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不爱喝酒，有余粮也正常。”
    周红兵在耿卫红目瞪口呆之下，把二锅头，还有花生米扫进了自己的抽屉。
    然后很自然的关上。
    抬头，一脸无辜的看着耿卫红：“呦，这不卫红吗？啥时候来的？伤好了吗？”
    耿卫红都惊呆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啊！
    “不是，领导您……那个花生米您好歹给我留两颗啊。”
    “花生米？什么花生米？
    找花生米去枪房啊。”
    “你，我，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啊啊啊，领导，我求你，我好几天都没喝一口了啊。
    再不给我喝一口，我就要死了。”
    看着撒泼打滚的耿卫红，周红兵脸都绿了。
    “三天禁闭，要么，滚回医院！”
    “好嘞，领导您吃好喝好，我立马就滚！”
    耿卫红麻溜的爬了起来，临走的时候，还顺走了周红兵的半包牡丹烟。
    周红兵眼皮跳了跳，最终还是被气笑了。
    “臭小子，伤没好，喝个屁，一点不知道爱惜身体。”
    随即有些肉疼，那牡丹烟，还是别人送给林伟明的，他摸了一包，林伟明屁都没敢放一个。
    结果，就特么吸了两根啊。
    林伟明之所以没敢放屁，是因为周红兵的调令，任命书，已经下来了。
    津门公安局局长。
    虽然离开了京城，但明显这属于升职了。
    只不过什么时候赴任，要等周红兵交接手中的权力。
    更重要的一点是，周红兵拥有推举接班人的权力。
    这让林伟明后悔不已。
    早知道丫要调走，那还跟他作对个什么劲。
    现在林伟明哪还顾得上自己的小舅子，一门心思想着怎么修缮跟周红兵的关系呢。
    深秋的夜晚，已经夹杂着寒意。
    周红兵拿着酒瓶，滋溜了一口，然后舒爽的吐出一口气。
    捏着两颗花生米，丢进嘴里，逍遥无比。
    墙上的时钟，已经走到了夜里十二点了，但他依旧精神矍铄，眼睛亮的吓人。
    “报告！所长，人找到了。”
    林伟明站在所长办公室门口，毕恭毕敬。
    周红兵有些意外，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林伟明。
    “原来是林副所长啊，没想到你也加班啊。”
    “一切都是为了党和国家，为了人民服务！
    再者，这杀人凶手杀害了卑职的妻弟，于公于私，我都该跟进，促成一个结果。”
    这都自称卑职了。
    周红兵觉得有些好笑，但他毕竟受过专业的训练，没有笑出声来。
    “唔，讲得好，林副所长这思想觉悟还是很高的嘛。
    既然找到了了人，还等什么？
    看来明天能睡个安稳觉了。”
    “是！卑职已经布置好了人手，只等所长下令，马上抓捕。”
    周红兵一挥手：“走，人在哪，去会一会他。”
    “是，所长您请，我来开车。”
    ……
    池子。
    是一家澡堂子。
    北方人爱泡澡，京城的老爷们，也喜欢泡澡。
    虽说如今才刚深秋，但澡堂子的生意还是不错的。
    毕竟在家里洗澡，一个是冷，容易感冒，一感冒，就得看医生。
    而且在家里洗澡，得烧柴，烧炭，要钱。
    澡堂子也要钱，花两毛不但能泡个热水澡，还能理个发修个面，怎么看综合舒适度都不是家里能比的。
    再者，如今都是一家好几口，挤两三间屋子。
    男男女女，洗澡也不方便啊。
    又不是小日子那帮变态，兄妹啥的，一起在浴室洗着洗着就玩起来了。
    而这个叫池子的澡堂子，并不出名，在一个小弄堂里，偏僻。
    这儿是那些干体力活的汉子们喜欢来的地方。
    因为便宜，还有一些乐子。
    比如洗完澡，还能找几个娘们按按头。
    真就是正经的按头，把头埋在两个大馒头里，又香又软，仿佛到了云端。
    再想干点啥，恐怕就不太行了，因为要钱。
    这些娘们更喜欢要粮票，而且要的还挺多，最便宜的都得两斤。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进像轧钢厂那样的大厂。
    搬运工之流，多是大灾荒的时候，逃难来的。
    有些人被遣返回了原籍，但总有一些人留了下来。
    人太多，就算是京城，也抽不出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把这些人送回去。
    各街道收容之下，总要挣口饭，为了妻儿老小，挣个前程。
    所以这儿的人员流动非常复杂。
    而这个年头还没有那么健全的户籍制度，这玩意也不可能年年统计。
    当耿卫红带着人闯进池子，找到王大彪的时候，王大彪正在一个女人身上，做一些机械重复的运动。
    女人吓的几哇乱叫，但却动弹不得。
    因为她的四肢被绑在了床上。
    用的是柔软的布条。
    床边的柜子上点着红烛。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子暧昧略显刺鼻的气味。
    耿卫红呵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伸出一只手，挡住了要冲进去的人。
    从兜里抽出一根烟，转头，旁边队员给他点了火。
    他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遮住了视线。
    “你就是王大彪？”
    在机械运动的男人，起身，扯过衣服，盖住了那女人的身体。
    “完事了，不用叫这么大声。”
    王大彪平静的说了一声，女人的叫声戛然而止，但看得出来，她似乎很害羞，尽量蜷缩着身体。
    虽说她是干这个的，但这也是头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啊。
    好在脸被盖住了，算了，随便了。
    王大彪走到耿卫红面前，盯着他看，眼底深处有某种情绪翻涌。
    但他依旧只是平静的从耿卫红嘴里扯出烟，自己吸了一口。
    “我就是王大彪，没想到你们来的挺快的。”
    耿卫红饶有兴致的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嫌弃的摆了摆手。
    他倒是有些佩服这家伙的心理素质了。
    果然不愧是江洋大盗，一个狠人。
    要是别人，遇到这种阵仗恐怕当场就软了。
    谁能像他一样，竟然做完了。
    “你打算光着屁股跟我们走？”
    王大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却突然抬头，把手里的烟火，猛然朝着耿卫红眼睛扎了过去。
    只是下一刻，他的下体传来鸡蛋碎裂的声响。
    他的动作，硬生生停住了。
    耿卫红冷笑一声：“娘的，老子就知道你特娘的要偷袭，早防着你呢。
    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