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药可救的混蛋。”张武摇摇头，脸上流露出些许不屑。
“据我所知，李恭林在单位里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嗯~”白谱摸了摸下巴说道。
“窝里横，窝里狗。”张武继续摇头。
“看来你很了解李恭林。”白谱继续说道。
“呵，不用套我话，我是有打听过那个李恭林，但我没有想杀他。”张武只是有些微醺，头脑还是很清楚的。
接下来，白谱和张武东拉西扯了半天，白谱有耐心，而张武似乎很有这个闲情逸致，谈话中白谱能够感觉到，张武似乎心下情绪还是不错的，比如说，张武很愿意谈一些他小时候的事，就是读小学那会的事，包括一些成长经历什么的，只是对昨晚的事，闭口不谈细节。
聊了大概有两个小时，白谱看时间晚了，接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就站起身来准备回去。
然而刚走到门口，就听有警笛声由远而近，白谱稍一愣神，就见四辆警车直接包围了他身后的日式小酒馆。
下一秒，车上下来两个人，正是不久前和白谱分开的吴警官和余警官，双方相见均是一愣：“白谱，你怎么在这？”
“我对白天的事有些放不下，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然后见张武还在里面，便和他聊了一会。”白谱如实说道。
“你一直在和张武聊天？”吴警官问道。
“是啊，有两个多小时了吧？”白谱有些好奇地说道，然后反问道“怎么了？”
“李恭林的妈妈死了。”
“什么？！李恭林的妈妈死了，怎么死的？”白谱惊讶道。
“纵火，有人纵火烧毁了李恭林的家……有目击者称，看到纵火者是穿着背心的壮实男性，很像是……”
“张武？”
“嗯，张武是最有嫌疑的人。”
“多久前的事？”
“事发到现在应该过去两个小时了。”
“两个小时，那应该不是张武，这两个小时张武一直和我在一起。”白谱摇摇头道。
“不一定，也可能是那个张武设置了什么定时点火的装置。”
“不是有目击者吗？目击者是什么时候看到可疑人员的。”白谱问道。
“目击者看到嫌疑人是在傍晚边。”
“这样啊，张武还在里面。”白谱点点头很自然的跟在吴警官和余警官身后。
……
酒馆中，张武还在自斟自饮，见到一群警察进来，明显一愣。
“张武，你傍晚的时候，是不是去过李恭林家？”吴警官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张武脸色明显一变，然后又淡定下来，开口说道：“没错，我去过，我不能去那边吗？”
“呵呵，”吴警官冷笑一声，然后说道，“你昨晚杀害了李恭林，见你的小学老师并没有你预期中的悲伤，今天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放火烧死了她。”
吴警官这会很有情绪，表达的并不是很清楚。
“什么玩意？”张武有些莫名其妙。
白谱在一边插话道：“张武，李恭林家被人纵火，而他妈妈也在火灾中遇害。”
“什么？！老师她，老师她，老师她死了？”张武闻言哗的一下站起身来，然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是不是你做的？！”吴警官怒道。
“老师，老师，老师，她怎么会，她怎么会？！”张武咬着牙并没有回答吴警官的话。
“真的是有人纵火？！”张武看着白谱问道。
“嗯。”白谱点点头。
“张武老实交代，你傍晚是不是去过李恭林家？你去那里干什么？是不是你设置了引火装置？”
“我去过……但是……”张武想说啥，但最终还是摇摇头，然后一屁股坐下，“没想到，没想到，老师还是没有逃过这样的命运……”
白谱闻言微微皱起眉头，心下有些奇怪，旁边吴警官再次开口：“张武，别以为什么都不说，我们警方就查不出来，最后给你个机会，李恭林家的纵火案是不是你做的？”
张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摇了摇头。
“哼，带走。”吴警官手一挥，示意身后的警员带走张武，张武没有反抗，情绪似乎很是低落，电光火石之间，白谱心念一闪，开口说道：“等等，吴警官，让我问张武一句。”
不等吴警官说啥，白谱直接开口问道：“张武，我们之前猜测你杀害李恭林是为了报复李恭林的妈妈，也就是你的小学老师，但是，真实原因是，你为了保护她，虽然李恭林的妈妈对你很严厉，但你并不恨她，反而打心底爱戴她，对吧？”
“哼，我没……”
