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刚刚从a大博士毕业,留校担任大学老师,那时候的博士生是稀缺人才资源,原主被安排在卅(sa)县挂职副县长。
任命书下来之后,原主带着证件坐着客运汽车去卅县露个脸,虽然是挂职,但好歹也露个脸,让领导和同事认认脸。
但原主刚出客运站,就被一伙人贩子给盯上了,人贩子将原主的背包行李都抢走了,还将原主迷晕带走。
等原主醒来的时候,却得知她被卖给了村里的老男人,原主跟他们说了,她是卅县新来的副县长,但他们你不相信。
原主也偷跑到镇上报警,但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原主最后还是被带了回去。
从这一天起,原主被男人打到快死,脑袋被棍子打到耳朵流血,后来记忆模糊,精神失常,渐渐的也忘记了很多事情。
要不是后来低保核查,发现原主是一个黑户,无法享受相应政策,才报警寻亲,原主还不能被“找回”。
可十几年过去了,原主除了生了四个孩子,还患上了精神疾病,她还要感谢男人的收留,感谢乡里乡亲的照顾。
这么多年过去,原主的父母早就不在了,其实他们到了卅县,几乎是挨家挨户找了一遍,后来的确发现了蛛丝马迹。
但不幸的是,他们路上遇到了车祸,车毁人亡,乡村道路没有监控,就连肇事者都找不到。
原主被“找回”后,继承了父母的遗产,但因为她精神失常,遗产都掌握在他丈夫手中。
男人有了钱,就带着原主到大城市,但不小心将原主弄丢了。
没了原主,男人没多久又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婆,住在漂亮的大房子里,夫妻恩爱,儿女孝顺。
……
“醒了?”
男人四五十岁的模样,牙齿发黄,头发上的油反射出窗外的阳光,张姗并不觉得神圣,反倒是恶心。
男人眼神带着欣喜,上下打量着张姗的身上,视线扫过,张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媳妇,我是你男人,你饿不饿?老子去给你煮碗面吃。”男人说着这里的方言,原主听不懂,但张姗有翻译器。
男人叫王大壮,他花了五万块钱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一个漂亮干净,且有文化的媳妇,心里正美滋滋呢。
“不用了,你厨房在哪里?我自己做吧。”张姗拒绝,这男人并不讲卫生,她担心吃了他煮的面会拉肚子。
王大壮警惕的看着张姗,就是担心张姗会不会跟其他女人一样跑掉了。
要是给跑了,他那五万块钱就打水漂了。
“厨房在哪儿?”
张姗现在的确饿了,凡人身体,她大约两天没吃东西了,能说句话都十分艰难了。
强撑着身体,张姗来到厨房,烧火洗锅,又从不知道是谁家的菜地里揪了两把青菜,面条煮好后,也不管王大壮。
在王大壮震惊的目光下,吃了满满一大盆,放下碗筷,用着十分缓慢的语调说道;“我小时候遇到了过一个老道士,老道士说我是命中带煞,天煞孤星,霉运缠身,给身边人带来不幸,你真的不怕死?”
“你莫要骗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你是不是想要骗我?想让我放你离开?”
“你不信?”
王大壮摇摇头,他虽然信这些,但是这话从张姗口中说出来,就有些离谱,他信不过。
“你要是不怕死的话,那你就等着,不过我先说好了,你倒霉可不要怪在我身上啊!”
早在吃面的时候,张姗就已经从系统里买了一个霉运光环,这个光环没有投在任何人身上,而是投在蓝星球体上。
当然,辐射越大,花的积分越大。
但一分钱一分货,好东西见效就是快。
张姗在门口散步的几分钟时间里,拐卖原主的拐子团队就连人带车翻沟里了。
车里还有不少女人孩子,被拐来的女人孩子没事,他们却都死了。
无独有偶,世界上不同地方,不同角落和人群,只要是有拐来的妇女儿童,身边人总是莫名其妙的倒霉。
这个光环的bug就体现出来,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靠近他们,那些人就会倒霉,有活该的,也有无辜的。
对此,张姗表示,每个东西都有bug,可以适当宽容的接纳。
王大壮心里也是十分警戒的,将张姗关在仓房中,又委托隔壁的大婶帮忙看着,就急哄哄的去找算命先生。
有些算命先生是有真材实料的,但王大壮去找的那一个却是个例外。
“你印堂饱满,脸带红光,是一个有福气的面相,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那你再看看我的媳妇,她是天煞孤星吗?”
