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等事也羡慕不来,谁让他们没个嫁给王爷的好女儿呢。
他们也不想想,若凌柱没有真才实学,没有政绩在那儿摆着,皇上也不会同意将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他。
原任户部满洲左侍郎调任仓场侍郎了,位置空出来胤禛就将凌柱补了上去。
中央六部,吏部为首,户部次之。
户部掌天下钱粮、田地、户籍、赋税、俸禄、铸钱等财政事务,在很多人眼里,户部才是最重要的部门,胤禛便是在户部挂职。
阿玛的职位定下来,舒瑶彻底放心了,明日除夕,要进宫参加夜宴,在家吃过晚饭她便带孩子们回了王府。
如今家中离王府很近,等搬了家,离得就远了,跟胤禛上朝的距离差不多。
回到琼华院,陪孩子们又玩了一会儿,让嬷嬷带他们回去沐浴歇息。
等孩子们出门,舒瑶冷声问道:“都准备好了吗?明日我不想在宫里见到他们。”
“回主子,都安排妥了。”
“嗯。”
次日下午,雍亲王府三驾马车驶向皇宫,福晋独乘,居首位,舒瑶抱着弘旭与红萱同乘,排在第二,弘暻弘历弘时三兄弟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
路过八贝勒府的时候,舒瑶掀开车窗看了一眼,八福晋正带着弘旺出门,还有年秋月弱质芊芊跟在后面。
冷意萦绕在眼底,暗哼一声,她放下窗帘坐回原位,今年的仇就要今年报,不好意思了。
心里这样想着,舒瑶脸上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额娘,你在看什么?”红萱好奇问道,也趴到窗边向外看,舒瑶将她扒拉回来,随口答。
“没什么,看看天色会不会下雨。”
“哦。”红萱顿时没了兴趣,和初次进宫的弟弟说起宫里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在宫里需要注意的地方。
好为人师的的性子可能是从弘暻那儿学来的,弘暻当初有弟弟妹妹的时候也跟现在的红萱一样,亲自教他们读书习字,教他们说话走路,陪他们玩。
弘旭一边敷衍着热心的姐姐,一边在心里盘算着,额娘想帮四哥报仇,他也来出一把力。
手指掐诀,一道无形的光从手中射出,精准落在八福晋、弘旺和年秋月身上。
弯了弯唇,收回手。
“诶小六,你在笑什么啊?”红萱发现弟弟少见的偷笑,
弘旭摇了摇头,不说话,靠在额娘身上闭眼假寐。
没有人陪她说话,红萱精神头还很好,从马车暗格里找出玩具自个儿玩了起来。
舒瑶闭着眼,没发现弘旭施法的动作,但空间里的系统发现了,悄咪咪跟宿主说了这一情况。
‘你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法诀吗?’舒瑶担心小六的插手会让事情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不知,我对修真世界不熟悉,不过我可以帮你监视那个坏女人,只要看她们有什么后果,就能知道你儿子是用了什么法决了。】
‘好,你就帮我留意着。’
乌雅氏一直还在禁足中,进了宫,舒瑶她们径直去承乾宫给佟佳贵妃请安。
她们到得时间还算早,此时承乾宫里只到了一些低阶嫔妃,四妃还没来。
佟佳贵妃高坐上首,和善与嫔妃们闲谈。
请安后,那拉氏被赐座,舒瑶站在福晋身后,孩子们请完安都被宫女引到侧殿去。
七福晋和十二福晋她们坐在另一侧离,舒瑶并未与她们交谈,微垂着头装雕塑。
时间临近去给太后请安的点,惠妃、宜妃和荣妃都到了,还差一个良妃未见身影。
佟佳贵妃正要差人去瞧瞧良妃是什么情况,宫女还未走出殿门,就见殿外慢步进来一个风韵犹存的病美人,正是良妃。
良妃苍白的脸上带了一丝忧虑。
进殿后恭敬行礼:“请贵妃娘娘安,娘娘万福金安,臣妾来迟,还望娘娘恕罪。”
寻常良妃都是四妃中来得最早的一个,对自己谦卑有礼,偶有来迟,贵妃不欲责怪,温和道:“无碍,既然都到了,那就走吧,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是。”良妃起身让开路来。
佟佳贵妃走下宝座,这时,宜妃疑惑的声音响起,“良妃妹妹,八福晋怎么没来?”
