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阳雪莲,就好似掉入冰窖一般,不寒而栗。
也就这刹那间,她吓的瞬间失禁。
尿液顺着她裙摆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阳雪莲的腿都在打摆子。
没人比她更明白蠹刑的残忍,她曾经就用蠹蛊杀过人。
蠹是一种蛊,也是吃人蛊。
开始投放一个蛊虫在脚心,那蛊虫会在你脚心啃食血肉后繁殖分娩。
之后,便是数以万计的蛊虫从外到内啃食,你会看着蛊虫一点点吃掉自己,只剩白骨,而你却并不能马上死去。
想到自己要变成一堆白骨,阳雪莲后悔了,后悔刚才说那些话。
“不不可,不要…六六殿下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啊,我是女帝的人,我是女帝的人啊…你不能杀我!”
少典姒水指尖挥了挥鼻前的空气,对着侍卫挥挥手。
“还不拉下去。”
侍卫面无表情,一左一右架着阳雪莲就往外走,不过他们走的很慢。
阳雪莲面朝少典姒水,背对门口却并非发觉侍卫走的很慢。
双腿拼命蹬地,希望能够停下。
她多希望时间能够停止,或是退回,若让她重来一次,她宁愿挨打!
别人不敢杀她,可六皇女她是真的敢!
堂姐说过,惹谁都不能惹六皇女,她真的会无视官身之人,直接杀了。
纵然女帝猜忌她,却也会放纵她。
“少典姒水!你个毒妇!我是女帝的人……我是女帝的人!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啊啊!”
农甲及与娄子赐,二人也想求情,可看着被就那么拖走的阳雪莲,她们也爱莫能助。
万一求情在惹恼了六殿下,在给她们一起拉出去弄死,这找谁说理去啊。
俩人低着头,就跟个鹌鹑一样,一副不理不睬的态度。
少典姒水眸子带着疑惑,看向被拖去门口处的阳雪莲。
“慢着。”
侍卫站定。
像鹌鹑的俩人浑身又抖了一抖。
暗中悄悄看向少典姒水。
六皇女又要做什么?
还慢什么慢。
你快把阳雪莲拖出去弄死吧,求求你了,别再问也别再说了。
少典姒水挥挥手,吩咐侍卫。
“松开她。”
侍卫松手后,阳雪莲就好像获得了新生,一屁股坐在地上,顿时感觉屁股冷飕飕的,不过也来不及多想,翻身匍匐着朝少典姒水爬来。
直到少典姒水脚下,阳雪莲手紧紧抓住她的裙摆,脸色苍白的看着她,眼神真挚。
“六殿下,我我我……属下是女帝的人啊,您不能杀我,您杀我就等于违背帝令。”
“您还不知道吧,女帝希望吾等跟随迎亲队伍进京!不过几日,女帝令就到了。”
“只要吾等进了京,往后我与殿下就是自己人了,昨夜跟你出去,就是怕您有危险,是女帝安排吾等暗中保护你,真的真的,属下对老天奶发誓!”
少典姒水嗤笑一声,一脚踢开她的脏手,视线看向门口处,打趣道。
“邵朝干啊邵朝干,你说你一把年纪了,老眼昏花看不清食盐,把嘴吃的发白也就罢了,识人你都识不清,你说你是不是该退位让贤了,嗯?”
随着她话落下,屋内三人顿时心里一惊。
脑海里瞬间想到了什么,齐齐回头看向门口处。
邵朝干脸色阴沉的站在那,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她大步走向前来,视线凝视着三人。
就像是即将狩猎的老虎紧盯着猎物,盯的三人缩脖垂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吱声。
邵朝干挨打结束回来后,就听到六殿下问她们刑罚一事,原本她是想直接进来的。
可那侍卫让她稍等片刻,她以为是六殿下授意,这才在外面站着等了等。
谁承想,竟然听到…听到她们对她生了反心,还暗中投靠了女帝!
想到这几人在她身边阳奉阴违,邵朝干就恨不得立刻马上杀了她们!
可现在,她还有很多事要问少典姒水,太多的事情没搞清楚,她不能草率的下结论。
“来人,将她三人一起关入地牢,没有本侯的吩咐,不能让她们见任何人!”
不用少典姒水吩咐,邵朝干出声了。
侍卫领命再次上来,三人慌了神,快速跪下,齐齐呼喊。
“侯爷!属下是有苦衷的!”
“侯爷!属下是被六殿下逼的!”
“侯爷!属下并没有背叛您啊!”
三人喊话很齐,话意却各不相同。
少典姒水抿嘴轻笑,暗叹一声摇摇头。
邵朝干气得脸色铁青,怒瞪三人。
“死到临头,还敢攀诬六殿下?”
话落怒目瞪向旁边傻愣愣的侍卫。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拖出去!先给本侯一人各打三十军棍!打完在丢入地牢,不准喂水喂食,也不准亲人探视!”
“喏。”
侍卫领命,快速将三人拉出去。
三人还是扯着嗓子嚎,默契的统一了口供,都说是被少典姒水逼的。
直到声音听不见了,邵朝干菜转过身对着少典姒水深深鞠躬一拜。
“邵朝干多谢殿下!”
谢她,板子打的轻。
谢她,送来的食盐。
谢她,让她知道身边之人的背叛。
更谢她,站在了她的身边,而非女帝身边。
邵朝干抬起头,眸子里一片猩红,情绪也异常复杂。
三分怨气,三分悲切,三分恨意,只留下一分的情谊。
她从未想过少典瑞雪竟然忌惮她至此,不仅让她的聪儿嫁去皇室,还将她身边培养起来的前锋卫给暗中收买,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可她竟全然不知,还全心全意的替她守着这北发荒凉之地!
若非她当年救了少典瑞雪,焉能有她登基称帝的份!?
如今却疑心她,还收买她身边人监视她!
可恶!
该死!
“好了,别生气了。”
少典姒水不咸不淡的拍了拍邵朝干肩膀,让她回神。
还有重要的事儿要说,等没人了在生气也不迟。
邵朝干呼了口气,快速回神;“殿下恕罪,臣失礼了。”
“好说,本宫并不介意你想以前那些老黄历,谁还没个曾经呢?对吧。”
邵朝干愣了愣,有些疑惑问;“殿下怎知臣在想什么?”
莫非,殿下还能听到别人心声不成?
少典姒水走到太师椅上坐下,笑着打趣;“你这脸黑的,快变成墨水了,神情呆滞还带着怒火,但凡是个人都能看出你神游太虚,回想老黄历。”
“好了,眼下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少典姒水话落,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你想问什么,尽管问,今日你可以畅所欲言,本宫恕你无罪。”
邵朝干一脸激动道;“臣想知道那些食盐的出处,不知殿下可否告知?”
少典姒水眉头微挑,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本宫可以告诉你细盐的出处,但你拿什么来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