞天福地,世外桃源。”柳随风感叹道。
“风儿,洞天福地没错,但世外桃源并不恰当。”人秀道。
“王伯,此话怎讲?”
“风儿,修行界其实也很乱。”
“乱?”柳随风挠了挠头。
“宗门占地越宽,门中弟子越多,代表其在修行界地位越高。”
“为此,各大宗门之间经常为了争夺弟子,抢占宗门驻地而发生宗门大战。”人秀接着道。
“你说的还不全面,现在宗门之间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直接宗门开战,战败者直接被胜者吞并。”
“你看,这多简便?”地秀补充道。
“这么说来,只要身在江湖,便没有绝对的安泰日子。”柳随风感叹道。
“对呀,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只有自身实力够强,你才能踏‘江湖’而行,不然只能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只是坠入‘江湖’的其中一员。”地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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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天鹤速度原本很快,但柳随风初开眼界,想要一览群山,因此四人故意控制了冲天鹤的飞行速度。
眼看就要穿过一座大山,突然四道恐怖杀气从山顶一宗门口冲天而起,并直直朝着柳随风四人扑来。
“杀气?”地秀皱了皱眉头。
当然,如此恐怖的杀气,柳随风和天秀、人秀自然也感觉到了。
四人赶紧朝着山顶望去,也发现了山顶宗门口那五人,其中四人正仰头望着他们。
“赵老头,可以不用理会他们吗?”
“我们直接飞过去。”人秀道。
“我也想,但很显然不可能。”
“你们难道不能从刚才的四道杀气中感觉到什么东西吗?”地秀面色凝重的说道。
“什么东西?”天秀疑惑道。
“两股杀气来自尊者前期,两股杀气来自尊者后期。”
“这种高手拦路,‘化胎境‘冲天鹤飞不过去。”地秀道。
“什么?”
“四个尊者境强者?”天秀人秀同时惊呼。
“赵伯,你看那四个老头身后的银甲将军,像不像我们在‘御兽宗’遇到的那个?”
有了柳随风的提醒,三秀这才发现,那人果然是熟人。
地秀双眼寒光一闪,也不给柳随风、天秀、人秀打个招呼,直接驾鹤向着宗门冲去。
“这么多年了,这老头还是这么冲动。”
“明知对方实力高强且来者不善,还要亲自送入虎口。”
天秀埋怨归埋怨,还是压下鹤头追了上去。
“这辈子遇到这两个家伙,算是倒了大霉。”
人秀说完这话,也跟了上去。
看着三秀直冲宗门的身影,柳随风满脸笑意。
这三老头之间的情谊实属世间少见,吵归吵,但都是愿意为了对方赴汤蹈火之人。
三秀和柳随风刚刚落到山顶,四个神秘老头就迎面走来,并且宝剑已经出窍,灵力绕其周身。
这是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要打架可以,但是稍等我一会儿,让我先处理点私事。“地秀竟然和这四个凶神恶煞的老头讲起了条件。
诡异的是,这四个神秘老头真的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并且收回了一身气势。
背着地秀而立的陈将军,到此已经明白了地秀冒死而来的原因,因此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转身直面地秀。
“师傅,十八年不见,你可还好?“
陈将军依旧负手而立,且昂首挺胸,既无尊师重道之礼,也无师徒重逢的喜悦之情。
“孽徒,‘追魂殿‘那帮人是你带来的吧?”
地秀一边说,一边撕下脸上伪装。
身份已经败露,伪装下去毫无意义。
“师傅,只怪你们在‘御兽宗‘中杀了追魂殿的人。”
“这么说来,我们三秀再现江湖一事,人皇也知道了?”
“师傅,你们是压在人皇心头十八年的石头,我既然为他效命,自然会将你们的行踪告诉于他。”陈将军不知廉耻的说道。
“很好!”
“你忠君是好事,但忠于昏君便罪大恶极。”
“陈忠,当初你跟在我身边,我教过你些什么可还记得?”地秀问道。
“记得!”
“你曾说,人一定要明是非,辩忠奸,损害国家利益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事,一定不能做,还说过· · · · · · ”
“够了!”
陈将军话还没说完便被地秀打断。
“你记得很清楚,但你是怎么做的?”
“你带领的那一千士兵,死得何其之冤?“
“如我们当时不在场,御兽宗那些无辜之人,是否又会死不瞑目?”地秀厉声问道。
“师父,你不辞而别之后,我在军营处处受人白眼,任人欺辱,那时候我也明白一个道理,人无权势地位,就是没有人权的蝼蚁。”
“好不容易,我得人皇青睐,伴其左右,受封银甲将军之职,我不能因为你一句话就与人皇想法相悖,葬送大好前程。”陈将军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你可知,逆天而行得来的殊荣,终究是昙花一现?”
“又可知,有违天道,必有人替天行道?”
“陈忠,你已与昏君同流,坠入魔道之中,为了天下不再出现无辜枉死之人,今日我要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