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我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吗？”林瑾不怀疑两个人的能力，“需要粮草的话，我、我看看能不能和系统赊一点。”
    先前找系统赊了几百斤的米现在苗才刚种下没多久，还没还清，现在又要找系统赊米，林瑾其实有点心虚。
    “粮草倒是不用担心，阿瑾若是实在想帮忙不如帮我分担一下女子书院的公务。”宋时秋倒还真的有要林瑾帮忙的，女子书院的数量虽然屈指可数，但它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女子书院的权他一直没有交出去。
    虽然这三年来选出来的女官表现都不俗，可是仍旧不少人对女官怀揣恶意，全靠宋时秋压着才没有人敢动歪心思，可是女子书院的数量多了，他总有分身乏术的时候。
    不是没有可用之人，是其中顾虑太多，很多事情还是得宋时秋自己处理，就算是京城之外的那几间书院的公务他在处理。
    “你同是女子，又女子书院念过书，交给你再合适不过了。”宋时秋真的觉得没有谁比林瑾更加合适这个任务。
    林瑾倒也愿意帮忙，但是她连老师都没当过，宋时秋就这样直接说把书院交给她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可是大人，我不会啊。”
    “我教你。”宋时秋弯了弯唇角，严肃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阿瑾便帮帮我，如何，我如今确实有些累了。”
    “好嘛，帮你就帮你。”林瑾被看得难得生出了几分紧张，小声嘟囔了两句。
    干嘛突然就夹起来了，还用这种眼神。
    宋时秋唇角笑的意味深长，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今年的计划是要多增五所书院，但是位置还未定下，阿瑾不如帮忙看看设在哪一处会好些。”
    林瑾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开始把事情交给她：“我也不熟悉，但是我有个问题，女子书院的姑娘只能选择做官吗？”
    “这只能选择做官是何意？她们若是读了书，那些知识自然都是她们自己的，就算不做官也无人能收的回来。”宋时秋难得有些听不明白林瑾的意思，林瑾问的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林瑾见他误会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起来也就是现代的文化生和专业生的区别。
    “这世上并非人人都适合女子书院给她们定的规划，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读书、不适合做官，但是她们依旧可以发挥很大的用处，不适合做官的可以培养她们往女医这些方向发展，不适合应试教育的就教她们一些专科技能。”
    医生和护士这个专业还是很需要人的，只是这个时代的大夫太少了。
    宋时秋久久不语，转身回椅子上坐好才略无奈的看着林瑾：“你想说的其实不止女子书院吧，阿瑾啊阿瑾，你和柳正青真的是一个性格，说话还要拐个弯。”
    “这是因为我知道大人肯定能听得懂，也想得到更多的。”林瑾知道自己是真的贪心，她想要所有人都能识文断字，不为了当人上人，单纯的想教育能够普及。
    她知道这不是一蹴而就任务，如果想要实现的话他们可能要花很长的时间，可能十年八年不够，要几十年，甚至几代人的坚持才是完成，但总要有一才有十，才能到百……
    宋时秋绷紧了唇，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最后叹了一口气：“阿瑾，你怎么总发这么大的愿啊，我真怕有一天你的肩膀扛不住。”
    “耳濡目染，学了大人的。”林瑾要是在以前真的不敢想这么大的事情，但是现在即便心有胆怯，她也要去做。
    “听你的意思，你是不是还要把屠怀宁给拉进来？”宋时秋看穿了林瑾的小心思，“你也不怕她教坏了人。”
    女医，这世间愿意收女子当徒弟的医者少之又少，除非对方真的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璞玉，林瑾这两个字一出他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林瑾嘿嘿的笑了一声：“是这样的没有错，我想她忙起来，忙起来就没有功夫想那些旁的事情了。”
    “屠怀宁虽然善恶不分，但是也算是恩怨分明，你倒也不必这样紧张。”宋时秋真心觉得林瑾一天到晚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还都是些麻烦事，“你这样忧思太重，身体会吃不消。”
    “人总要有惦念才有盼头。怀宁……我在她身上看不见一点她对这个世界的爱，可是我想她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所以我想试着去改变她。”若是最后屠怀宁还是逃不开书中的结局，她希望屠怀宁生命的最后回想起这个世界并不全是厌恶，也希望屠怀宁人生的走马灯的色调是欢快的。
    “她年龄还小，可以改的。”林瑾坚定的看着宋时秋。
    “你所有人都考虑安排妥当了，为何从未想过我。”宋时秋看了一眼被林瑾随手摆在桌上的桃花枝，心中升起一股烦闷。
    林瑾有点尴尬的眨眨眼，连忙扯开话题：“话题跑偏了，我们回归正题。”
    宋时秋颇为郁闷的看着她，但是也没有反驳：“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并都说了。”
    “大人子女书院都开了，那女子幼儿园呢？不安排吗？”林瑾眨巴眨巴着眼睛，全是真诚，“我回来的路上其实听说了一些关于女官的话，我听着有点生气，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说的很对。”
    大概就是女子终究是女子，就算当了官也做不好，女子书院迟早要关闭。
    “那些人会这样说，其中最大的原因除了根深蒂固的性别观点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无非就是男子科考需要从小开始学习，从童生到秀才……一步步往上，但是女子书院的不一样，她们并不是从小就受到的教育，也没有什么童生、秀才的考试，直接就参加了科考。”
    这是因为一种不公现象产生的另外一种不公现象，所以才导致了女官这制度的褒贬不一的情况。
    “三年前的科考之所以那么顺利，除了大人你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们都是大家之后，虽然没有秀才这些名头但也是从小在家中饱读诗书，读的书可能比一般的才子还要多才没有受到那么多的非议。”
    可是长此以往呢？她能想到的事情宋时秋不会想不到，但是她听着宋时秋的意思好像并没有开设女子幼儿园的意思。
    “你啊，刚让你不要总是发这么大的愿，你总是不听。”宋时秋真的不知道该说林瑾什么好了，“你既然都想到了这么多，怎么不继续往深了想想。”
    “所以我说我没做过官，很多事情都只能看个片面啊。”林瑾却不觉得有多羞愧，摊手，“那我确实是只能站在自己的位置看这些事情嘛。”
    怪她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