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夏要休息,林瑾也不好继续打扰她,就开始满院子的找时念,时念趴在假山上看着林瑾,这段时间一直都下雨,它都没时间晒太阳。
“嗷。”时念懒懒的应了一声,但就是不下去,从林瑾的角度看上去时念的眼睛像是带着蔑视一般。
“你是不是有点过分,就算你是喵星人也不能这样没礼貌,要有点猫德,懂不懂?”林瑾站在假山下双手叉腰,装作凶巴巴的样子控诉时念。
“嗷。”时念的声音还是懒懒的,这次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林瑾,看起来好像很不待见她,但是却不知道自己摇晃的尾巴已经出卖了它。
“呀,你不会是在生气吧?”林瑾忽然就知道了时念这样子的原因,“你生气我总是不在家?”
“嗷!”时念好像恼羞成怒了一般,发出哈气的声音,尾巴从一开始惬意的摇摆到开始狂甩。
“噗!”林瑾没忍住的笑出来,但快速的捂住嘴,比了个ok的手势,“没事,你继续,你继续,我什么也没说。”
要不要这么可爱啊。
林瑾见时念现在不想和自己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哪里,兜兜转转最后的归宿居然还是书房,书房的摆设还停留在她离开的时候,看起来宋时夏很少使用这里。
她坐到椅子上,靠着椅背看房梁:“寻棉,有时候还是觉得住在浮云院的日子舒坦。”
她什么时候才能刷够女主的好感度啊。
“那姑娘不然搬回来住就是了。”寻棉见缝插针的劝林瑾,“林府也没有姑娘牵挂的人,姑娘这是何必呢?”
林瑾还是苦笑:“你不懂。”
林府是没有她牵挂的人,可是有她牵挂的东西啊。
“诶,我是不是还没有找大人借风物志?”林瑾忽然想起来,既然今天刚好回来,那不如趁现在找宋时秋把书借了,也不需要日后继续跑,“走,我们去找大人。”
宋时秋在书房里看着之前为林瑾挑选夫婿时筛选出来的画像,打算让人直接拿去烧了:“用不上了,处理了吧。”
罢了,顺其自然吧。
可等书童在外边升起火盆,他又觉得不妥,万一日后林瑾又改主意了呢,说不定还是能用的上,想到这,他出声制止:“等等,不烧了,收起来吧。”
书童:“???”
大人今天有点奇怪?
“是。”书童把画像全都放回原处,“大人是有心事?”
“嗯?”宋时秋不解的看着他。
书童笑道:“平日大人这时候早就让小的磨墨,开始处理公务了,但今日大人到了书房许久都没有吩咐小的做什么。不过看大人的样子,虽有心事,但并非坏事。”
“你眼神倒是尖。”确实不是什么坏事,但也算不上好事。
宋时秋到现在都不明白,他当时为何要扶着林瑾下马车,这种事情交给几个丫头来做就是,何须他亲自动手,他当时明明想着直接无视,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可下了马车却无端的会想到林瑾那红彤彤的眼睛。
怪可怜的。
“这点眼力都没有,怎么能伺候大人这么多年呢。小的斗胆一猜,大人是因为林六姑娘。”书童的年岁看起来和林瑾一般大,但是他已经跟着宋时秋有很多年了,是大人好心收留他让他留在身边做磨墨和整理文书的活计才能活下来。
宋时秋没说话,只是笑着哼了一声。
熟知自家大人习惯的书童莞尔,知道这是算他猜对的意思:“大人方才看了那么久,不像是在忧心姑娘的婚事,更像是困扰,林六姑娘可是跟大人表明心迹了?”
“这你便是说错了,她心有所属,并非本相。”宋时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磨墨。”
书童慢条斯理的磨墨,乡野出身的他跟着宋时秋久了,也养出了一点文雅之气:“想来大人是知道林六姑娘意属何人,大人可否跟小的说说?”
宋时秋僵住,倒不是不能说,只是林瑾说的那三个点他真的觉得拿不出手,这眼光实在太差,他都怕被人耻笑:“何人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书童嗯了一声,赞同这个说法,可他们哪里是关心林六姑娘的婚事:“大人说的是,但是府中上下都在为大人的亲事着急呢,何况这林六姑娘的心上人,大人怎么就知道不是在说大人呢?世间许多女子在心上人面前为了掩饰,所以画蛇添足什么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大人这般不开窍,林六姑娘怕是有心思也不敢说。
宋时秋一个不留神,墨汁就洇透纸张,等回过神来已经晚了,他瞥了一眼书童:“不许胡说。”
书童装作很忙的样子去擦书架上的灰:“大人自己若是心如磐石,谁说什么都不能影响大人。”
大概是无巧不成书,才说到林瑾,门外就传来通传说林瑾来了,书童从书架上拿起几本书跑到另外一边检查书籍有没有生虫,宋时秋无奈的呵出一口气:“让她进来。”
林瑾进来后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为什么宋时秋最近看她的眼神总让她心里发毛:“大人,我来找你借一本书。”
“什么书。”宋时秋收回目光,目光放在镇纸上,就是不看林瑾。
林瑾顺着宋时秋的目光看过去,没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听说当年大人走访夏国各地写了一本风物志,我想借来观摩观摩,可以不可以啊?”
大反派该不会是现在又生气了,打算一镇纸砸死自己吧?
“去拿给她。”宋时秋这话是跟书童说的,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不敢看林瑾,甚至林瑾在这里的时候他就是觉得心乱如麻,拿不动笔,看不进文书。
“谢谢!”林瑾还记得在宋时秋面前笑得不能太过分,克制了一下自己的笑。
等看到书童抱过来的那一摞书的时候,她的笑僵住:“这……这么多?”
不是就一本吗?这?这简直就是她大学四年书本摞起来的厚度啊,啊?啊?
难怪只有宋时秋一个有呢,这么多得看到猴年马月去?
“大夏地大物博,你以为呢?”宋时秋明明拿着笔,但是就是写不下一个字,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有点涩,有点乱,还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憋闷,好像郁郁不得志但又有些许不同。
“说的有理,很对。”林瑾直接两眼一黑,这样她要看到猴年马月,本来就还有一大堆书没有看完,现在又来一摞风物志,她真的觉得自己现在可以死一死。
有些人看起来还活着,其实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不过你要这个干什么?”宋时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奇怪的是不看林瑾的时候心很乱,看着林瑾的时候反倒是安静下来了,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林瑾能干什么,还不是这个时代没有手机不能一键百度百科,不然她何必遭这个罪:“没什么,打发时间。”
本就所剩无几的脑细胞,怕是也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