她这一出声,其他人才发觉良妃今日是一个人来的。
“对啊,八福晋呢,还有弘旺,今日怎么都没来,可是病了?”佟家贵也关心地开口。
“臣妾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八福晋她们在来的路上受伤了,半道返回了贝勒府,差了人进宫告知本宫,顺带请太医回去,臣妾久候她们不至,故而来迟。”良妃虚弱地解释。
良妃这两年身体不太好,今年尤为严重,冬天寒冷, 本是想告病不来的,但胤禩的妻妾儿子都受伤了无法进宫,她不好再缺席,便撑着病体来了。
得了解释,佟佳贵妃不再细问,带领众人去慈宁宫请安。
承乾宫与才慈宁宫有些距离,嫔位以上的宫妃乘坐暖轿,其余人只能步行,舒瑶已经生产了,没有特权再乘坐歩辇, 慢慢跟在福晋后面。
走在长街上,舒瑶心里询问赶回来的系统,‘团子,你可看清楚了,八福晋她们现在状况如何?’
【宿主,你没看到当时的情形真是太可惜了,特别的解气,我也知道六阿哥用了什么,是倒霉符,倒霉符与宿主做的准备结合,效果惊人。】
系统幸灾乐祸道:【八福晋她们乘马车到半路,拉车的马儿忽然发狂,恰好撞到旁边正在装修的酒楼,马车翻了,三人从马车里滚了出来,正好被撞倒的木架砸到,可惨了。】
闻言舒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追问细节。
刚开始她也想用自己画的倒霉符。
不过自从画出来她就没有用过,担心倒霉符的后果不可控,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于是选择人为准备,让弘旺与暻儿受同样的伤,给八福晋和年秋月吃点苦头,就算是报仇了。
系统接着转述当时街上的场景。
【弘旺额头正中被砸出一个了比你儿子更大的口子,下人扶他起来的时候他又踩到木棍,自己摔折了腿,还磕掉了门牙,在街上毫无形象崩溃大哭。】
【八福晋和年秋月也差不多的惨,八福晋下巴被断裂的木头毛刺扎进肉里,鲜血淋漓,还被发狂的马踩断了左腿,至于年秋月,她被散架的马车砸中后腰,吐血晕过去了,我扫描了一下她的伤势,她今后应是不能再有孕了。】
【而且你说巧不巧,马车撞倒的那家在装修的酒楼是九阿哥名下的。】系统嘿嘿笑道。
‘这倒是真的挺巧。’
很好,结果比她设想的更令人解气。
年秋月没了孩子舒瑶原先还可怜她来着,谁知她竟然给弘旺下药,让弘旺在茉雅奇的婚宴上闹事,存心让弘旺和八福晋在众人面前丢脸,或许也想让八福晋母子得到惩罚的意思。
不得不说年秋月的谋算确实成功了,只是这样的行为,舒瑶不会原谅。
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强者为尊。
她的孩子,旁人敢伤他一毫,她必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给儿子报了仇,整个宴会舒瑶都很高兴,晚膳吃得比平时多了些。
弘旭见额娘高兴他心里也高兴,在额娘肚子里时他就发过誓,这一生他都会保护自己的家人。
外祖父母,舅舅舅母,表兄弟妹,阿玛,兄弟姐妹,只要是额娘在乎的人,他都会将他们纳入保护范围。
弘旭还不满周岁。
按规矩,三岁以下的孩子都不必参加前朝的宫宴,可以随额娘一起。
弘旭坐在特意带进宫的餐椅上面,紧挨着额娘。
宴会上还有其他的孩子。
那些无论几个月还是一两岁的孩子都被乳母抱在怀里,唯独弘旭小小一团坐在怪模怪样的椅子上面,乖巧地抱着奶瓶吨吨吨喝奶,顾盼神飞的丹凤眼睁得大大的,正好奇地环视殿内众人。
太后一眼就瞧见了他,满脸慈爱温和,笑着招招手,“这就是雍亲王府的小阿哥吧,排行第几啊,抱上前来给哀家瞧瞧。”
舒瑶放下筷子,掏出绢帕擦了擦嘴,起身恭敬回话,“回太后,小儿行六,命唤弘旭,小名元修。”