“那位老人家已经去世了，你这么说，对故人尊重吗？”
“……”张武沉默了片刻，点点头道：“是的，我并不恨李老师。”
“你的意思是，昨晚的事是你做的，今天的不是？”李恭林和李恭金随妈妈姓，这点白谱不知道，吴警官和余警官自然是知道的，吴警官皱眉道，“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吗？”
“呵呵，”张武摇摇头一脸不屑，没有说话。
“张武，如果你是真的爱戴李老师，那就应该配合警方把事情调查清楚，李老师，可是被人纵火烧死的。”白谱再次开口说道。
“……”张武再次沉默，“我也不知道凶手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动李老师下手，李老师那么好的人。”
“你傍晚为什么要去李老师家附近？”白谱问道。
“……”张武闻言出神了一会，吴警官想要开口说啥，被白谱伸手拦住。
又过了会，张武从怀中，拿出一个手机，打开手机，里面有一条信息，上面写道：“老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老师不怪你，希望你能在太阳落山之前来见老师一面。”
“这是？”
“这应该是李老师发给我的信息吧，也只能是她，还是李老师了解我。”张武耸耸肩道。
“所以，昨晚的事，果然是你做的？你是怎么做到的？”吴警官皱眉问道。
“我有一个身材和体型和我非常相似的朋友，昨晚我拜托他，到店里来借厕所，然后在厕所里，我俩更换了衣服。”
“哦，对了！昨晚是有一个人来店里借厕所，还借了两次。”这么奇怪的人，老板自然是有印象的，被张武一说，马上在边上说道。
“哼，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不早说。”余警官在旁边说道。
“呃，您也没早问不是……”老板尴尬地说道。
“其实，我也没想要李恭林的命，只是想打他一顿而已，真没想到，那小子这么不经揍……”张武这下反正彻底开了，也是什么都往外说。
“就他后脑勺那一下，什么人经得住？”吴警官哼了一声说道。
“后脑勺？我好像没打他后脑勺……”张武愣了愣，然后说道，“算了，当时我太过气氛，上去就是一顿，可能打到了，我也不知道。”
“等等，”白谱不是张武这种粗枝大叶的人，马上开口问道，“吴警官，我记得你提过，李恭林后脑勺的伤是棍棒所致？”
“棍棒？”不等吴警官说啥，张武一下子抬起了头说道，“我没有用武器啊，对付那种小鸡仔一样的人，哪里需要用棍棒？”
“你没有用武器？”吴警官这会也冷静了下来，意识到了不对劲。
“没有，这个绝对没有，那晚我是有喝过一点酒，但不至于，连这个都分不清楚。”张武摊摊手说道。
“那晚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比如说，会不会在你之后，还有什么人袭击了李恭林？”白谱问道。
“这……我不知道，我打了他一顿，边打边骂，气消了就走了。”
“吴警官，我怎么感觉背后像是有一只手，在操控着什么。”白谱看向吴警官说道。
吴警官沉吟了会，说道：“所以，那封短信的意思是，李恭林的妈妈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并没有怪你，反而想见你一面？然后呢，你见到她了吗？”
“没有，我在她家外面转了几圈，然后就走了，我想，虽然李老师不怪我，但不管怎么说，也是我对不起李老师，那个李恭林再不是个东西，也是她亲儿子……我实在不知道怎么主动去敲李老师家的门，见她没有出来，我就回来喝酒了。”张武说道。
“你确定那封信息是李老师发给你的吗？”白谱问道。
“应该是吧，其他人谁会给我发这个信息，虽然，我也没有李老师的电话。”张武点点头说道。
“你之前并没有李老师电话？”
“嗯。”
白谱闻言和吴警官对视一眼，两人都想到了一种可能，吴警官招呼余警官说道：“找技术部的人，查下这个号码，是不是李恭林妈妈的，还有在哪发的信息。”
“好。”余警官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吴警官盯着张武眼睛说道，“那我们还真是要再回去现场好好查查。”
“千真万确。”张武这会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认真严肃地回答道。
“行，那我们去李恭林家，需要再去问问那些目击者，”吴警官看了张武，又看了白谱一眼说道，“你们两，和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