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谢瑨的压迫
作者:小满的碗   退婚了?正好本王不想忍了最新章节     
    有石青拦着,顾锦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桃溪上了王府的马车。
    他已经分不清楚心底的慌乱和躁意为何而来,这一刻,顾锦文只觉脸上无光,心中也只余愤懑。
    那道让谢瑨回京都的圣旨太过突然。
    彼时大皇子曾提醒过他,谢瑨到底是沈家兄妹的师父,若他要插手,说不准便会把他们拉下水。
    即便能稳住,也定是会让他们脱层皮。
    可顾锦文一直不太相信。
    一走便是几年未有来往的淮西王,刚回京都,连局势都未曾瞧清,怎么会为了沈煜白兄妹几个去冒头,还是冒着可能会惹怒陛下的危险,去捞一个不见得还有利用之处的齐国公。
    那不是谢瑨。
    他那样的人,该是果决狠厉,冷血薄情,为了稳固权势而做出同他一样的抉择。
    可到了今日,顾锦文却突然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念头。
    而谢瑨一直未说话。
    直到沈桃溪上了马车坐稳,他才看回眼前的顾锦文。
    马车在他的示意下往前动了动,见小姑娘不在身侧,谢瑨气势陡然迸发,任由那摄人逼迫席卷面前的人,声音低沉,眸中闪过嘲讽之色。
    “清远侯在齐国公入狱一事上费了不少力,怎么如今,还想把主意打到桃溪的头上?”
    “王爷怕是弄错了。”顾锦文咬牙道:“沈桃溪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自然会珍而重之,至于齐国公......王爷一直都知晓,我与沈家大房,早已同一家人无异。”
    “有这样狼心狗肺的家人,本王都替齐国公觉得惋惜。”
    “王爷。”
    顾锦文到底是敌不过谢瑨的气势,也因着他好似洞察一切的漆黑眸子,而感到了一阵慌乱。
    明明大皇子设计拉齐国公下水时,谢瑨还在平州毫无消息,就算他如今有了猜测,也不可能还查得到证据。
    可即便如此,顾锦文还是在谢瑨的压迫中败下阵来,只余强撑的嘴硬,带着让人难堪的落魄。
    “王爷何必用权势来压人?我清远侯府虽不及曾经风光,但祖上也是替......”
    “本王对你祖上如何不感兴趣,也不屑用权势来压你。”
    谢瑨抬眸看向已经行到前头的马车,倏尔笑了笑,“但你若觉得小姑娘没有人撑腰,本王倒也不介意让你知晓,什么叫权势。”
    一声小姑娘,让顾锦文惊愕抬眸。
    他试图从谢瑨的神色中瞧出什么,可眼前的男人即便未有遮掩,也不是顾锦文能瞧明白的人。
    “王爷你......还请王爷记清楚一些,沈桃溪唤王爷一声师父!”
    “嗯,还有?”
    “她如今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是我清远侯府未来的主母,王爷身份矜贵,若为了一个有亲事的姑娘闹得失了名声,到底于王爷无益!”
    谢瑨抬手,慢条斯理地看了一眼袖口,如逗弄一般开口道:“比我想象中聒噪,看来朝堂上的事还是没能绊住顾小侯爷的脚,才让小侯爷这般悠闲......等明日,本王再替顾小侯爷找些事情来做。”
    “王爷!”
    一声谢瑨停在嘴边,可顾锦文终究还是没敢直呼他的名,只能任由刚生起的猜测在心底蔓延,直逼他的惊愕。
    谢瑨对沈桃溪......
    可不管怎么想,顾锦文都只觉荒唐。
    这等不可能之事,该是他误会了谢瑨出头的意思。
    ......
    而那头的沈桃溪并不知晓他二人之间的事。
    在她上了马车后,金盏将最后的东西安置好,也跟着进了里头。
    将倒好的茶递过去,金盏一脸激动地凑到了自家姑娘跟前,而后掀开车帘看了看。
    确定王爷还站在原地未过来,这才压低了声音,同眼前的姑娘开口:“不愧是姑娘喊了这么久的师父,王爷可真真是将姑娘您放在了心上!”
    “怎得了?”
    沈桃溪正低头摆弄着给父亲做的吃食,还有旁侧安置好的衣物,只怕会有遗漏,便一直无心去管外头的事。
    眼下见金盏这么高兴,她不免也睁圆了眼,放下杯子,一脸好奇。
    “适才奴婢在外头听见王爷在对清远侯说,莫要觉得姑娘没人撑腰就要欺负姑娘,那意思,便是王爷会替姑娘出头,让清远侯往后对姑娘小心一些!”
    听闻此话,沈桃溪有一瞬的怔愣。
    她没想过谢瑨会因着这声师父,对顾锦文如此不留情面地开口,替她出头,尤其还是在他刚回京都,正是要重新稳固权势的时候。
    明明他可以什么都不做。
    仅仅这一次带她去见父亲,便足以让他们沈家大房记下恩情,可他竟然还顾及到了其他。
    沈桃溪好奇地掀开车帘,想看看那个替她出头的师父。
    正逢一阵清风吹过,谢瑨好似有了感应,抬眸看了过来。
    目光交错间,沈桃溪对着他弯了弯唇,感激一笑。
    她以为不会有背弃的人想将她推入深渊,而她并未时时记挂的谢瑨,却带着沉默,停在了她的身侧。
    思绪飘远间,谢瑨朝马车走来,背后是脸色难堪的顾锦文。
    被石青拦下,近不得身。
    沈桃溪没能听见谢瑨同他说的话,但她瞧见了谢瑨最后看他的那一眼,是她从未瞧见过的刺骨阴寒,带着让人不敢与其对视的压迫。
    但很奇怪,她一点都不怕这样子的师父。
    她只觉愧疚,这几年,没能多问一问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