说完将弘旭从餐椅上抱下来放在地上,给他介绍:“刚刚唤你的是皇太后,你该称呼乌库妈妈,皇太后为人和善,你不用怕,去给乌库妈妈请个安。”
殿内诸位嫔妃宗亲福晋对舒瑶的行为很不解,丁点儿大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何必跟他说这些。
下一秒,众人的眼睛蓦地瞪大,只见舒瑶松开手,穿着红锦袍圆滚滚活似年画娃娃的孩子,一步一步慢而稳地走向太后。
众人屏住呼吸,似乎怕出声吓到那个孩子。
只有舒瑶,仍然半蹲在地上,欣慰地目光追随着小人儿移动,神色半点不忧心。
这点路对弘旭来说不是问题。
若非为了显得正常点儿,红旭完全可以稳稳当当地跑过去。
弘旭在娘胎里不是白修炼的,舒瑶花十积分购买的启智丹也不是白吃的,七个多月的他骨骼发育似两岁,慢走小跑都不在话下。
但这一切只在舒瑶一个人的时候进行,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弘旭也只是像现在一样,能够稳当地走路而已。
嬷嬷跟在后面弯腰呈保护状,弘旭在台阶前停了下来,似模似样行礼,“乌库妈妈吉祥。”
声音奶呼呼的,那带笑的小模样,谁见了都欢喜,太后笑眯了眼,亲切应了一声,侧头吩咐的嬷嬷,“多兰,快将哀家的小曾孙抱来哀家跟前儿瞧瞧。”
弘旭半点不认生,见嬷嬷下来甜甜笑着主动张开双手。
多兰在弘旭跟前儿蹲下,软软的一团甫一入怀,一股淡淡的牛乳香味便蹿入鼻中。
“谢谢嬷嬷。”
多兰听着软乎乎的道谢,脸色越发柔和,小声回了句‘不敢当’。
心里别提多受用了,别说太后喜欢,就是她心里都软成一团。
抱到太后跟前时还有些舍不得撒手。
“多兰,抱给我。”太后卸了护甲,伸手要抱弘旭。
殿内众人原本还在震惊弘旭不满周岁就能走路说话,见太后如此,顿时回过神来,感叹弘旭的不凡,诧异太后对他的区别对待。
有孩子的妃嫔和福晋们心里颇不是滋味儿。
她们的孩子也不见太后这般喜欢,从来没有亲手抱过。
皇上对太后孝顺有加,后宫嫔妃不是没想过利用孩子讨太后欢心,侧面在皇上面前露脸。
只是太后不配合,对所有孩子一视同仁,从无特别,久而久之她们见太后这条路走不通就放弃了,只是按照规矩带孩子来请安。
如今见太后对雍亲王幼子的特殊对待,一些心思活络的妃嫔又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太后将弘旭抱在怀里,油然而生亲近之感,只觉得他想要什么都愿意给他。
弘旭从额娘那里知道太后就是后宫里最大的人,刻意讨太后欢心,嘴巴跟抹了蜜一样,用天真无邪的表情说着让太后愉悦的话。
乐得太后抱着他不舍得撒手,饭不吃,歌舞也不看了,沉浸在和小曾孙的互动中,看得底下众人心思各异。
有着成年人灵魂的弘旭,很懂得控制自己的言行。
轻轻松松就能把握好一个度,显得聪慧天真,又不会让人觉得他多智近妖。
哄老人他最有经验了,师傅就是老顽童似的性子。。
见弘旭与太后相处游刃有余,舒瑶微微一笑起身坐下,重新拾起筷子,慢条斯理用膳。
那小家伙早就想来皇宫四处瞧瞧,用他的话来说,这是今后他们一家人要住的地方,提前来看看,熟悉熟悉。
弘旭能流利说话后,舒瑶就给他给说了胤禛的目标,成为这个国家的帝王,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弘旭表示他会帮助阿玛完成这个目标,所以今日进宫后才会这般生动讨喜。
寻常在家中,那是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能用一个字就不说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