王大壮将张姗的照片拿给算命老头看,老头带着眼睛,左看右看,都是一个有福气的面相,王大壮松了口气,离开算命老头家里的时候,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贱人,为了逃走,竟然编出这么离谱的理由骗我,回去老子要他好看!”
王大壮越想越气,恨不得将张姗给打死,没注意到自己开的车越来越快,两轮的摩托车飞驰而过,车身擦过道路内侧的石壁,将人弹出十米开外。
他飞出去的摩托车也撞到了对向行驶而来的一对夫妻,男人和女人被撞飞,女人给男人当了垫背去毫发无损,而男人却口吐鲜血,不治而亡。
这个男人的老婆是一个外籍媳妇,精神上还有些问题,两人在一起二十多年了,都没有孩子,如今男人年纪大了,也不指望有个儿子养老了。
媳妇生不出孩子,又干不了活,还经常生病,男人就想着将女人丢回边境,自己过几年就申请五保户,让国家给他养老。
没想到丑媳妇还没有送出境,就被王大壮的摩托车给撞死了。
男人死了,但王大壮没死,他只是断了双腿,被送进了医院。
“大腿往下的骨头和肌肉都已经坏死了,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截肢。”
“截吧!”
王大壮的大哥王大健说道,以王大壮现在的情况能保住一条命都算是幸运的了。
截肢速度很快,没多久王大壮就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了,他两只脚都缠上了绷带,绷带上还有血往外渗。
王大壮命是保住了,被他摩托车撞死的家属也找来了。
平时乡里乡亲的,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但一但出事,那也是钱一笔一笔地赔偿。
“不私聊,那我们就报警,让警察评评理,到时候可不仅仅是赔钱那么简单了,你还要坐牢!”
王大壮现在还有什么钱啊?
他截肢的钱都是他大哥垫付的。
“不要,我让我媳妇去你家住,你不是也没有娶媳妇吗?”
男人犹豫了。
至于那个外籍嫂子,男人早在兄弟死了之后,将人送去了境外。
至于她的死活,他是不管的。
就这样,张姗又换了一个地方,又将那一番天煞孤星的话说了一遍,这一回男人并不相信,当天晚上就想要洞房。
张姗:“……”
看来等不到天谴了。
那就只能人收了!
这天晚上,男人因为左脚先迈入门槛,摔了一跤,当场表演了一个劈叉,将蛋蛋给摔碎了。
“嗷!!”
男人求救的看着张姗,张姗不为所动。
“你看,我就说你靠近我就会倒霉,这事王大壮也知道,他这是要害你啊!”
显然,现在挑拨离间是没有用的,因为男人现在快要昏死过去了,一点斗志都没有。
但张姗也帮不上什么忙,她现在被关在仓房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更别说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所以男人是自己醒来的,“你为什么不喊人来救我?你这贱人!”
“我喊了,只是这里那么封闭,我喊了他们也听不见啊,没准听见了,但她们也不想进来救人呢。”
的确如张姗所说,仓库是有通风口的,昨晚正巧有人从通风口处路过,也听到了张姗的呼救声,但村里的呼救声他们都司空见惯了,他们就当没听到一样。
这个村子十分偏僻,村里人重男轻女,大半媳妇都是从外面买进来的,所以抛头露面的女人很少,几乎都是关在仓库里怀孕生孩子。
也只有那些精神不正常的女人才会出来走动,下地干活。
曾经,也有人从仓库里逃了出来,但这里偏僻,十万大山,不管你怎么逃,都逃出不去。
别说外地人了,就连本地媳妇,你想逃,也是逃不了的。
上辈子原主也是幸运,逃到了镇上报警,但她还是太天真了。
真的没人能管吗?
找到她的人,又是怎么找到警局的呢?
