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额头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心中的焦虑愈发强烈。
花奴和翎天缓缓走近妇人,此时她仍在竭尽全力试图将长明灯从地上拾起,但无论怎样尝试都未能成功。
她最终全身瘫坐在地上,口中不停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
花奴轻轻搀扶起她,安慰道:“小嫂子,既然这长明灯无法拿起,说不定是神明有意放置在此处的呢。”
妇人听闻这话,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借着花奴的手臂站起身来。
对花奴说道:“你这般说法,倒是有些道理。”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压低声音对花奴说:“说起此事,我昨日遇见了仙人。”
“您昨日遇见了仙人?”花奴听到这话不禁大吃一惊。
她自己对妇人施加过法术,让她误以为所经历的一切皆是一场梦境,为何此刻妇人却说自己遇到了仙人?
妇人看了看左右,凑近了点花奴,道:“我平日里就时不时能接收到神谕,昨日更是直接见到了仙人,不过仙人叫我不要乱说出去。”
花奴狐疑地看着她,皱着眉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缓缓问道:“小嫂子,您究竟是如何接收神谕的呢?”
妇人微微抬起头,目光闪烁,轻轻说道:“梦里啊......每次我来到这里之后,回到家中便能在睡梦中接收到神谕。”
她的语气显得有些神秘,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一般。
花奴紧接着追问道:“那小嫂子您刚才提到您在梦中见到了仙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毕竟之前您说过,您接收神谕只是在梦中听到声音而已。”
花奴急切地想要知道更多的细节。
妇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回答道:“确实如此,平常我也只能在梦中听到仙人的声音。
然而,昨日却有所不同,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仙人的身影,甚至还有仙人所饲养的神兽。”她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
花奴心中一惊,连忙追问:“那您是否还记得仙人的具体模样呢?”
妇人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当然记得。”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紧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
花奴见状,心中愈发惊讶,正欲开口询问,妇人却先一步开了口:“哎呀......我明明记得清清楚楚的,可是为何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呢?
就好像有一层薄纱笼罩在记忆之上,让我无法想起仙人的容貌,想来是仙人并不希望我记住他们的样子。”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和惋惜。
这话落下,花奴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继续怀疑地问道:“小嫂子平日里接收到的神谕,是昨日梦里看见的仙人传达的吗?”
“对啊……啊不是,不对啊,怎么……”妇人眉头越皱越紧。
花奴赶紧扶她坐下,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对?”
妇人皱紧眉头沉吟了好半晌,忽然抬头紧紧捉住花奴的手,“是……是……”
花奴吓了一跳,默默把手抽了回来,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翎天。翎天此时也是迷糊得紧,搞不清楚这妇人到底什么情况。
妇人紧紧盯着花奴,“不对啊……我昨日遇见的仙人,好像与之前传我神谕的并不是同一个。”
花奴一听,赶紧问道:“那您之前接收神谕的仙人与昨日遇见的仙人有什么不一样吗?”
妇人闭上眼睛,仔细回忆着,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之前给我传神谕的仙人声音冷冽,从不叫我看清面容,但能感觉到他……怎么说呢?”
她停了下来仔细想了想继续道:“他浑身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与昨日遇见的很不一样。
昨天梦见的仙人则没有那种诡异的气息,反而让人觉得很亲切。”
花奴听完,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妇人所说的这些差异可能意味着什么。
也许,之前一直传信给妇人的正是那在此处设置阵法的人。
他利用了这妇人的体质,给他传送寺庙香火,并维持阵法运行,意欲破坏花园结界。
就在这时,翎天突然插嘴道:“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有人冒充仙人,故意传给你错误的神谕呢?”
妇人一听,脸色变得十分苍白,不确定地道:“不应该啊,我接收到的神谕都是教我怎么祭拜,寺庙里的东西要怎么摆放。
如果有人前来求神的话,夜里我也能听到神谕教那人怎么做能趋吉避凶,不过我们这里村民求的都是些小事,那仙……那人也没有借此伤害过我们。”
青凰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小石走到了妇人的身边,她的眼神则紧紧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妇人。
那妇人只见一道绚丽多彩的霞光伴随着青凰一同向着寺庙靠近,映照在了寺庙的上方。
青凰那对紧盯着妇人的眼眸仿佛就像星辰一般闪耀着明亮的光芒,似乎能看穿人世间所有的虚幻。
妇人此时的眼中已经容不下其他任何事物,只能呆呆地凝视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妇人才终于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您......您难道是传说中的仙人吗?”
青凰看到妇人如此呆萌可爱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回答道:“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妇人激动得无法自持,双腿一软直接跪伏在青凰的面前,嘴唇哆哆嗦嗦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青凰走上前去将妇人轻轻扶起,同时顺便探测了一下她身体内的气息,果然如同花奴所言,有一缕缕微弱的灵气在她体内流动着。
然而再次深入探测时,青凰却惊讶地发现这些灵气之中竟然夹杂着一些其他的异样物质。
青凰转头看向翎天,吩咐道:“你把你的涎沫给她一些,让她涂抹在自己的双手之上吧。”
翎天虽然不解,但也非常顺从地走上前去,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巴,一口涎沫精准地落在在妇人的手心里。
一旁的花奴目睹着这一幕,不禁嘴角抽搐,心中暗自嘀咕:“这……这也太恶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