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生气?”宋时秋侧目,像是不解。
“不为何啊,我这不是担心大人你不高兴嘛?”林瑾舔着一张脸,现在谁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自己还是分得清的。
不过林瑾也从这一个问题中看明白了宋时秋对自己的态度,大概宋时秋看自己类似就像自己看时念一样的态度,或许在她看来很严重的事情,宋时秋虽然不虞,但也没有到生气的地步。
这其实也很正常,毕竟宋时秋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学识眼见都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别人看起来很重要的事情和东西,在宋时秋眼里也不过是唾手可得的。
因为拥有所以无所谓,宋时秋对自己的认知很正确,恐怕就算有人当着宋时秋的面去骂宋时秋,宋时秋都不一定会生气,毕竟尊敬仰望他的人很多,如果对方不能撼动他现在的地位和权势,他不必去在意那小基数人的看法。
“不会。”宋时秋声音依旧听不出来一点异样。
林瑾松了一口气,那就是有点生气但不多,过不久宋时秋自己就能消化掉这点脾气的意思:“那就好,大人不生气就好,大人要是生气我可不是的该怎么哄。”
林瑾后面这句话不过是把宋时秋当成朋友,所以才有点调侃的意思罢了,可是宋时秋却不知道为什么急匆匆的走了。
她疑惑的看着宋时秋逃命一样的背影:“大人怎么了?”
突然走了,是尿急吗?
寻棉和杏儿都无奈的摇头:“约摸是有什么急事吧。”
姑娘这个榆木脑袋,大人都要开窍了,她们姑娘怎么还看不明白呢?
真是不解风情。
林瑾觉得很有可能:“那我们走吧,去找时夏姐姐,今天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习姐姐真的出意外了呢。”她边说边拍胸口。
还好没有,还好没有,不然她真的会哭死,那么帅气的一个女孩子,要是就这么没了那真的会很可惜。
习栎泷才是真正打破封建制度的人,毕竟女主只是个外来者,并不是原住民,而习栎泷女性意识的觉醒并不是来自于女主,而是她本身就具备的力量。
习栎泷才是真正让她看见这个时代众人的反抗的代表。
这样的努力皇上在做,宋时秋在做,后来的女主也在做,她很不明白为什么其实是统一战线,却要成为敌对关系,为什么宋时秋就是反派的角色。
来这里越久,她越发现自己见识的浅薄,也有越多的疑惑,就算是立场不同,那也不能代表宋时秋就是反派。
她一开始以为或许宋时秋是因为宋时夏的死才性情大变,可是她现在不这么认为,即使宋时秋很疼爱这个妹妹,但是绝对不会因为宋时夏的离世而弃天下人于不顾。
一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好官,怎么会因为失去自己的亲人就成为奸臣,宋时秋不会将宋时夏的死怪在百姓身上的,他只会接过宋时夏的愿望,更加勤勤恳恳的做事。
林瑾在看到宋时夏的时候,思绪终于回笼,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时夏姐姐!”
“来了。”宋时夏也扬起一抹笑,“你快来,再不回来你习姐姐煎的茶可就要凉了,你可就没口福了。”
“还说呢,都怪时夏姐姐你们不告诉我,我今天哭的可惨了。”林瑾坐到宋时夏的身边,靠着宋时夏的肩膀装晕,“啊,不行了,我今天哭太多了,脑子晕乎乎的,好痛哦,姐姐。”
宋时夏戳了戳林瑾的脑袋,笑道:“那可真是多亏了你,不然的话估计还有人不信呢。没有告诉你那是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事成以密。”
“那我不管,我伤心了。”林瑾开始胡搅蛮缠,“姐姐你都不心疼我,我哭的那么惨你不该安慰我一下吗?”
“快尝尝你习姐姐煎的茶,今日不喝,日后再想喝可难了。”宋时夏给她倒了一杯茶,“方才我同她还说起你来着。”
“我回来的路上遇见她了,她笑我。”林瑾佯装生气的告状,“我为她哭的那么伤心,她开口就让我别哭了,说怕她真被我哭死了,她简直没有心,哼,她这个冷漠无情的人。”
宋时夏掩唇轻笑:“她就是这个脾气,装了这么多年的得体,如今不用装了自然就恢复本性了。”
“那姐姐,今天躺灵堂上的那个是……”林瑾适时闭嘴。
“那是一个死囚,本该前两天就死的,但是因这件事才推迟了两日,不过是给她换了个死法,再叫人帮忙易容成习七的模样。”宋时夏温声细语的给林瑾解释,她知道林瑾会问,因为她当初也问过这件事。
若是假死,尸身要放在灵台几日,没有尸臭尸斑这些根本不合理。
林瑾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怪不得呢,她之所以相信习栎泷死了就是因为习栎泷身上出现了尸斑,那尸斑明显不是画上去的,这个时代就算有那么逼真的假死药,那也肯定会伤其根本。
出现尸斑这些基本上就是脑死亡了,这种不可逆的伤害,就算是屠怀宁都没办法救。
“姐姐,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林瑾有些时候都怀疑宋家两兄妹都是穿的了,真的思想很超前,要是没有这个时代背景的束缚,真的跟现代人没什么区别,“我以为你会不赞成习姐姐这样做。”
“为什么不赞成?并非所有人都愿意束缚在深宅大院里,如果能做翱翔天际的鹰,谁会愿意做井底的蛙呢?”宋时夏笑了笑,伸手揉林瑾的脑袋,“所以阿瑾不管想做什么就做吧,有些事情只有做了才有其他的可能,不做可真的就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姐姐。”林瑾不知道宋时夏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我会尽自己所能的为这个时代做出一点事情,也会努力的救你。
我要你的未来也有其他的可能。
你才是那个真的该翱翔于天际的鹰。
宋时夏摸着林瑾的脑袋,却总觉得脑袋传来一阵眩晕,但是也没有到要晕过去的地步,只是打起精神:“阿瑾,我好似有些倦了,便先不陪着你了。”
“那我扶姐姐你去休息。”林瑾连忙起身扶宋时夏,小心翼翼的。
宋时夏笑了笑,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