男人养了很久的伤,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将她送回来王大壮家,后来张姗才从王大壮嘴里得知,他用家里的地赔给了男人。
王大壮很愁,自己没了双腿,行动不便,他的确想要孩子,但他人健全的时候,也只能硬来。
如今双腿残疾,想要行夫妻之事,那只能是张姗自己愿意。
为了让张姗主动,王大壮让他大哥买了能使种猪发情的烈药,想要用在张姗身上。
张姗没中招,都灌进了王大壮的肚子里,王大壮哀嚎了一整晚,脚上的绷带都裂开了,血水一直往外流。
王大壮半死不活的,张姗得以从仓库出来,但她并没有四处乱跑,村里的男人都不是好人,还不如呆在王大壮家。
这几天,她也听了很多八卦,前几天下雨,发生了泥石流,将很多人都掩埋了,现在人还没挖出来。
但大概率都死了。
不知道怎么的,大家都听说了张姗天煞孤星的名号,都说是她克了他们村,想要说服王大壮将张姗送走。
但经常跟他们做生意的拐子已经死了,短时间内没人上门做生意,张姗就安安稳稳的待在村里克他们。
时间越久,村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出意外,死的死,残的残,最后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女人和孩子。
而那些被关在仓库的女人也重见天日,他们想要逃,但时机还不对。
“你们好好休息,调养好身体,没有什么比你们自己的身体更重要了。”
女孩们的身体的确不好,一胎接着一胎生,现在威胁暂时解除了,但还是令人不安。
母亲疼爱着自己的孩子,那可是从她们身上掉下来的肉,是他们怀着期待,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但也有除外的,怀着厌恶和绝望生下来的孩子,她们想喜欢却喜欢不起来,孩子虽然无辜,但他们的存在,就是对她们最大的伤害,但孩子也不是愿意选择这么一个家庭。
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所以张姗并不参与他们的抉择,两个月后,村里基本没有了能威胁到她们的存在,张姗就带着愿意离开了的女人一起走。
至于留在村里的人,张姗不做任何评判,她们已经做出来选择。
出了村子,她们才知道,不仅是他们村。
附近,或者说卅县的所有村子,只要是涉及到“收留“无家可归”的妇女儿童,都发生了意外,死的人还蛮多的。
也有人跑出去报警了,但人都死了,想要治罪都没办法。
张姗带着他们出了卅县,拿着血书登报,将卅县的那些肮脏事都披露出来,又担心新闻被压,张姗又买了热搜,确保将这件事情闹大。
“你们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现在才告诉我?调查组明天就到了,你们还想不想要头上的帽子了?”
“谁知道那个女人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还带走了那么多证人……”
“不好了,他们到了!”
会场一片安静。
零几年的社会还是十分混乱且黑暗的,卅县的领导一批批落马,简直大快人心,大街上拉满了横幅,感谢上级明察秋毫,还朗朗乾坤。
出了这件事,张姗也不说在哪个地方挂职了,这个行为还是动了很多人的蛋糕,他们也害怕张姗又搞幺蛾子。
卅县新上任的领导,有了前车之鉴,对这种违法乱纪的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打击。
这天,司法部门来到大头村进行普法宣传,看到一个双腿残疾的男人在地上爬行,就抓着他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普法。
“大爷,您现在知道拐卖妇女儿童的危害了吗?”
王大壮:“……”
知道你个铲铲!
他现在恨不得控诉张姗的罪恶,可是他一不会写字,二开不了口,他现在是又瘸又哑。
当年那包药,不仅让他失去了作为男人的尊严,还损坏了他身体的机能,其中包括声带。
这些年他一直狼狼狈狈的活着,村里的老人孩子都责怪他将灾星买回来,才导致村里大部分的男人都离奇死亡。
他也后悔,但后悔已经无用了,没结婚生子的男人也找不到媳妇了,因为没人愿意嫁给他们。
王大壮爬回家里,抱着门开喘息,眼神颓废,要是那个婆娘不是灾星,他现在娃娃都有好几个了吧?
多想无用,王大壮又在思考今天吃什么?
不是选择太多,而是没得选择,他磨磨蹭蹭揪了把叶子,给自己煮了一顿简单的晚饭。
大半夜,他饿得睡不着,脑子也昏昏沉沉的,似乎看到了他发达,娶漂亮媳妇,儿女双全的美好生活。
“咕噜噜~”
肚子的叫声将他唤回现实。
女儿失踪小半年,张父张母都十分担心,好在人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咱以后再也不去这么偏僻的地方了!”
张姗这辈子就在学校教书育人,生活简单,倒也见过曾经的革命伙伴,只是交集并不多。
这段黑历史,所有人都想隐瞒下来,不被别人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