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离小心地看着自负的脸色,希望他不会突然暴怒,毕竟你看像嫉妒那种脾气不好的,都不用说你说了什么,你什么都不说,她也会突然扑上来把你的脸皮撕掉。
好在这个自负情绪好像很稳定,也不再和几个人绕弯子,开门见山道:“各位小朋友,大可不必那么害怕,既然你们是重云派的,那么这件事情就好办多了。我是奉妖主之命来寻找司徒夏嫣的,想必你们会知道他在哪里吧?把她交出来,不然我可就要做点坏事情了。”
又是司徒夏嫣,为什么妖界这么恨她呢?如果要论起来,也是要头一个恨会阵法的秦书雪才对,司徒夏嫣不过是一个小弟子,到底是惹了什么样的祸,让他们一直对着她紧盯不放啊?秦书雪总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如果只是因为杀了一个绝望,就会引起这样的后果,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总感觉还有一些隐形的大手在背后推波助澜。
其实大家都明白,绝望不过是妖界放出来整治人间的一个饵,不是司徒夏嫣也是别人,总之一定会咬钩的。恐怕妖界早就想和人界开战,但苦于找不到理由,才使用了这样的方法。如今,妖界的实力强大,他们怕是想要颠覆整个人界,把人界的领土都划为自己的名下,让这个世界上充斥着妖族的统治。
当然,这一切都只不过是秦书雪的猜测,司徒夏嫣是绝对不能交给他们的,如果交给他们,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折磨,而司徒夏嫣那样的性子也一定会和妖界的人同归于尽,飞蛾扑火。主要是,这么做根本不可能打消妖界的念头,他们只会用一个又一个的理由借着规则的约束来削弱人界的实力,一味的怀柔政策是绝不可以的。必须要让对方知道我们的底线在哪里,即便是开战也在所不惜,这样人界才不至于被逼的一退再退,没有生存空间。
这个道理,秦书雪懂,衡离懂,重云派懂,可是那些琉璃宫的人和其他门派的人似乎并不明白,或者说是因为如今这件事情直指重云派,而他们全然不在意。他们巴不得重云派垮掉,即便是和外人一起对付自己人也没关系,手段是一样的手段,哪里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呢?
衡离自然不可能交出司徒夏嫣,但是他也不可能让自负在这里白白溜掉,如果能够捉住一个妖兽,削减他们的实力,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如果不拦着他,他在其他村子里转,岂不是能碰到正好历练的司徒夏嫣?而司徒夏嫣身边还有一些人,她一定会为了保护这些人在所不辞的。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麻烦,而我们还不能亲自动手,需得等到自负出手才行,不然我们又成为了撕毁协议的那一方,又是罪上加罪,对付重云派便更加容易。
衡离左右为难,先想着拖住这个自负吧,硬着头皮跟他谈天:“您这话讲的。既然您很了解我们重云派,自然我也是要替我们重云派的弟子问问为什么的:她是对绝望动了手,但也是因为绝望先对我们的弟子动了手,她救人心切,才把绝望杀死的。如果这么说,岂不是还是你那边的人先撕破了协议吗?”
自负似乎听进去了衡离的话,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可是绝望并没有重伤甚至杀死你们的弟子吧?而且为什么要在那个地方种上绝望最讨厌的花朵呢?如果这个花朵是你们人为种植的,我岂不是可以理解为是你们在故意引诱我们的妖兽动手,好让我们撕破协议吗?”
关于这件事情,衡离也很是郁闷且茫然,他真的不知道那个地方什么时候被种了那样的花朵,这也是他一直怀疑羽飞绫的原因,如果这些花是羽飞绫种的,她把秦书雪带来这个地方,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如果不是她种的,她又怎么会知道那里有这样的花朵,而且精准地把绝望引诱到那边去呢?
不论从哪个角度想,羽飞绫都是一个嫌疑最大的人,当然也不排除她真的是无意识的走了那条路,而把秦书雪带去的。可是根据秦书雪的描述,羽飞绫又说自己经常去那里买东西吃,如果她经常走的是这条路,怎么会把人带来呢?
虽然并没有人会知道绝望突然出现,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既然这里有安全隐患,弟子们自然是避着走,怎么只有她一个人偏偏心那么大,专从危险的地方走呢?
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衡离应该想办法拖住这个自负才是,他偷偷地给嬴雍打信号,让他通知重云派的人,如果搞不好把司徒夏嫣藏起来,或者惹怒了这个自负,恐怕他们今天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他硬着头皮继续聊:“这花并非是我们重云派所种,若是有心人种在此处,重云派也绝对不是怀着这样的心思。重云派也不过是遭到陷害的门派,怎么会特意设置这样的陷阱,引诱自己的弟子去死呢?当时出事的人不过是我们门派里一个小弟子,甚至没有和绝望抗衡的能力,司徒夏嫣为了帮忙,一时情急才没有留手,如果当时情况有转机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把绝望杀死的。”
自负还是静静地听着,竟然觉得衡离说的不是全无道理,只不过他的身为妖兽,怎么可能帮着人类说话:“这是你们门派和门派之间的事情,和我们妖界又有什么相干?从结果上来看就是绝望被你们重云派的司徒夏嫣给杀死了,而我们妖主想要为他讨一个公道,难道这不是可以的事情吗?如果司徒夏嫣真的冤枉,那是你们门派之间需要解决的事情;可她剑下确实有我们妖兽的血,我怎么可能不把她带回去,就这么平白无故地离开了?”