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奴瞧了他一眼,嘴里嘟囔道:“我倒是想说你是我哥呢,可也要有人相信才行啊!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一副什么模样。”
说完,她还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翎天被花奴这一顿抢白,顿时有些语塞。
他心中暗自懊恼,是啊,自己如今这人形看起来也就十二三,确实很难叫人相信他是兄长。
他郁闷地垂下头,默默地走到了花奴前面,优先返回了青凰所在的大树底下。
待到花奴慢悠悠地回到树下时,见青凰仍在树上眯着双眼。
花奴放轻脚步,缓缓走近青凰,然后压低声音轻轻呼唤道:“姥姥?”
听到花奴的呼喊声,青凰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他们身上,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花奴轻点了一下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们找到那个妇人了。
我跟她说,我们是从隔壁镇子过来的,因为祖母生了重病,所以特地前来这边的寺庙为祖母祈福,希望能够借由神明的庇佑让祖母早日康复。
与她说我们听别人讲这里的寺庙十分灵验,因此就过来试一试。”
青凰敏捷地翻身跳下树来,走到花奴身边,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嗯,这个借口找得不错。说说,你们打听到了些什么消息?”
花奴赶忙走上前道:“那位妇人自称是这个村子里的神婆,可以接收神灵的旨意。
我借机摸了一下她的手,确实感觉到有一丝丝的灵气,但不确定她是否真的接收到了神的启示。
我打算等会儿再问问她,她得知我们来这里祭拜时,还给我们讲述了一些祭拜的注意事项......”
花奴将从妇人那里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达给了青凰。
青凰听完沉思了许久,说道:“我从未听闻祭拜需要遵守这些规则,看起来倒更像是为了加强那个阵法而设定的。”
“我给了那妇人一片金叶子,她就说要带我们上山去。现在她正在家里宰鸡呢,所以我趁着这功夫赶紧出来向姥姥说一声。”花奴对青凰说道。
青凰听后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们先回去吧,等会儿你们上山的时候,我悄悄跟在你们身后观察。
你和翎天到时候要寻找时机,留意她祭祀时是否有异常。”
小石此刻欢快地围绕在翎天身旁上下翻飞,“我可以跟随神君一同前去吗?”
青凰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它扑棱的翅膀,并将其放置于自己的肩头之上,“你莫要跟着去捣乱。”
小石被青凰放置在肩膀上后,惊得不敢挪动半分。
青凰察觉到它的恐惧,轻轻拍打它的身躯安慰道:“不必如此紧张,我并不吃人。”
“姥……姥姥,我……不是人,是鸟。”小石迟疑地回应道。
“嗯,我知道。我也不吃鸟。你若是感到惧怕,不妨跟随花奴?”青凰提议道。
小石转头望向花奴,身体忽地颤抖了一下,“那……那我还是跟着姥姥吧。”
毕竟花奴上仙这种以肉食为主的存在,远不及跟随姥姥来得安全可靠,好歹她们之间还有些许关系,说不定自家祖先与姥姥相识呢。
这般思考过后,小石逐渐放松下来,安稳地站立于青凰肩头,不再像起初那般惶恐了。
“行了,别磨蹭了,快去吧,赶紧把这事给解决了。”青凰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花奴和翎天一听,便不再耽搁,赶紧回了那妇人的住处。
刚到院门,便见妇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她一见二人回来,脸上露出欣喜,迎上前来说道:“你们可算回来了,我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这就上去祭拜吧?”
花奴点了点头,“那我们便走罢。”
说着,她伸手就想接过妇人手上的祭品。
那妇人赶紧摆摆手,说道:“这些祭品我拿着就好啦,也没多重,用不着劳烦小娘子。”
花奴却不听她的话,硬是接了过来,说道:“您不是说祭拜最重要的就是要诚心嘛,我们大老远跑来,自然更要多尽点心力才是。
我们这样做,相信祖母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说话间,花奴手一伸,将篮子塞进了翎天手中,并笑眯眯地说道:“你说对吧,小老弟?”
翎天听到这个称呼,脸色瞬间黑了,但他一句话都没说,默默伸出手接过了祭品。
那妇人见翎天如此神色变化,以为他并不乐意帮忙提着祭品,于是便又伸出手想要将祭品拿回来。
然而,翎天却迅速将祭品拎到了一旁,语气冷淡地回应道:“没事,我拿着就好。”
听到翎天这么说,那妇人才稍稍放下心来,但仍然有些不太放心地转头询问花奴道:“小公子是不是不高兴拿着这些东西啊?”
“哎呀,你就别管他啦!小孩子嘛,总是情绪多变的,等会儿就好了。
而且他可是家中孙辈唯一的男丁呢,这种事情当然得由他来做呀!”
花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随口回答道。
翎天听到花奴越说越过分,忍不住狠狠瞪了她一眼。
花奴被他这一瞪,心中顿时有些悻悻,生怕翎天真的会因此而发怒,于是赶紧闭上了嘴巴不再玩笑。
花奴一行人便跟随着那位妇人一同向山上走去。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山上的寺庙前。
妇人一眼就看到了庙里的长明灯全部被摆放了出来。
她不由得大吃一惊,失声喊道:“这是谁把长明灯摆了出来?!这怎么能行呢!”
紧接着,她转过身来,对着翎天和花奴说道:“两位稍等片刻,我得先把这些长明灯收回去才行。”
花奴听到妇人这样说,好奇地问道:“小嫂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讲究啊?”
“哎呀,你们外地人哪里懂得这些呀!我们这里的长明灯一向都是放在庙里的桌案上的,万万不可轻易挪动的啊!”
妇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一盏长明灯。
然而无论她怎样使劲儿,那盏长明灯就像是镶嵌在地上似的,纹丝不动。
妇人这下可急坏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糟糕了,这长明灯怎么拿不起来了?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把这灯给搬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